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席卷大脑,孟子清尖叫道:“你怎么敢!”然后这段尖叫的微端开始变形,孟子清被人一把推倒,椅子后仰,他猛地翻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人打了一拳,满脑空白,全身僵直,剧痛从手腕蔓延到全身,他想起来,却不能动,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全身的重量透过窄小的木头压在手腕上。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断了,他完了。
打开灯,孟子清像一只狼狈的青蛙般躺在地上。
他以为湛火不敢动他,他以为只有他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以为,他合该嚣张一世,永远不会受到惩罚。
湛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一定很痛,可以好好想了吗?”
颤抖的呜咽从孟子清的喉头发出,他像个孩子般失控地哭了。
湛火毫不动容,心底脸一丝愧疚也没有,因为孟子清让他遭受过无数次比轧断手更痛苦的时刻,每一次,他都不能哭。
湛火将椅子踢翻,孟子清得以侧过身体缓解手部的剧痛,他满脸是泪水,恐惧地看着湛火:“到底为什么?”
湛火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蹲下来,问:“你认识闵宁吗?”
孟子琪困惑地看着他。
湛火笑容越发温柔,“也对,只听名字你可能不知道。”说着,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露出带有刻像的一面。
孟子清透过婆娑的泪水仔细辨认,目光由困惑转为震惊进而变得惊恐,他不受控制的惊声尖叫,仿佛看到恶鬼。湛火冷酷地给了他一耳光,孟子清的脸贴着地,浑身都在抖。
“看来你认识。”
孟子清一脸呆滞地盯着地面,然后抬起头,露出快意而扭曲的笑容,质问道:“你是那个贱人的谁?”
湛火英挺的眉毛一凛,溢出几分戾气。他在孟子清变态的笑容中出离了愤怒,他甩手给他一个耳光。
孟子清抬起头,嘴角挂着挑衅笑,“他死了。”
“……”
“啊,那个几天真是无比美妙,我想他也很享受吧,他喜欢男人,我就让那些男人没日没夜地满足他,呵呵,好一个纯洁善良的贱人,好一个美好无垢的荡.妇!我要让全世界看看他在床上淫.荡的样子!”说着,他兴趣盎然地道,“你看到了吧?嗯?他那副恶心的样子。”
湛火一字不漏地听完这段话,他起身,看着倒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孟子清。失去为人了的知觉,五感早已丧失,只剩下怒火在咆哮,他想,倘若孟子清不死,他要怎么去见闵宁?
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他已经不会问为什么他如此灭绝人性,只想知道凭什么他还能好好活在这世上?
他走到桌边,拿出一把匕首回到孟子清身边,孟子清还陷在扭曲的癫狂中。湛火说:“我要杀了你。”
孟子清得意地说:“你以为我怕死吗?”
刀刃划开孟子清的皮肤,血冒出来。孟子清嘴角带笑,认真地说:“我打败了你,你杀了我,也还是我赢了,还有那个贱人,你们是什么关系?情.人?你不知道吧,他背叛过你。”
“没有,”湛火淡淡地说。
孟子清愣住,怒道:“你少自欺欺人!”
“他只和一个人在一起过,那就是我,”湛火说,“所以你该死。”
孟子清脸上还是不可一世的轻蔑笑容。
湛火歪着脑袋看他,心底已经平复下来。
“原来你真的不怕死,你那双傲慢的人眼睛,真的可恨。孟子清,你到底有什么可得意的?倘若我挖了你的眼,留下一对血窟窿,文游还会爱你吗?”他将刀尖抵在孟子清的眼周。
孟子清脸色一白。
“或者说,我斩断你的四肢,让你变得畸.形,文游还会爱你吗?”
他开始发抖。
“到时候不要说爱,就算你靠近他,他也会厌恶你。”湛火轻声道,“何况,他真的爱你吗?如果他爱,就不会把你扔到美国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还说愿意为我去死。”
孟子清瞪大眼,满眼震惊,他开始疯狂挣扎,“你骗我!”
湛火摸着他的脸,低声道:“孟子清,你真可怜。一个‘妓.女’的私生子,靠着不断对外编造和文游之间的绯闻来获得关注,靠着救命之恩让文游包容,靠着蛮横恶毒的手段横行于世,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孟子清面如死灰:“他告诉你的?”
湛火不置可否,而是笑道:“文游很痛苦,因为你的纠缠不休,他之所以不碰你,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毕竟你救过他,而文游是个守信的人。”
“闭嘴!”孟子清激动得大叫,竟然险些凭蛮力从地上起来。
湛火冷眼看着他。
原来这才是孟子清的死穴,他不怕死,但是怕受人蔑视,怕失去文游的爱和庇护。
湛火笑了,“孟子清,你是个满口谎言,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闭嘴!”
“我和文游上过床,我在上面。”湛火撒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谎。
孟子清疯狂挺动的身体僵住,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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