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琦愣了一瞬,看向傅衍的眼神变了变,没有说话,点点头,将手表接上电脑,根据大致位置进行排查,尽可能缩小搜索范围。
而傅衍就这么站在他旁边,和他时不时交流意见,看这架势不找到傅一涣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果然,还没等孙霖叫人,他已经先一步转过身来,扬着小脸看向洛珩,脸上的不满毫不掩饰,他冷冷地说:“我不累,我要找到爸爸。”
“我会找到他并把他带回来的,你能做的都做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洛珩同样冷声说道。
傅衍回头,视线落回电脑屏幕,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话飘进洛珩的耳朵,让他脸上的残留的最后一丝血色霎时消得一干二净。
傅衍说:“我不相信你。”
“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莫拉德下意识地急切辩解着,“我…我…我爱的人是你!”
话音还没落下,傅一涣就明显察觉到抵在太阳穴的木仓口使了更大的力,死死地压在自己的皮肤上,能够切身感觉到这句话成功点燃了凯因斯的怒火。
由于担心莫拉德再这么没眼力见儿地往凯因斯的火苗上煽风,导致凯因斯怒极攻心手指头一抖真把自己爆头了,傅一涣赶紧打断莫拉德:“我懂,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成了不争的事实,事实往往胜于雄辩,不用说了,我…”
一听傅一涣的话,莫拉德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恶狠狠地瞪着凯因斯,说:“凯因斯,我们是孪生兄弟,你这份感情是扭曲的,尽早把它掐了,放了涣,我就当没发生过。”
傅一涣身后传来凯因斯傲慢的笑声,他说:“莫拉德,这么多年来,我的人生都被排好了,你凭什么鞋也没脱地闯进来,留下一大串脚印,然后想要当作没发生过?”
“那你想要怎样?”莫拉德拉下脸,沉声说道。
“不想怎样,”凯因斯懒洋洋地说着,用木仓口上下摩挲着傅一涣的侧脸,“我知道你倔,不会接受我,我抓他来,就是单纯玩个游戏,顺便回报回报洛珩罢了。”
侧脸被稍不留神随时都会要命的玩意儿刮擦着,傅一涣心里头直翻白眼,说不害怕那才有鬼,不管怎么说,眼下这木仓在系统世界里可是实打实的真货,冰冷的金属质感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再怎么劝慰自己这就是个虚拟世界,傅一涣也实在压不下胸腔那砰砰狂跳的心脏,毕竟兔先生一开始就交代过,任何疼痛都是会真实感受到的,他可不想有被一木仓爆头的人生阅历。
眼角余光瞥见几道身影晃进门内,傅一涣挺直自己那被迫直往肩膀上压的脑袋,抢在莫拉德前说道:“凯因斯先生,不知‘碧溪垂钓’怎么处理渔夫争夺?”
“这么说来,我们也有这个疑问。”进来的身影齐刷刷站到了傅一涣与凯因斯面前,正是剩余的八名闲者。
被抓到手中的鱼反咬了一口,凯因斯没表现出丝毫的恼怒,相反,他极其认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对众人宣布:“不知想要参与争夺的有几位?”
“怎么争?”说这句话的是当日扎晕傅一涣的小红帽,他坐上桌沿,老神在在地晃悠着两条长腿。
凯因斯放开傅一涣,用木仓一下一下轻轻敲打自己的太阳穴,转动眼珠思索着,倏然目光看向墙角,咧嘴笑着走过去。
傅一涣经常看到莫拉德的笑容,总是暖洋洋的,让他倍感舒心,但这笑容转到了凯因斯脸上,明明是一样的脸,却多了一丝的残忍,令他不由得一阵心悸。
墙角摆放着一具站立着的中世纪铠甲,凯因斯一把抽出铠甲腰间的佩剑,挥舞了几下,摆了个击剑的标准姿势,说:“击剑。”
“胜者为王,我没有异议。”一名白西装男子双手插兜斜靠在桌边。
傅一涣他的身形判断,这个也是当日绑了自己的三人组之一。
白西装和小红帽之间还站着一名男子,他从进门开始就死盯着傅一涣上下打量,眼中的不怀好意毫不隐藏,他微微欠身:“我对红鲤鱼很感‘性’趣。"
听声音,这就是三人组中的那个绅士,那个刻意重音的“性”字激起了傅一涣一身恶寒。
最后,除却三人组、凯因斯和莫拉德,其他人都选择了退出看戏,理由是凯因斯定下的规则,无铠甲真利剑,打到一番认输为止。
莫拉德的身手完全出乎傅一涣的意料,轻轻松松在开局五分钟后就将剑尖抵到了小红帽的喉咙上,面对白西装的时候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好在也让他投了降。
然而,莫拉德却在绅士上栽了跟头,堪堪仅是险中取胜,但身上的伤口不可避免地多了好几道。
“莫拉德,你还好吗?”想着莫拉德是为了救自己才伤成这样的,傅一涣心里头愧疚不已,却束手无策,当武替的老爸教给他招式的都是花架子,他压根打不过这几个多多少少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莫拉德摇摇头,阴狠的眼神在看向傅一涣的瞬间松懈了下来:“没事,就差最后一个了,交给我就好。”
“只能缩小到这个范围了。”莫琦捏了捏鼻梁,闭眼缓了三秒后睁眼接着说,“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场所,就剩下这三个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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