东棠才清理了伤口,只穿着一件大号的背心,两只粗壮的手臂放在大腿上,又拿起来撑在背后,最后实在不知往哪儿放了。
魏东棠的身材实在是极好的,胸上的肌肉都快把那件可怜的背心给撑爆了。楚忆看着这人的胸膛起起伏伏,脖子上逐渐爬上了红晕。
其实魏东棠不知接受过多少的训练,要说眼前是个洪水猛兽、妖魔鬼怪之类的,他都绝不会如此扭捏,一枪崩了就行。偏偏是个大活人,还是个活祖宗。
说,下不去嘴;打,下不去手。怎么办呢?供着呗。
空气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心知肚明,却都没开口打破。
楚忆寻思着老子都跟你表过白了,你自己没听见我他妈不会再说第二遍了。东棠完全被蒙在鼓里,不过就算是这人听见了也可能会装作没听见吧。
楚忆又往他那边挪了挪,想和这人靠在一起。
他有意调解一下气氛,实则想和他多说两句话。“有吃的吗?”
“有,”东棠从抽屉里翻出一袋压缩饼干,“只有这个,还是吃剩下的。”
楚忆满不在乎地从他手里抢过东西来,非常时期楚忆也不挑。晚上一回来饭都没吃就累趴下了,这会儿饿极了什么都吃。
他细细嚼着饼干,再难咽下也想体会体会东棠过的日子。越吃越难受,心里就跟打翻了苦水一般。
袋子里有半块显然是这儿没啃完的,东棠看着他想递进嘴里,连忙拿了一块完整的递给他。“你吃这个,这个!”
楚忆没跟他换,依旧塞进了嘴里。思念化作了欲望,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的,统统填得满满当当。
“下午袭击我们那人,跟上次的是一伙的吗?”楚忆嚼着饼干,装作不经意地问。
“应该不是。”魏东棠老老实实地回答。
楚忆抹了抹嘴,饼干吃得人心里发慌,垫巴肚子。东棠指着桌子上的电脑,像是回报工作似地转移话题,“不知道,之前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不过查到了那人的身份,他叫阿拉,是个印度人。隶属于一个很老的杀手组织。”
楚忆问,“那组织实力很强吗?”
魏东棠面色凝重,“排名第一,那个阿拉算是个高手了。”
“他们组织有个很奇特的管理方法,一级一级层层递进,隔极不能越级管理。而且他们的杀手的培训很奇怪,分为两人一组培训,从一开始就把两人当作一个人教导。”
“这种方法让这个组织存活了很久,不仅是实力强劲,而且管理得当。”
楚忆摇了摇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懂。”
魏东棠坐回电脑前,指着闪烁的屏幕,“你看。”
全英文的网页,勉勉强强靠着楚忆的理解能看懂。魏东棠解释着说,“那个组织又发布了一条消息。”
“那个叫阿拉的人失败了,他们会再派一队人来的。”
“具体就不知道了。我只查到这些,下一拨人是谁,什么时候来,都不清楚了。”
楚忆看着这人挺着背指指点点,他拿着饼干时不时点点头,又咬一口放嘴里嚼着。他看着魏东棠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得不收起了那副打打闹闹的心情。
楚忆问他,“胜算大吗?”
魏东棠当时表情镇定,略一思索皱着眉道:“不大,不过仅仅是防守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这人不是个木脑袋,对于这种实力的定位,搞不好就是几十人的性命。魏东棠也不敢胡说,他仔细思考了一下。
“只要没有什么其他的袭击,守住这里应该不是问题。”魏东棠的手指戳了戳木头桌子。
楚忆还在嚼饼干,目不转睛地盯着魏东棠桌子上的电脑,一个不注意呛到了,饼干碎屑咳得满地都是。
魏东棠又给这人递水,简直成了个保姆了。这么个老实人居然被楚忆欺负得都不反抗。
楚忆这心里跟挠痒痒似的,有一种冲动,想去挠,可又拼命地抑制着,害怕越挠越痒。
东棠穿的都是作战服,上半身穿了个背心,难免会露些地方给楚忆瞧见。楚忆本来是无聊闲逛到这儿来的,也只着了件单薄的外衣。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贴在了一起。
魏东棠发现的时候,脸就骤然红成了一片。楚忆跟外人那可是规规矩矩,在东棠面前,他可从来没让人觉得规矩过。
那夜,东棠和楚忆都没怎么睡着。东棠忙着布置防卫,忙活了一晚上,天渐渐浮白的时候,才勉勉强强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楚忆也没睡着,眼神光顾着打望了,哪儿有心情睡觉啊。
……
这一夜,没睡着的人不止他们两个。
Troye凌晨去找林,组织上下达了新的任务。他四处寻找这人,却怎么也找不见他的踪迹。
庄园外的树林中,隐蔽的树桠上浮现出一双眼睛。谁都不曾想到这里居然隐藏着一个人,借着薄雾和树林,完美地融入了环境之中。
他蹲在树枝上,手中拿着的夜视望远镜,目光正注视在那座熟悉的阁楼之中。从小窗户望进去,魏东棠和楚忆的活动尽收眼底。
他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缓缓打开,居然是楚忆掉落在萨科门托街的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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