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师长让副参谋长将了一军,无奈地一笑:“不是你和我说的,不能唱这个歌吗。”
副参谋长却不肯这样让副师长下场,他拉着副师长,笑着对他说:“您别走,这首歌是您最拿手的,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和您合唱一次。”
副师长无法,只好示意中队卡歌的同志,将《北国之春》的音乐放了出来。低沉的歌声,如泣如诉,好些新兵脸上都露出了思念的表情。李万亭早已经低下了头。这首歌正是他心里的隐痛——这是他原来的爸爸最喜欢的一首歌。
泪水,止不住地从他的眼中掉了下来,就算是心里再告诫自己,现在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不能这样随便的掉眼泪,要是让人看到了,肯定会笑话他。
可是那泪水来得那样汹涌,那样的淬不及防。李万亭无法仰头让它流回眼眶,只好低头任它打湿自己的衣襟。在那种怅惘中,晚会不知不觉的结束了。
不知道会有多少新兵,有着李万亭同样的感受,李万亭只知道,自己回到班里以后,并没有人对他的异样表示出好奇。就算是对他的行动最在乎的张小毛,也只螅民默默地去洗漱。
在沉默中睡下的李万亭,被“嘀嘀嘀、嘀嘀嘀”的哨声给惊醒。听出是紧急集合的哨声,黑暗中有人轻轻地“靠”了一声。没有人发笑,大家都快速地穿着衣服,再把背包打起来。
李万亭跳下床,把背包向身后一甩,再摸索着把水壶与挎包分另左肩右斜和右肩左斜地背好,一边扎着武装带,一边向着宿舍门跑去。
几次紧急集合下来,大家也都有了些默契,没发生第一次时的碰撞。等李万亭跑下楼时,中队已经有一小半人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相互检查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等人到齐之后,中队长手里的秒表直接卡下:“三分五十八秒!怎么,过个节,就把精神过松懈了?怎么比平时慢了近半分钟的时间?同志们,越是在节日的时候,越应该绷紧了战备的弦,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这时的中队长,完全没有了在几个小时间,在晚会上的随和可亲。他一脸严厉地对着队伍训话:“大家不要心里有怨气,也不要觉得过节了,能放一天假了,就可以放松警惕。咱们训练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时刻做好备战准备!值班班长,出列!”
值班班长应声出列,向中队长报告情况之后,得到了中队长的指示。于是对着队伍下达了向右转的口令。看来今晚上的紧急集合,不是光想着检查一下新兵们的警惕性,还要进行至少三公里的跑步。
二中队的队伍,只能听见沙沙的跑步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传出来。就连值班班长,也没有下达过调整步伐的口令声。也有别的脚步声传来,那是另外三个中队跑步的声音。
李万亭也在队伍里面奔跑着。此时的他,与下午自己奔跑时候不同,他的身边有自己的战友,他们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向前。
不是没有报怨,这还是大过节的,怎么就非得紧急集合?不能让大家好好地过个节吗?可是让中队长的那番话给敲醒了:过节怎么了,过节就不会发生冲突了?想想美国当年的珍珠港事件吧,不就是在过节的时候让日本给偷袭了。
军人,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时刻要保家卫国!这个“时刻”,是不分时段,不分节假日的。这是全天二十四小时的任务,不可能因为过节,就能把责任抛在脑后。
想明白的不光是李万亭,大家都在无声地把自己的领悟,放在奔跑在脚步里。
第32章
尽管半夜让一声紧急集合号吵醒, 又跑了个三公里,还是不能止住张小毛兴奋的脚步。他快快地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拉着张紫阳, 跑回宿舍拿自己的挎包。
张紫阳对着急得乱转的张小毛,还是慢条斯理地换着便装。张小毛还在催他:“你还换什么衣服呀,回来还得再洗。”
张紫阳还是不紧不慢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嘴上说的却是:“我劝你还是把作训服脱下来吧。昨天班长不是说过,让咱们穿便装上街。别到时侯人家不让你上车,可就去不成了。”
“哎呀,我怎么忘记这个事儿了。”张小毛更是急得乱跳:“完了完了,也不知道中队的储藏室还开着没有。”说着自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宿舍。
大家对这个难得的假期, 还是都很期待的。不过因为是班里第一次有人外出, 就都把张紫阳他们送到了要外出的车旁边。车是运兵的东风车,上面的一个帆布的顶篷,两边是扶手。因为每班只能外出两个人, 所以只派了一辆车,车里已经站上了人,张紫阳他们要上车的时候,还有早已经上车的人, 伸手拉了他们一把。
“你们两个, 先把正事办了,再去吃好吃的。”刘东西不放心地在车下冲着张紫阳他们叫着。
李锴想起一件事, 忙对着张小毛喊:“把谁多少邮费记下来, 回来我再给你钱。”
大家这才想起, 那天只是让小毛兄给他们代买代寄东西,却忘记东西也是要邮费的。别看这钱一个人的不多,可是几个人的加在一起也不少。大家每个月只有五百块钱不说,人家张小毛还要把钱都寄回家去,也不知道身上带的钱够不够。于是纷纷附合着李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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