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一打开,傻眼了,这哪是姜鹏啊,分明就是那位油头粉面的经纪人——蒋维钊。
不过说油头粉面也不准确,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油头粉面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头宽阔,脸上是自然的光彩,并非像以前那样是粉底的功劳。
穿着棕黑色大衣,肩上落了雪花。
他对姜桐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啊?!请。”姜桐愣了三秒钟,才想起待客之道,将蒋维钊请了进去。
边走边说:“姜鹏今天不在。”
蒋维钊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和上次来没有多大变化,但和自己住的空旷房间大不相同。
这里有家的味道。
蒋维钊在嘲笑笑:“我知道。我不是来找他的。”
姜桐想不明白了,不是来找姜鹏的,难不成还是来找自己的?
没想到还真让姜桐想着了,蒋维钊笑道:“我是来找大哥的。”
这声“大哥”一说出来,姜桐才找到点真实感,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果真的是傻.逼经纪人。
除了他,没人会用这个称呼叫自己了。
不然他气质变化太多,坐在姜桐面前,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哦,对了。”姜桐忽然想起来,“你等着,我去找你的西装,上次你走得匆忙,忘记带走了。”
他以为蒋维钊此来是要带走他上次拉下的西装,毕竟已经和姜鹏决裂,自己还没还给他西装,就显得有些过不去了。
又想起上次姜鹏把他拎走的样子,姜桐不禁笑了出来。
虽然蒋维钊骗了姜鹏,但他对蒋维钊到没有多深的恨意,也许是傻.逼经纪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吧。
更可能是因为他失败了。对于失败者,姜桐一向是抱有同情的。
他是个善良的人。
姜桐回房把放在柜子里的,叠整齐的黑色西装拿了出来,当然这并不是姜桐叠的,而是贤惠的姜鹏叠的。
蒋维钊一看,笑了:“大哥以为我来拿这个?”
姜桐不懂了,他不是来拿这个,是来拿什么?
不找姜鹏,也不拿回衣服,那蒋维钊是干什么来了,毕竟现在他们是敌非友。
“那你……”姜桐犹豫了,这话要怎么说呢,说那你来干什么,会不会太不友好了。
不过以蒋维钊对姜鹏做的事来说,好像并不应该友好。
“我来看看你,大哥。”
蒋维钊此时说话很是正经,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到吧姜桐弄不好意思了。
“你要不要吃水果?哦对了,你弟弟蒋维涛也在,叫他出来?”
姜桐忽然想到,蒋维钊的弟弟,正是每日和小瞎子混在在小卧室的蒋维涛。
“我弟弟?你是说蒋维涛,你怎么知道?”
“他说的。”
“小子行啊,敢承认我是他哥哥了。什么场合说的?”
姜桐觉得总不能在人家哥哥面前,说弟弟说他是表演型人格吧,那多尴尬啊。于是就说:“平时聊天的时候。”
“大哥没说实话。这小子提起我不是损我,就是骂我,当我不知道呢?小兔崽子不见也罢。”
姜桐觉得今天的蒋维钊从行为到举止,从打扮到言谈,都让人舒服多了,终于有一种“他是正常人”的感觉。和之前见面大为不同。
“怎么干站着?怕我吃了你?过来陪我坐坐吧。”
姜桐并非扭捏,只是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蒋维钊,所以有些犯难。听蒋维钊这样说,便也在沙发上坐了,把叠好的西装整整齐齐放在两人中间,好像一条楚河汉界。
蒋维钊看了看西装,视线又落到姜桐的腿、腰,直到头,他细细地打量姜桐的五官,说道:“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
说吧又笑笑:“自己吓得腿都抖,还告诉我不要死。”
姜桐也陷入了那日的回忆,他也不知道再重来一次,他有没有勇气爬到顶楼,去做“知心姐姐”。
他只知道,能活着,就不要死。这是他13岁以后的信仰。
他妈妈爱他爸爸,跟他爸爸走了。
他成了孤儿。
面对往事,姜桐已经能够看开,有了姜鹏,他就有了亲情,甚至,爱情。
想到这里,姜桐笑着对蒋维钊说:“因为我不想见到有人轻生。我没那么高尚,是为了自己。如果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去死,我是不会救你的。”
姜桐知道这么说有点伤人,但这是事实。更何况,他发觉蒋维钊似乎很是在意这件事。
他的确救了蒋维钊,但并不是因为他是蒋维钊才救的,姜桐希望他能明白。
蒋维钊点点头:“我大哥就是我大哥,痛快。”
窗外雪花已经从细细飘落变为大如鹅毛,这是今冬第一场大雪。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因为有暖气而温暖如春,甚至有些干燥。
蒋维钊呆的久了,觉出了热,他想,他应该走了。
他起身,是个要走的样子;姜桐也起身,是个要送客的样子。
蒋维钊忽然停住身,转过头问姜桐:“你喜欢他,是吗?”
这没来由的一句把姜桐弄愣住了,不过从蒋维钊口中问出来,自然不会是指的吴刚,或者叶染,肯定是姜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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