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游的堂.哥和文游相比,真是单纯得不像一个物种啊。
车上路,司机透过后视镜瞟了眼被远远甩在身后的男孩。
“阿勤?”
文勤猛地回神,“嗯?”
“以后真的不盯了吗?”
文勤摇摇头,“算了,不如从别的地方下手。”
谢飞皱眉,忍不住再次看了看身后,不过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再观察两天?我看他对文游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诶,对文游有感情的如过江之鲫,我只是头脑发热,加上他的住址和文游出事的地方隔得不远,才忍不住来找他。但是他被文游害得这么惨,哪有可能会救他?就算救他,也要建立在他们能遇到的基础上。”
谢飞沉默,“也许……”
“不可能的,”文勤说,“文游讨厌吃鱼,看到鱼上桌,他能把家里掀了。”
文游不吃鱼,这倒是真的。
***
湛火进门看见混乱的房间,就知道肯定有人进来翻找过。
文游懒得出奇,大部分时间是占着一个地方不挪道,他能把家里的东西都挪动一遍才是有鬼。
显然是有人趁他和文勤出去的时候进来过。
为保险起见,他拿出之前买的发监视装置将家里扫了个遍,发现没有按过监视器或录音器,又放了一个屏蔽仪这才放心。
“不用紧张,文勤不是这种人,他让人进来找过,前后不超过两分钟,没有时间放监听器。”
湛火回身,见他倚在门边,于是很冷淡地哦了一声。
文游看见他手中的鱼,顿时眉开眼笑,眼睛发亮地扑过来,”小湛,还是你疼我!“
湛火皱眉,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莫名烦躁,将鱼扔进水槽里解冻,开始在心里后悔自己多此一举。
冷视文游一眼,对方笑得特别开心。
操,湛火骂了一句脏话。
“你什么时候离开?”
文游一愣,“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家人来找你了。”湛火理所当然地说。
文游拿着饼干坐到沙发上,沉吟道:“你也知道,文勤是只弱鸡,他保护不了我,现在让我走就是让我死。”
咬了一口饼干,文游默默地看向湛火,“何况我还没吃臭鲑鱼。”
湛火终于骂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
气压低,屋外大雨瓢泼。
文游和湛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活生生的没头脑和不高兴。
湛火郁闷地摁遥控,文游拿肩膀碰他的,“别生气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你这么讨厌我么?”
“我不习惯和人同住,你占了我的床,我这段时间休息得很不好。”
文游总算有点良心发现露出点愧疚的神色,他看了眼房门大开的卧室,提议道:“小湛,我们买张大床吧?”
湛火:exm?
文游拍拍自己的胸脯,非常乐观:“我出钱!不会增加你的负担,等我走了你还可以继续睡。”
“你哪来的钱?”
“你可以先借我一点。”
湛火失笑,他没见过这么搞笑的人。
湛火无奈地倒在沙发上,头埋进抱枕中,紧实纤细的腰.肢露出来,看起来很疲惫。
文游接过遥控,按到湛火平时看的频道,专注地看了几分钟,然后将目光转移湛火身上。
有点怔然无措。
他看得出湛火很疲倦。
“我让你这么累吗?”他轻声问。
湛火没听到,郁卒地将脑袋埋得更深。
文游伸出手想碰触他,中途又缩回来。
金钱和皮相不是湛火家的通行证。
他讨厌文游。
即使救了他,照顾他,帮他说谎隐瞒,为他承担风险。
湛火对他的抵触,仿佛深植于骨血,这种认知让文游心中莫名不悦。
***
文游在洗澡,湛火从沙发上爬起来,他竟然一觉睡过去了。
可能这几天真的太累了吧……
一直睡沙发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对于180 的身高来说,简直是灾难。
湛火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偷偷跑到厨房去看了一眼冰箱的饭菜,发现晚饭都被吃完了,这才装作不在意地回到客厅。
再剩下去,他们家就要吃第三天剩菜剩饭了,这件事简直是另一桩灾难!
比睡沙发还要可怕。
湛火怀疑自己有点中暑。因为他有点头晕,走起路来头重脚轻。
这几天对着空调吹,也许是感冒了吧。
难道真的要听文游的再买一张床?
不,绝对不能。湛火甩了甩脑袋,从冰箱里拿出阿莫西林服下。
他是晕了头才会让步。
实在不行就让他睡沙发,或者把空调温度调高。
文游吹不着,就让他热着。
浴.室里传来一阵响动,磨砂玻璃门悄悄拉开一条缝,文游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小湛,沐浴露用完了。”
为了防止泡沫进眼睛,他一直眯着眼,两道睫毛想刷子一样整齐地码在下眼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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