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两步回过头,钟关白还跟在他后面。
“怎么。”陆早秋问。
钟关白说:“……陆首席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陆早秋:“我下个周末就回来。”
钟关白:“我来接你。”
陆早秋:“嗯。不要提早到。”
钟关白看着陆早秋的背影,心里觉得有点空。
他掏出Lance的那张名片,决定去他那里找找跟陆早秋求婚的灵感。
Lance几乎约等于住在山里,钟关白开了几个小时车下车问了半天路都没找到目的地,远处是一大片人高的向日葵,前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
热辣的阳光照得引擎盖发烫,钟关白卷起袖子准备开车走人。
“嘿——”好像有人在叫他。
钟关白抬头看去,远处的满是向日葵的原野上站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男人的脸在逆光中看不分明,只看得见布满汗珠的结实的手臂和腹肌,他肩上扛着一把斧头,像一个木工。
“海伦,”男人吹了一声口哨,“你的车真酷。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墨涅拉奥斯宝贝儿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果然是Lance。
钟关白往向日葵那边走去,“没有,你死心吧。”
Lance耸肩,“真可惜。你要来给他买礼物,还是?”
钟关白说:“你这里可以订做戒指吗?”
Lance挑起一边眉毛,“噢,我这里可不是珠宝公司,往北两百七十公里有一个Tiffany。”
钟关白想了想,“你有没有见过缩小版的小提琴模型,小到可以镶在戒指上,但是要精致到琴弦,琴桥和F孔都能看清楚。”
“小提琴工艺品?”Lance领着钟关白进屋,“我这里确实有很多,不过放在戒指上,海伦,你打算拿着放大镜向墨涅拉奥斯宝贝儿求婚吗?”
“他值得最好的——”钟关白踏进门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一间屋子,准确地说,这个由数间屋子联通在一起的宫殿是一个小提琴工厂,进门就有一个阶梯连接着地窖,其中云杉,枫木,乌木,一排一排的木头原料蔚为壮观。远处有一间房间里有绘制了小提琴形状的木板,另一间房里摆满了油漆桶与上漆的工具。
“我以为这是你的家。”钟关白说。
“这是我的家,”Lance自豪地环顾四周,“以及办公间。海伦,我告诉过你,如果你想参观世界上最特别的小提琴手工工厂,你该来这儿找我。你看地窖里,那可是自然风干了三十年的德国云杉,前人的窖藏。”
钟关白转头看去,“你准备用它做琴身?”
“做面板,不过还早着呢,它还得再等上十年。”Lance说,“一年从我手里出去的琴,”他伸出两根指头,“最多两把。”
钟关白点点头,Lance又摆摆手说:“噢,说实话,我更想跟墨涅拉奥斯宝贝儿聊小提琴,他比你更懂小提琴。虽然你身材不错,但是他,噢,他是我见过最美的东方男人,你明白吗,那种美不在他的身体上,而在他的身体下面。”
身体下面?
妈的。
钟关白说:“呵,我当然比你更明白。”
Lance拍拍钟关白的肩膀,“走,我带你去看工艺品吧,为了我们的墨涅拉奥斯宝贝儿。”
那间里房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小提琴工艺品,从巨大的小提琴型木柜到极小的小提琴挂坠,从简单的小提琴模型玩具到极度复杂的小提琴主题钟表,应有尽有。
“这里的工艺品有一部分是我做的,另一部分是我的朋友们做的。你看那些小提琴模型与装饰,就是我做的,它们都是用废劈料做的,尽管这样,那也都是风干了几十年的云杉和乌木。”Lance语气很得意,“如果你想送给墨涅拉奥斯宝贝儿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他一定会喜欢的。”
钟关白摇摇头,“这里有我说的那种缩小版小提琴吗?”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一个透明的正方体上。
那个正方体被小心地放在一个铜制的雕花盘型容器里,周围没有其他摆设,只有顶部有一个透明的防尘罩,可见主人十分呵护。
“那是什么?”钟关白走过去,回头问道,“我可以拿起来看看么?”
“噢,你可小心点儿,我可不会把它卖给你。”Lance立马走过去,小心地揭开防尘罩,让钟关白看。
透明的正方体里安静地漂浮着一把小提琴与一把琴弓。
“这也是你做的?”钟关白疑道。
“不是我,我做不出来。做它的工艺师是个住在山里的老头子。”Lance说。
“就像你这样?”钟关白说。
“噢,海伦,你这么说就太失礼了。”Lance摇头说,“总之那位老先生的夫人去世以后,他每年只做十二个,只卖给爱音乐的情侣。他手艺高明,如果他还在,肯定能订做出你想要的小提琴戒指,不过他现在已经去世了。”
钟关白看着那个精致的立方体,有点出神,“情侣?”
“没错,我觉得那个老头可能在怀念他的夫人吧,他不单卖,永远都只一对一对地卖出去。”Lance耸耸肩,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公子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