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就那么安在头顶被我挥霍一空,每当我翻到身份证就恨不得把它捏碎,因为它下面就有贴着你小照片的户口簿。
很多时候,跟他们在夜市喝酒,我习惯坐在最灰暗的角落,只在所有人叫嚣着一涌而出时才慢慢站起推出机车在空旷的街上呼啸而过,也许第二天有人撞死,有人醉倒在马路边被人看笑话,都像风吹过什么记忆也不留下。
一日复一日,毫无新意的像发霉腐烂的馒头,恶心的让人想吐。虽然现在看起来,那不过是几个月的短暂时光,却好像漫长地要腐蚀你的一生。
还记得那个坐在我后面把安全帽戴在我头上的小虎,当他知道自己母亲被气出心脏病住院时,抱着我痛哭了一夜、狂叫了一夜,将肚子里的苦酒尽数吐在我的地板上,天明时他用自己最心爱的手链压着一张字条,看完那清秀的笔迹,我明白,他已长成一个男人了。
也许他开始对父亲的新恋情释然,开始承认原本美好的家现在已然破碎,我却不能,我的爸爸连一句绝情的话都没有就永远不回来了,又让我怎么潇洒地说再见?
或者就是命运安排的精确,不久后,碰上那伙正喝酒闹事的人,本来怕出事去拉架却顺便捎回了顶罪犯的帽子,即便众人皆醉我独醒,却不愿再辩驳什么,曾经的放纵,心里早等着上天的惩罚了吧!
摆脱小混混的玩世不恭,进入那种陌生的环境,我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异类。有时会苦笑着,自己做了那么多愚蠢的事,这次恐怕最厉害吧!
其实很容易接受从未接触的事和思想,大概是不在乎吧!就像吃饭不需山珍海味一碗大米也可。日子在哪对我都是无味的白开水,只是偶尔会极度地想逃离,越狱是一件很诱惑的事,可奇怪的是我就在这炼炉里烧啊烧,总是到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小时候望着爸爸的眼神,很纯净,自然。所以也没有彻底背叛老爸的教诲,我想,也许我还一直有着一种爱的渴望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吧!只不过在里面慢慢明白这些时却早已不听使唤的游离现实太远,太远了。
第二章 第二节辛小海的新生活小妹妹
在综合楼下锁了自行车,转身差点撞到一个身影,她跑的真够快的,好像是公共课老坐前排靠边的那个女生,挺恐怖的。赶紧拿起书走进教室,今天英语公开课,晚了没位子才有好戏看。
进了教室发现没坐满放心的往后走,突然衣角被什么绊住了,扭头一看鸡皮疙瘩便泛滥起来,果然熟悉的噩梦上演。
“辛同学,我占了位子,坐前面吧!”那只手仍然在自己的衣服上,我不动声色地调动面部肌肉,眼神冷了起来,盯着她的手:“放开。”她愣了一下,讪讪地拿开那只小白爪,却又不肯死心地有低声哀求:“拜托。”我冲她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转身逃开,幸好没人注意这边,天,为什么老是遇见这种人。
许久,教室嘈杂地议论声挤进耳朵,抬头吓了一跳,不知哪来的人已经充斥了几乎所有空间,更奇怪的是男生突然多了好多,太反常了。
后来,门外闪进了一个高挑的女老师,打扮入时,可惜我早看惯了渺渺那个级别的,不过总体说还是挺顺眼的,没有渺渺那么多名牌但长的很洋气。她时不时弄着根本不乱的头发,不过这种风情果然效果良好,旁边正准备习惯性点烟的哥们立刻想起这是在上课,正睡得香的某位仁兄也把腿从椅子上拿下来,心里对老师立刻有了好感,因为她的出现让肺黑的哥们可以不污染别人,让一个正做美梦的兄弟有了实物幻想不再狂流着让人受不了的滔滔口水。
讲课进行,听了一会便自己开始看书,我习惯了自学,后面一位满脸胡茬的大哥拍着我:“兄弟,怎么不听课啦!”我回答她讲的有点老套不如自己看,他立刻要晕倒的翻着白眼,一副恨猪不上树的神情。
“你以为咱来听课啊,这位是外语系著名的美女助教,芳龄二十六,还未婚,多少人流口水啊!”我琢磨他的话,这么注重外貌和婚姻状况,好像人家就是他囊中之物似的,什么时候我们男人都变成这种货色了,虽然心里很不屑,但还是扭头朝他笑了,继续低头看书。其实这时候,我不知道这个貌似很没前途的男人,却带给了我大学里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蹭了一节历史系的课,反正没事。那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讲的,很有意思,一点也不拘泥。哦,我应该叫他爷爷,可是他老是称自己是半入土的老不死的老头之类的,听多了就学会了。学生很喜欢他的活力,虽然他讲到很多历史名人但跟道听途说还有野史不同,会让人有种油然而生的民族自豪感,和对先人所拥有的智慧的敬意。
中午饿了,我去食堂点了米饭,吃得快要噎着,主要老是觉得有若有若无的目光,真是如锋芒在背。自己有那么奇怪吗,我看起来也不老,打扮也是很简单,为什么老是在面前晃来晃去看我?
下午在图书馆泡书,本来很惬意,就是后来几个看言情小说的时不时发出笑声真让人受不了,是哪国的来着,字体圈圈勾勾的,使劲咳嗽一声,她们的眼光就刷的转向我,只好赶紧收拾一下镇定地走出去,那些交头接耳的女生特有情态看得我难受。其实学习累了看点书消遣也没错,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讨厌女生花痴但不可爱的样子,当然,那种冷漠的女强人我也是避而远之。渺渺要是知道我这么多毛病肯定又会鄙视我的大男子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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