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优想集团人人自危的时候,卢家也陷入了巨大的麻烦。
卢氏集团资金链突然断裂,与优想和做投资的新能源技术开发案被迫暂停,导致双方资金被套牢。
而此时又境外势力介入做空卢氏集团,经过长达十天的鏖战,就在此场经济战最惊险的时刻,卢见宁的表哥,身为华国皇室智囊团首席顾问的鲍卓因买凶杀害勒索他的舞女之后被其家属起诉,政治前途尽毁,这一沉重打击让卢家从此一蹶不振。
短短数月,青市彻底变天。
天降暴雨,庭院中充满了白色的水汽。
文游站在窗边画雨幕中的一株柳树,空濛中的一抹绿意。
他今日身心通畅,难得有闲时做点自己的事情。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亮起。
文游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吃饭。
管家恭敬地道:“方小姐还在外面。”
文游咬了口芒果酥,没有理会。
他口中的方小姐正是方优的母亲,文潜的情·妇,一生没有嫁过人,外面称一句方小姐。她常年旅居日本,如今儿子有难,自然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在文游记忆里,那是个温柔妩媚野心勃勃的女人,和他母亲的刚强冷冽有着天壤之别。
听说她早上就来了,没想到到这种时候还没离开。
文游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何况是他父亲的“如夫人”,他更没有心情怜惜。
他松了松领口,将炖的软熟的牛肉放进嘴里,“你想说什么?”
管家说:“是让她离开还是……”
“难不成请她进来吗?”文游笑问。
管家战战兢兢地沉默着。
文游乜斜着眼,身上迸发出一股戾气。
管家对这对母子不屑之至,断然没有帮腔的意思。只是他素来听从文勤的指示,不得不多此一举地问这句话。文勤的父亲也就是文游的大伯,当年对管家有知遇之恩,他记挂了多年,后来文勤的父亲过世,他便将这一腔感激转嫁到文勤的身上。
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他对文游的忠心多于对文勤的,但是谈到长辈的关爱,自然是分了更多给文勤。
文游心知肚明,倒也没什么忌讳的。这些上一辈的是非,他没有探究的兴趣。
“阿勤还是放心不下他?”
管家低着头,怕他怪罪,解释道:“大少爷仁柔,如今为了您摆他一道,自然心里过意不去。”
他深谙说话的技巧,寥寥数语便阐明自己和文勤的立场,文勤的善良不是善良,是仁慈软弱,所以不足以和文游比,文勤虽然为方优求情,但是凡事还是以文游为先,若要选择,必定选择文游。
闻言,文游笑了。他不介意成全阿勤的善。如今这世道,善良的人能有几个?文勤本来可以在美国潇洒度日,如今为了满足文游的恶趣味而卷入这种老朽的斗争,也算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如果方优真的死了,他只怕要自责一辈子。
文勤想到这一点,便觉的见一见那女人也无妨。
他揩了揩嘴,“她还在外面?”
“是。”
“我去见见他。”
☆、第五十八章
文游撑着伞来到大门前,天公不作美,下了一整天雨,草坪被烂软,泥水淌到地砖上,雨水飞溅,满身都是污泥。他看了一眼跪在大铁门外面的女人。穿着高级定制,浑身湿透,乌黑的发髻挽在脑后,即使被淋成了落汤鸡,还是一只漂亮的鸡。
她看见文游出来,立刻膝行至门前,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门框,哭喊道:“文总,文总!”
“听说你找我?”
“求求你放过方优吧!求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
“他现在在医院,医生不肯给药,求求你帮我……”
“这是医院的事,怎么治疗自然有医生安排,我劝你还是安心照顾他比较好。”
“你明明知道你不发话他们绝对不敢给方优治疗,求你了文总,就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她讨好着满怀希冀地说,“救救他吧。”
文游锋利的眉倏地扬起,他嗤笑道:“我父亲?你如果不提文潜我兴许还发发慈悲,你如今提起他,岂非打我的脸?”
方晓琳疯狂地摇头,“不,我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求你念着几分旧情,救救方优,他……他是无辜的,这些事都不关他的事,他一时糊涂才会和你作对,这些年,这些年是我没有教好他,我做了孽,我来还,当年你已经打断过他的一条腿,不能再毁了他的一辈子。”
文游居高临下地道:“你给他取名叫优,一心想取我代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你到我母亲面前耀武扬威,说你的儿子必定能压死她的孩子,将他卷入这场斗争里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你授意他从日本回来,联合卢家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他要死了,你才怕了?”
听到死字,方晓琳浑身一抖。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第一次见到文游时,他还是个在花园里蹒跚学步的孩子,而她只是个刚刚被文潜收房的舞蹈老师,坐在一辈子也没见过的豪车里看着花园里的混血女人和男孩。
52书库推荐浏览: 温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