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唯有那群孩子才是这里唯一的破绽,想要走出这个阵,只有先毁了那群人。
渊九是妖刀,对于虚无的一切自然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然而这灭灵符却是大不相同,本身就带着极大的冲击力,还有符箓自身的咒力。
不过刹那间,符箓所到之处便燃气一阵硝烟,所有的孩子都消失不见了,一阵阵黑色的魔气充裕在整个空气中,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似的。
天消失了,礼堂,草坪全都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一切好似坍塌了一般从身边脱落,露出阴沉沉的天空,周围怪石嶙峋,枯草纷飞,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宛若一个大型屠宰场。
师木凝神看着那团黑气,身影急速移动,伸出的手掌带着墨黑色的灵力紧紧地将那团黑气包围。
眼看那团黑气便要被他收取,出乎意料的事情刹那间便发生了。
那魔气不退反进,直直的往师木的胸前袭来,紧紧地将他包围。
一个熟悉而又怪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尊者千年一别,真是让我好生想念啊!”
师木抽了抽嘴角,淡淡道:“说人话!”
魔气:“……”
“我又不是人,说什么人话,倒是尊者如今跟人类也差不了多少了。”
师木能够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正循着他的周身往他身体里钻,然而这些不过都是白用功。
“你想要控制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魔气:“天真?尊者大概不记得了,千年前你我同归于尽的时候,我早就在你体内埋下了一缕魔气,不知尊者可感觉到了。”
这话说完,师木便觉得心底深处突然涌出一种杀戮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东西正从内部想要控制住他。
千年前,他带着这妖魔坠入深渊,三魂七魄皆有所伤,原本就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灰飞烟灭的想法,只是没想到竟然大意之下竟被他钻了空子。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啊?是不是很想毁了这个世界?”
“这是个污浊的地方,当年你为了拯救世界,拉着我下地狱,可你的那些族人最后都怎么样了,你不记得了吗,尊主?”
那魔气的话像是带着某种诱惑的感觉,将他一点一点的吞噬。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师木看到了自他死后,妖族众人遭到人界的追杀,地狱轮回之处像是对他们锁上了一道门,生生将他们困在了轮回之境,不得生,不得死,不得轮回。
“人界,鬼界,不过都是一丘之貉,没了你,妖界就如同一盘散沙,你的牺牲换来的不过是更多的死亡,尊者,值得吗?”
值得吗?师木也常常在想,值得吗?他堂堂妖界尊主,以小我成全大我,这真的像真正的他吗?
“尊者,若是我们联手,凭着你我的实力,有何所惧,这个世界迟早使我们的,到时候,你就可以为你的那些族人报仇雪恨了。”、
师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色的魔气有如旋风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黑色的瞳孔渐渐变成了金黄的竖瞳,随即又被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包围,一双眼睛毫无焦距,眼白中都是深邃的黑,有如一个漩涡。
幻境之下,原本看上去还算新的孤儿院褪去了白色的漆墙,露出斑驳老旧的墙皮,泛黑的青瓦覆上爬满了绿植,将整个孤儿院的屋顶都覆盖住了,阴沉沉的如千年鬼屋。
破旧的窗户,废弃的草坪,周围到处都是碎石,枯草。
如今看来,这里哪是孤儿院,怕不知是荒废了多久。
站在院子的里人自然不能看见,绕着这整座废弃的院子外有一个大型的阵法,每一个阵眼处皆为鲜血所染,散着浓浓的煞气和血腥。
这阵法的存在就是为了抑制师木和云泽的法力,在这阵法之下,任何法术都要大打折扣,这可是他钻研了千年的大阵,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雪前耻。
师木这时候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不过都是个圈套,血祭可以斩断灵器与主人之间的联系,但如果在这阵法中在加一个阵眼,稍稍改变,那他的效果可就非同一般了。
更何况,这些鲜血全都是最纯真的存在。
黑色的魔气之中,师木那原本已经剪短的黑发刹那间便长至及腰,红色的衣袍在魔气中不停地翻飞,一条巨大的青色蛇尾从衣袍中甩出,将周围的碎石击的飞起。
“哈哈哈,尊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啊,我若是个人,怕也是要为尊者神魂颠倒了。”
师木面无表情的听着这魔气在他脑海中啰里啰嗦的,肆虐的情感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唯有灵台一点清明在苦苦支撑着他。
他的头发无风自动,宽大的衣袍宛如在猎风中一般鼓鼓作响,巨长的尾巴急速的飞动,像是在打破这片魔障。
然而,那缕魔气在他体内潜伏多年,似生了根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血肉,禁锢着他的身体。
魔气这般内外配合,当真是准备将师木变成他的一具傀儡。
良久之后,摆动的蛇尾渐渐地停了下来,平静的游动在地面上,大红的衣袍像是一朵艳丽的花,刺眼而又夺目。
黑色的长发顺从的披在身后,原本就俊美异常的面容,此刻竟是充满了邪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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