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路敛光眼前一亮,“我那天想开的那瓶酒!”
他们刚刚在现实里见面不久时,去了一家法国餐厅,那天唐簇开车不能沾酒,路敛光也就没开那瓶酒,没想到唐簇把它记在了心里。
“庆祝你毕业。”唐簇倒了两杯酒,有点紧张地说,“准备了礼物,也……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路敛光看着他斟酒,奇道:“这酒……不是我的礼物?”
唐簇是一个非常讲究礼仪的人,可是他居然自己打开了这瓶酒,而没有让给路敛光亲手开瓶,那只能说明路敛光想岔了,这瓶酒和礼物没什么关系,拿出来纯粹就是为了喝。
果不其然,唐簇摇摇头,递给他一杯,无言地催促他喝。
路敛光觉得有些新奇,他被很多人劝过酒,见识过有些人为了劝人多喝一口,能够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无言劝酒,可偏偏这个人是唐簇,无言胜过百篇,他心甘情愿地举起来一饮而尽。
然而还来不及打趣问唐簇是什么礼物,非要喝了酒才能看,他就被吓了一跳——唐簇也跟着他干了。
“哎哟,悠着点喝,我的祖宗。”路敛光赶紧伸手扶住他的杯子,“你这胃能这么喝吗?”
“能的,红酒没事,我试过。”唐簇一本正经道,“而且我最近都没疼过了。”
“那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了,天天带着你规律饮食。”路敛光邀功道,伸手捏了捏唐簇的脸颊,“嗯,不错,总算养出一点肉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实在太瘦了。”
摩天大楼外的璀璨星光照进来,唐簇看着路敛光,眼里闪动着些闪烁不明的情绪,他没接那句调侃,反而说:“再……再来一杯吧?”
路敛光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啊。”
唐簇陪着他又喝了一杯,这一回两人没那么快喝完,慢慢品了几次,唐簇借口味道不错,又给两人分别续了两次酒。
他劝酒的招数实在拙劣,这个人要不是唐簇,路敛光肯定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图谋不轨了。
唐簇一边心不在焉地聊天,一边自以为隐蔽地观察着路敛光的脸色,见他神色清明,丝毫没有醉意,不禁有点泄气。转眼大半瓶红酒下去了,路敛光一点没醉,倒是唐簇酒气开始上脸,平日里清冷白皙的肤色开始泛红。
“你怎么……”唐簇有点忍不住了,“你怎么还不醉?”
路敛光逼近他,握住他的下巴故作凶狠道:“好啊,原来你真的打着把我灌醉的主意。从实招来,想干什么?”
唐簇有一点委屈。他怎么不醉呢?自己都这么努力地灌了他这么多酒了……路敛光不醉,自己怎么好意思把礼物送出去……
酒气蒸得他的双眼成了水波荡漾的春池,乍一看像是要哭了,路敛光失神一愣,回过神后连忙松开手:“抱歉,弄疼你了?”
唐簇不说话,盯着他看了两秒,抬手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仿佛从酒精里汲取了一鼓作气的勇气似的,毅然起身往门口走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
路敛光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或者也可能是酒量太差,喝醉了正在闹脾气,连忙上前跟着:“亲爱的,怎么了?这么晚了你去哪——”
“啪”的一声轻响,房子里的供电断了。
唐簇并不是要出门,而是取下了门口插入取电的房卡。两人骤然一起陷入一片暧昧的昏暗中,能够带回光明的房卡被随手仍在了地上,在黑暗和酒精的掩护下,唐簇第一次热情地勾住路敛光的脖颈,主动索吻。
路敛光只惊诧了一秒,随即与他热烈地拥吻在一起。
他们纠缠着向床铺走去,路敛光一把抱起唐簇将他放在床上,随后自己压制上去,两个人一起陷进床上柔软的织物中。在接吻的间隙,失控的边缘,路敛光勉强还存了一点理智,他吻过唐簇颤抖的喉结,清楚不能再往下了——上一次他失控地想要脱唐簇的衣服,唐簇虽然极力配合他,可他中途抬头一看,其实唐簇吓得脸色苍白。那以后他就格外小心,坚决不再越雷池半步,留给唐簇慢慢适应亲热的时间。
可是这一次,他没能起得来身,唐簇一个劲地贴在他怀里,他咬牙道:“亲爱的……我得去一下浴室。”
他刚洗完澡,这时候又去浴室干什么不言而喻。
唐簇害羞到身体发颤,恨不能整个人躲进他的怀里去,小声地说:“别去了……来拆你的礼物吧……”
来拆你的礼物吧——我就是你的礼物。
路敛光脑子里那根理智之弦彻底断了,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他前几天备下的必需品。
“别管了。”唐簇的唇贴着他的脖颈,声音模糊地说,“别管那些……等会儿再拿。”
路敛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他压下,与他唇舌相接。
“你今天怎么……我一直以为你没准备好。”
“我今天喝醉了。”
“你喝得也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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