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快一周没见过自家师傅了。
这些天来他忙着拍戏,而萧潇似乎也不在家,不知忙什么事儿去了,平时只在空闲时间交换些短信,闲扯几句,但今天到现在,阮暮灯发给萧潇的短信,却还没收到回音,没想到弎子却忽然告诉他,他家师傅有急事找他。
“我也不大清楚,萧潇在电话里就没跟我细说。”
弎子领着人坐上他的莲花,发动车子,“不过那地方距离这儿不远,个把小时就到了,等见面之后,你自个儿问他吧。”
车子绕出影视城,直接上了高速,开了约莫六七十公里,从“科学岛”的出口出去,在寂静的工业园区里又走了一阵,最后驶进一栋三十多层高的大楼地下停车场。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普通的办公大楼早就黑灯瞎火、人去楼空了,但这栋楼的前台却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姑娘看到他们来了,立刻站起身,和弎子简单交流几句,确定两人身份后,就替他们刷开电梯,“十九楼,他们人都在那儿等着呢。”
“啧,验尸房啊!”
弎子听了楼层号,低声啧了个舌,“看样子肯定又是个很棘手的事儿了!”
阮暮灯从来没来过这栋大楼,自然也不知道哪层楼是干啥用的。
但他这一路行来,看得出来这地方防卫森严,到处都装着摄像头,停车场本身就是个八卦阵,前台姑娘用的笔其实是把雕工细致的桃木剑,电梯顶部镶着阴刻咒符的浅金色挡板,只要细心观察,处处都是术法的痕迹,怕是给萧潇他们“那类人”办公干活的地方。
电梯很快停在了十九楼,两人走出电梯,整条走廊灯火通明,萧潇斜倚在墙角,朝他俩招招手。
“弎子你到楼下等着我们,这事儿你们白家人比较忌讳,就不要插手了。”
萧潇将弎子重新打发进电梯,又转头对自家徒弟勾了勾手指,“阿阮,你跟我来。”
“到底是什么事?这又是哪里?”
阮暮灯跟随自家师傅穿过走廊,边走边问道。
然而萧潇只是沉着脸色,一言不发,拉开左手边一扇门,示意徒弟进去。
房间里照明很足,布置得仿佛医院里的检查室,墙边一铺高脚窄床,旁边是一个操作台,左边立着几个柜子,里头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消毒包和瓶瓶罐罐,墙上一扇百叶窗,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了,房间安静到能听到换气装置嗡嗡的低鸣。
诊疗床旁一张圆形转椅,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一头长发束成马尾,戴着口罩,露出的上半张脸,看上去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眉眼形状很是漂亮,看得出是个知性美人,但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神态有些冷漠。
看到两人进来,淡然朝他们点了点头,翻开手里一个铁皮病历夹,说话的语调冷冰冰的,“阮暮灯,是吧?”
“就是他。”
萧潇关上检查室的门,朝女医生说道。
“那行,把全身衣服都脱掉。”
女医生头也不抬,只埋头在病历夹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什么?”
阮暮灯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
女医生从口罩间抬起眼,眼神锐利,“快点。”
阮暮灯的脸“腾”一下涨得通红——他万万没有想到,萧潇深更半夜将他叫到这里,居然是要他把衣服全都脱了,而且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年轻漂亮的姐姐面前!
“阿阮,听话。”
萧潇安抚似地拍了拍青年的后腰,“相信我,等会儿一定跟你解释清楚。”
“嗯,没有任何外部寄生的痕迹。”
在阮暮灯浑身汗毛倒竖,快要忍到极限的时候,那女医生终于检查完毕,冷漠地给他们下了结论。
“我就说,他绝对没问题的。”
萧潇弯腰拾起青年搁在椅子上的衣服,一件件递给自家徒弟,示意他重新穿回去。
“不止你,那晚上进过郗家村的每一个人,都做过一模一样的检查,包括我,还有弎子和白意鸣,你是最后一个人。”
萧潇伸手替青年理了理没翻好的领子,“还好,每个人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到底怎么了?”
阮暮灯皱起眉,几乎只是瞬间,便在脑海中回忆起他在郗家村里的遭遇——满祠堂的村民遗体,吸人脑髓的八脚怪虫,还有会动的剧组众人的尸体,“那个村子,又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叫沈蕊的女演员,和你们一起从村子里逃出来的,你还记得吗?”
萧潇打开门,示意青年跟上来,“我们前两日发现了她的尸体。”
“什么!?”
阮暮灯大吃一惊,失声叫了起来,“她死了?怎么会……”
“是真的。”
萧潇蹙起眉,“她的尸体现在就躺在隔壁,你要看看吗?”
阮暮灯下意识咬住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等等,你要带他去看?”
检查室里的女医生跟了出来,语调中透出清晰的质疑和不赞成。
“没关系,他可是我的关门弟子,今后要继承我衣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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