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谁也没把握能活着度过这场难关,楚忆确实有些怵了,他怕自己找了十几年的人儿,一眨眼又消失了。这来之不易的时间,他格外珍惜。
魏东棠拿手拥着这人,没什么其他的安慰,只好借着自己让楚忆依靠。两个孤孤单单的人,在阳光中显得特别温馨。
丛林之中,大块头显得有些焦急。
林耸了耸肩膀:“我们的任务不是他们,没必要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神色落在Troye的眼底。大块头问他,“为什么不呢?”
林沉默了许久,他眯着眼睛,趴在树梢在一动不动。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阁楼处的两人,半响后才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你愿意为我死一次吗?”
Troye本来还盯着瞄准镜里的红心,听见他这话就把瞄准镜的盖子盖上了,“什么意思?”
林重复了一句,“愿意为我死一次吗?”他的眼神在大个子看起来,跟以往有很大差距,可Taroye并未察觉这人的意图。
Troye挠着黑青色的头皮,挠得“吱吱吱”得响。
他身边的林缓缓地说,“也不是真要你死,或许也不一定呢?”
Troye开口说,“虽然我不懂,可如果是你要我死的话,我可以。”
林小声地笑道,“走吧,回去了。都在这儿看了好多天了,再怎么看也就这样了。”
Troye还不死心,暗道平时杀伐果断的搭档这一次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两人悉悉索索地消失在密林中,远处阁楼楼梯处的魏东棠也稍微松懈了一丝。
楚忆丝毫没察觉到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
院子里的风景很不错,站在阁楼门口往内里看,还有个小喷泉,边上种着花花草草,红绿相间。这发生的一切斗争,都跟它们没有关系。
就像和楚忆也没有关系。
正此刻的一霎那,密林之中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绿色如幕布般的树林中闪了一抹艳红色的火花。
“砰”得一声像是打穿了铁块似的声音,令人寒毛卓竖。林中飞走一片受惊的鸟雀,楚忆和魏东棠同时警觉了起来。
别墅里冲出了一群人,片刻后的扰乱之后便恢复了镇定,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楚忆瞠目结舌地看着魏东棠,“不是说要后天才……”
东棠同样是皱着眉摇头说:“美国人卖的情报,说不定是个圈套!”
他一把拉过楚忆,赶忙冲回了阁楼内。楚忆手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两人的手拉着滑溜溜的,紧紧地拽着,生怕弄丢了人。
屋外的人也转瞬间摆好了阵式,个个躲在了掩体后面架住了枪,全方位地保护着一栋小别墅。
张队骂骂咧咧地拿着对讲机,“这群狗日的,好好收拾他们!”
魏东棠死死盯着庄园内外的监控器,许久都没看见有什么动静。楚忆屏气敛息地站在一边,两人的手还一直拉着。
意料中的明目张胆的袭击并没有袭来,东棠眼神凌厉,扣好了防弹衣就往外走去。
“在这儿等着我,我出去看看。”东棠对楚忆说。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了,楚忆只拉着他的手担忧地说,“你小心点!”
魏东棠点了点头,掏出枪推上了子弹,脸颊的线条依旧似大刀阔斧般劈砍出来一般的粗糙。
他同时递给楚忆一把枪,“留着,万一……会用吗?”
楚忆木然地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那人却已经三下五除二地跳下了阁楼。
庄园弯弯曲曲,楚忆只能从电脑的摄像头看见东棠的身影。心里揪着一紧,手指压在扳机上,要不是没开保险,这下已经走火了。
楚忆身上的汗水顺着脸就滴进了脖颈里,太阳穴的血管都微微突起了。他见识过这群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
魏东棠再怎么厉害,万一别人有什么重型武器,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楚忆一只手抓在木头桌板,五指都快扣进木头碎屑中了。
他最不想看见的,是这人刚走出门口,就像凋零的树叶倒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东棠偷摸出去,在庄园处检查了一圈。摄像头中他如一只丛林大猫般鬼魅地搜索了整个别墅,才靠在墙角拿着对讲机嘀嘀咕咕。
此时,桌子上的另一个对讲机也发出了声音。
“没有发现炸/弹,危险暂时解除。”
楚忆如释重负,赶忙拿着黑色的对讲机说:“你快回来吧,先进来再说。”
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张队的,“那群王八犊子放的阴枪打在哪儿了?”
魏东棠正打算潜进庄园的时候,忽然瞥见门口那个大大的写着“B”的号码牌被打落在地。
庄园门口还有个老式的绿皮邮箱,门虚掩着,一阵风吹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此时楚忆看见这人还愣在原地,急得直跺脚,拿着对讲机骂道:“你干啥呢?快他妈进来啊!”
摄像头里,楚忆只见魏东棠从那个绿皮邮箱里抽出了一封信件。
他们黑着眼,这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魏东棠深思了半响,眼神逐渐转到了侧边的树林之中。
密林深处,大块头对着林抱怨,“干嘛让我开枪打个破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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