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就不坐这儿了。”湛火一不留神说瓢了,回过神已经来不及,唯有低头喝茶。
叶溯含笑:“原来是有被偷.香窃玉,你才勉为其难来赴约的?”
湛火咳了一声,“郑重点好吗叶总?您兄弟现在被人偷.窥。”
“是谁说不愿意做我妹.夫的?如今跟我称兄道弟。”
湛火沉默片刻,才说:“我特想问问是不是叶婷干的。”
叶溯皱眉,“她没这么不知分寸。”
湛火看他。
“我让人去查,过几天给你消息,这段时间先让张强派几个人保护你。”
湛火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
叶溯默默看着他,湛火是个情绪起伏极小的人,他的这种冷静有时和冷酷毫无差别,岿然不动的态度让人心里像是有一百个猫爪子在挠。
“我真怀疑你对我是不是用完就扔。”
湛火一愣。
“要不是出了这事儿,你直接就卷铺盖跑了吧?”
湛火摸.摸鼻子,“还真没。”
他这一次不会。
叶溯冷哼一声,“湛火,我这两年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湛火愕然,他没想到叶溯不为他辞职生气,反而为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不悦。
话说回来了,叶溯惯着他吗?
湛火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叶溯。
他十九岁,为了还债生存在地下打拳,被壮得跟山一样的男人吊打。从鼻青脸肿到竭尽全力压制对手,渐渐崭露头角成为地下一霸。却被人设计害得庄家赔钱,被人追着砍,然后碰见了叶溯。
西装笔挺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狗一样的青年,把他扶起来,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他。
那时的湛火浑身臭汗,肮脏不堪。
眼睛被打肿了,朦朦胧胧看见笑得跟狐狸一样的叶溯。
他让他重新做人,带着他昂首挺胸地走进拳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签的十年合同撕掉。
叶溯是他的再生父母。
用王经理的话说,叶溯对他有恩,卵翼之恩。
☆、第七章
文游刚上二楼便远远听见叶溯那句话,他循声看去,入眼便看见湛火漂亮的侧脸。他乖巧坐在叶溯对面,眼睑微垂,因为这话而睫毛微微颤了两颤,有些惊讶又有些蔫头耷脑,让他没来由想起挨家长训的好孩子。他今天的打扮很年轻,看着十几二十岁,青涩干净。
和上次两人分别时的凌厉防备全然不同。
他还记得湛火让他别惹他时身上那股傲气和怒意。
怎么到了面前叶溯就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走在身后的卢见宁见他杵在楼梯口不动,笑问:“看花呢文游?”
文游随口应了一声,卢见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诧异道:“你看上叶溯啦?别啊,他就是喜欢男的也和你不是一路的。”
文游乜斜着睇他一眼:“什么眼神?”
“哦,那是看中对面那个?对面那个好啊,你看那身条脸蛋儿,放床上肯定极品,”卢见宁说到一半,突然眯起眼叫道,“我靠,大舅子和妹夫,不带这么玩儿的吧?叶婷倒了血霉摊上这俩祸害。”
前几天几个群里发出了叶婷的追爱小视频,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看了好一场狗血大戏。原本挺同情这兄弟的,现在一看,原来是个混蛋。
文游面沉如水,卢见宁未察觉。
文游看了两秒,说:“走吧。”
湛火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文游。他装没看见,对方问他:“那兄妹二人谁更能满足你?”
湛火猛地回头,神色凛然。他知道文游看见他和叶溯吃饭了,但是这和文游并无干系,文游不是无聊到关心阴私八卦的人,何况他和叶溯之间光明正大,就算吃饭也堂堂正正的。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却被人拉住。
文游面不改色,气度大方,“生气了?”
湛火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下,“文先生,你太无聊了。”
那种冷淡的态度与其说是从容,不如说是一种不屑,文游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对自己被一个小角色轻视感到新奇。刚才还温顺得不得了的人现在竟然冷冷地亮出自己的爪牙,这种冰冷疏离的抗拒真让人不顺眼。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撕破他的画皮,文游故意刺激他,极为恶劣地问道:“你能卖给叶婷能卖给叶溯,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上次和叶婷你很享受,这次同叶溯也十足惬意,我原本想你既然可以卖给女人,卖给男人又有何妨?反正都是出售。如今看来男女通吃,一女侍二夫,还是兄妹,既然底线如此之低,想来多位金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声音低沉隐秘,用词低俗,高高在上地跳动湛火的神经,徐徐的调子让人备受蔑视。
但凡有点心气的人都受不了。
湛火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眼瞳中射出锐利的光。他额角直跳,紧紧抿着嘴角,似乎不克制一点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还不会骂脏。
“文先生,你父母肯定没教过你好好说话。”
湛火语气生硬,显然不欲多言。
他和叶婷、和叶溯是什么样的关系,没有向外人解释的必要,文游的折辱污蔑纵然让人义愤,但也不过如此。他见过比这更肮脏更糟糕的毁谤和伤害,这些都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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