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前台的阮安安没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屏幕按熄,不经意地抬起了头,“请问您找……”
话音倏然止住,她猝不及防地被晃了一下眼。
面前的人穿着尺寸偏大的校服,身量未足,纵然还有着少年的清新,但是眉眼已然漂亮到了极致,没有一丝瑕疵。无论是瓷白的肤色,还是乌黑的眸,他似得到了造物主的偏宠,每一寸都是完美的。
祝生把手里的名片给她,“傅律师,傅昭和。”
阮安安连忙说:“你稍微等一下,我来帮你问问看。”
前台拨了一通电话,打到了傅昭和的助理那边,然而把情况交待清楚以后,对面的态度很是冷淡,傅昭和的助理公事公办地回答道:“既然没有提前预约,就告诉他不在。”
阮安安吐了吐舌头,只好跟祝生说:“傅律师不在。”
随后她又向祝生解释道:“傅律师还是R大的教授,既然不在事务所,那么现在应该是在R大的,回来大概有点晚,要不然你下次再过来吧。”
祝生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他。”
阮安安见状,给祝生倒了一杯水,又自顾自地坐回前台玩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阮安安翻过一张又一张照片,最后叹着气说:“我的段哥哥真好看。”
祝生坐得近,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那是一张剧照。背景是中世纪的欧洲,空旷而奢华的古堡内灯光暗淡,彩色花窗不复璀璨,白色的烟霞如云似雾,有一只手按在深色的丝绒桌布上,苍白而修长,这只手的主人正望向窗外的猎物,懒洋洋地举起酒杯。
英俊而慵懒,优雅而邪性。
系统忙不迭地提醒道:“生生生生,这个人是段城,段城是谢请让的最后一个人格,他是「懒惰」。”
“段城?”
祝生又看了一眼,而后用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下,页面跳转出了不少关于段城的信息——段城是近年来最年轻的影帝,二十六岁便已拿到金孔雀奖,他自小顺风顺水惯了,性格颇有些玩世不恭,总是带着几分痞气。
祝生看完以后,蹙起眉心问道:“影帝……我要怎么样才能接近他?”
系统美滋滋地说:“这个你不要担心,包在我身上!”
那就是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了。
祝生笑了一下,单手托着腮又安安静静地看了几个帖子,然而没过多久,事务所的门外忽而嘈杂起来,阮安安看都不用看一眼,趴到桌子上又拿起坐机,给楼上的人打了一通电话。
阮安安苦恼地说:“崔姐,那几个人又来闹事了。”
门外的人各自找了位置,又挂好横幅,泼皮无赖一样地躺倒在事务所的门口,堵住往来的道路。他们大喊大叫:“傅昭和,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
保安匆忙过去撵人,他们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叫骂道:“傅昭和,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阮安安留意到祝生正在看门外的那几个人,生怕他会误会傅昭和,向他解释道:“上个月傅律师帮郑总……就是民安集团的老总打赢了一场官司,从那以后这几个人就隔三差五地过来闹事。”
祝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阮安安一时好奇,“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找傅律师?”
祝生抿唇笑,“家里有事。”
他不愿意多说,阮安安便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话题与祝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阮安安格外自来熟,她从傅昭和说到傅昭和的助理崔姐,又从崔姐说到祝生的长相。阮安安感叹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人。”
祝生眨了眨眼睛,“谢谢。”
傅昭和出面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闹了有一阵子,但是他并非是从R大回来,而是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的。
“傅、傅律师?”
阮安安偷看一眼崔姐,犹豫着问道:“你不是不在事务……”
“我一直在,只不过手上的案子有点麻烦,所以让助理推了所有的预约。”傅昭和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望向祝生,斯文而温和地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生弯着眼睛回答:“我来找傅先生。”
傅昭和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问道:“吓到了吧。”
祝生摇了摇头。
傅昭和又说:“你稍等一下,我先处理一下那边的几个人。”
祝生轻轻地说了一声“好”,乖顺不已,精致的眉眼甚至还有几分无害,他就一个宛如困在高塔上多年的小公子,不谙世事、柔弱可欺。
傅昭和的余光扫了他一眼,笑意稍敛。
外面的人叫嚣了半天,等到真见到了傅昭和,不过只是三言两语的功夫,自己就率先败下了阵,又是赔笑又是道歉,让傅昭和不要追究到自己身上,然后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去了。
阮安安问道:“傅律师,你给他们说了什么,怎么比保安还管用?”
“他们都是王总的人。”傅昭和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王总的竞争公司最近找到我,本来我还在考虑接不接这个案子,毕竟……”他说了一半,看了一眼时间,温文尔雅地对祝生说:“应该还是吓到你了。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权当给你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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