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长久没有见到文游,如今见他身边突然多出一个自恃清高的小子,不禁生出危机感,心中对湛火的不满愈演愈烈。
从文游昨天抵达,到今天众人见面,他们一直在研究这个小保镖,对他还是有点了解。
这就是个摆着谱让人求,搞出一副不可亵渎的模样待价而沽,等到遇到合适的买家就把自己卖出去的软骨头。
几个人都算是世家公子,家里资产颇丰,谈吐优雅有礼,他们不屑做冷言讽刺别人的事丢脸,但是又不喜欢湛火这个人,便轻轻松松地用三言两语便把湛火无形的隔开。
湛火察觉到来自这群人的傲慢骄矜,也知道他们是文游的朋友伙伴,所以非常识趣的淡化自己的存在,为他们腾出一点空间又便于跟着文游。
手腕突然被人扯住,湛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讶异地看向文游,只见文游皱着眉问:“你去哪儿?”
周围的人见他脸色沉下来,顿时噤声。
欢欣的气氛瞬间被冲散。
湛火动了动手腕,尽量恭敬地说:“我就在这儿。”
文游挑了挑眉,将人拉回来,笑道:“小湛,做贴身保镖就是要做到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你这样玩忽职守可不行。”
湛火沉默两秒,说:“对不起文总。”
文游琉璃般透亮的眼眸眨了眨,他道:“我又不是要怪你,只不过你是不是该站近点?”
湛火没有动,他捉摸不透文游这个人。
周围的人脸色渐渐变得微妙。‘
文游微笑着伸出白皙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身侧,“这是你的位置。”
文游身边凑得极近的年轻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仿佛如临大敌,仓皇地跳向旁边让出空位。而文游身边的其他人则露出胆怯的神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竭力从文游身边逃开,似乎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可怕的猛兽。
而文游则谦谦如玉,嘴角噙笑,展现出百分百的风度。
湛火陡然感受到身边那些人强烈的求生欲。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几个人全都露出讳莫如深的神情,他们都在害怕文游。
也许是从前文游过多地展现温柔的一面,给了他们错觉,让他们以为即使在文游面前耍耍手段党同伐异,文游也依然会看好戏一般无条件地包容。
湛火自然地站着,目光垂落,他走向文游,在他身边停下。
文游看着他这模样,笑了笑。恰巧此时赵家的佣人过来,说请文先生到小洋楼去,文游便不顾周遭的视线,仪态翩翩地拉着湛火去给新娘子送祝福。
他一走,站在原地的人终于如释重负地松口气,纷纷懊悔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
张媛媛已经化完妆,坐在百合花堆里和小姐妹聊天,见门打开便立刻起身,却见进来两个人。
她一早听说文游和保镖同住一间房,心里正好奇得不得了,和文游数十年的交情,还没见过他和谁住一间屋子,如今见来了两个人,顿时心中有数。
文游一进来,伴娘团便识趣地退出去。张媛媛上前迎他,两个人抱了一下,互相寒暄两句,才将目光向文游身后的青年。
普通人一看见他的脸,便有一瞬间被摄住,好像生命中有一秒被人偷走一样。不过他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张俊美的脸或者高挑挺拔的身材,而是沉静的气质。
张媛媛也算阅人无数,此时看见这个英俊内秀的青年,内心不得不承认文游的审美。
从他的穿着打扮,也看得出文游对他有多上心,他领带上的那枚领带针还是文游十七岁生日时在拉斯维加斯的赌桌上赢回来的,那是一枚鹰形的领带针,上面镶着几颗碎钻,虽然不值钱,但对文游而言意义非凡。
在这枚胸针的衬托下,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也变得有点意义非凡。
她笑了笑,问这位是谁。
她分明是明知故问。
文游乜了身边地湛火一眼,说是保镖。
张媛媛哪里敢信?不过她是识趣的人,今天又是她大好的日子,所以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她见文游的右手稳稳攥着青年的手腕,丝毫不肯松懈,就知道文游带着他来见自己的目的,她该劝劝自己的傻弟弟知难而退。
李思明对文游有意思,不过文游没那个意思,所以是时候结束。
两个人聊了近半个小时,张媛媛不时向湛火抖落一些文游过去的丑事,湛火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却也听得很开心。譬如喝醉了在学院图书馆的阳台上唱歌,被学校警告,譬如和装逼的意大利舍友打架,揍掉了别人两颗牙,最后发现打错人跑到学校广场上拿着麦克风游街道歉,譬如养了一只喜欢往垃圾桶里钻的乌龟,乌龟被某个女生坐死之后还偷偷哭了。
虽然湛火对文游这个人不感兴趣,而且心怀芥蒂,但是听着这些傻缺事迹,还是忍不住笑了。看见他笑,张媛媛便愣,湛火被看得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太过失礼,有点不安,文游便翻了个白眼将人一把拉过来,冷嘲热讽地对张媛媛挑了挑眉。
这场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郎新娘礼成,二人在亲朋的见证下拥吻,众人纷纷送上祝福。一切结束后新人直接上飞机开蜜月旅行。
临走地时候张媛媛特意把捧花留下,往文游怀中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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