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我肠胃不好,不能喝冷的,只能麻烦你帮我喝了,抱歉。”孟忻城说完意欲转身,可面前的人并未有告别之意,他只得再次开口,“还有事吗?”
“啊,没。”
“那,再见。”
顾珈楠觉得勾搭还没有成果,不太死心,便赶在孟忻城关车门前凑上去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顾珈楠。”
孟忻城随即递出来一张名片:“你好,孟忻城。”
“你好你好,那下次我请你喝热奶茶啊。”
孟忻城失笑,说:“行,再见。”但见顾珈楠一直站在他车前并未让行还盯着他傻笑,他微微扬起嘴角道,“你住哪里?需要我……”
“不用不用。”顾珈楠连连摆手,“不好意思挡住你了吧。”说完赶紧旁边退。
等顾珈楠退开一段距离,孟忻城才发动车子再点头示意,开离车位。
顾珈楠抱着奶茶杯捏着名片在原地摇晃,这人真的太对他的胃口了,那么帅还那么有风度,他的心已经跟着飘过去稳坐在孟忻城的副驾,逐渐远去的引擎的轰鸣声也像是在为顾珈楠结束单身生活奏起凯歌。
生活突然充满希望,顾珈楠慢悠悠地往地铁口走,步子都轻快许多,喝了一口奶茶后更觉这日子美的很。他边走边将奶茶杯放在捏名片的左手臂弯,右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发现解锁需要左手拇指指纹,便用右手拿过名片左手给手机解锁。不巧,有赶时间的人从背后超过来,撞了他一下,力道不小,然后就引发了他一串连锁反应。首先是手机猛地被抛向空中,他情急之下撒开右手去接,发现名片飘落后想用手去够,结果眼睁睁看着手机来个半空坠落,掉在地上“啪叽”一声,那是他心碎的声音。然而更心碎的是,并不知道自己责任重大着急想要帮忙的左手干了坏事,奶茶也没保住,将并没有摔坏还没来得及捡起来的手机结结实实盖住,全身浇透。更可恶的是名片也不知去向。
顾珈楠心如死灰。这大概就是今天太兴奋忘我的代价!
他忙不迭把手机刨出来,一按,这老手机果然黑屏了。哭丧着脸用纸巾把手机擦干净,揣进兜里,准备回去用吹风机抢救一下,实在不行就只能咬牙换个新的了,想想心里还有点美滋滋。
可是名片丢了,便只有再厚着脸皮往上凑,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厌恶。顾珈楠只担心了一秒钟就释然了,如果能追到那么好看的人,还要脸皮做什么!
回家鼓捣了一番,手机倒是能打开了,就是屏幕暗的几乎看不清楚字。他不无高兴地叹了一口气:“只好买个新的了。”这个月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手里余钱不多,幸好到了收租的日子,他艰难地找到通讯录给租户打电话。
这一打又摊上事儿了。租他房子的两个女生又焦急又假装强悍的表示房子漏水,把楼下的顶棚给泡了,这事儿可不是我们的责任,你作为房东赶紧过来跟楼下的人协商一下。
买手机的钱没着落了,还得搭上一笔。顾珈楠苦着脸穿上外套又出门了。手机不能用也没什么,反正能用电话联系的人都能用电脑联系上,就再坚持一下吧。
顾珈楠生活无忧无虑,不缺钱,但他每个月能随意使用的钱就是他的工资和租金。他不是没有存款,而是他不敢动。如果你在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出院后,发现你的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整的余额,你会怎么想?他活了25年,妈妈刚去世,还做了大手术,觉得自己山穷水尽之时,一查余额,干干净净一后面六个零,连个零头都没有。怎么想怎么怪异,所以这张卡他放在书架的最顶上,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他不会动用。
租出去的房子是一个比较老旧但位置很好的小区,叫书院雅居,顾珈楠是在这里长大的,难得回来一次不免感慨一番,有点想妈妈。
但他的租户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伤春悲秋,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过来催促,并且表示楼下的大叔很可怕。弄得顾珈楠心里直打鼓,害怕一敲门就有一个拳头挥出来打碎他的鼻子。
然而楼下的受害者虽然面相凶悍,但是个实在人,真的是太实在了。顾珈楠的房子洗手台的地方存水弯出问题了,责任在他。楼下的同区域的顶棚和墙面壁纸都给泡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洗手区的墙面贴壁纸,但他也只能承担责任。
“那个,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要上班,要不您找自己熟识的公司或者施工队来维修,完了把账单给我就行。”
但是大叔表示:“这事儿呢,我们两方都糟心。我呢也不怪你啥,但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你尽快给我恢复成原样,我不管维修的事,钱也不过我的手。”
任他再怎么表示没有谁会认为你讹钱的,大叔依然坚持己见。顾珈楠只得无奈同意,并打电话请假。
第二天他没去上班,苏露打电话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会儿他正跟在为施工队放了他鸽子而火大,顶着大太阳蹲在建材市场的马路边跟苏露诉苦。他能听出来苏露心不在焉的安慰,肯定是边做着报表边听自己倒垃圾,根本没有任何建设性意见,只能保证他在诉苦的时候有个听众。
“行了,不打扰你工作,我再重新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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