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落茫然地眨了眨眼,等对方说完,他才道,“不用了妈,那我先自己过去,你别让人来接我,我自己去。”
生物钟虽还没到,可既然醒了,也不会在去补个几十分钟的觉,挂过电话之后,苏安落就换好衣服,眼神清明的下楼了。
看他下来,苏寄北显然没料到,疑惑问道,“又不上课,怎么起这么早?”
苏安落抓了抓头发,道,“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她想我了。”说着还心情甚好的咧嘴笑了笑,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让人回去,却没有给他打电话,不知怎么,苏寄北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可这个不爽并不是因为苏夫人把他忘了,而是因为苏安落接到电话很开心,但并没有开口说让他一起去,而且看表情,人家好像连这个意思都没有。
苏寄北抿了抿唇,觉得还是应该重制下家风,好让对方明白这个家里还有个人在,且不容忽视。
秦姨简单的摆好早餐,又把热好的两杯温牛奶端上来,就又去忙其他的了,苏寄北坐在饭桌旁静静地思考事情。
等人洗漱好出来,见他还是一副理所当然云淡风轻地模样,苏寄北终于忍不住了,他拿手指敲了敲桌面,随意道,“妈喊你回家……你答应了?”
咬了口三明治,又端起牛奶抿了下,苏安落抬眼看他,认真道,“妈想我了,我为什么不回去?”
“……”苏寄北点点头,又道,“我没说不让你回,只是……然后呢?”
苏安落: “ ……没了。哦,我跟妈说不用人接,我自己回去。”
苏寄北:“……”
果然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他!
“不是……”一听真的被遗忘了,苏寄北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着苏安落,没好气地提醒道,“苏安落,这个家里我还在呢,你把我放哪儿了?嗯你回家没我是吧!敢情连提到我都没提到?!我虐待你了?让你敢这么放肆忘了我……”
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着边,苏安落被这一番无理的控诉控懵了,看苏寄北真的有生气的趋势,他才赶紧出声复述了一遍电话记录。
说话像连珠炮似的,用几秒时间就安慰住了一个即将到暴怒边缘的人,苏寄北听他说完,这才凉凉的瞅了他一眼,算是信了他的“我没忘,我想着呢,是妈说不能打扰你工作,等你下班再过去就好了。”
……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泼了你一身咖啡。”一个穿着很是时尚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通体雪白的瓷杯,神色倨傲地对孟之晴仰着下巴,仿佛她说话的对象不是个人。
剩余的咖啡顺着衣角滴落到地上,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苦味,孟之晴面无表情没有看自己的狼狈,只是弯腰把文件一份一份的捡了起来。
站起来后,她才道,“反正兰姐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是我自己笨手笨脚,你不用道歉。”
听到道歉两个字,贺兰鼻孔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呵呵笑了两声,再次露出了和以往毫无差别地嘴角,“既然知道自己碍手碍脚就趁早滚蛋啊,在沐风实习就得脚踏实地,一上来就恨不得压到我头上,也不怕自己过不了实习期。呵……刚进来就有这么好的待遇,那进来的代价也不便宜吧。”戏谑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够传进这诺大的办公室里的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或看好戏或担忧,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劝说的。
话里不知有几分真假,但孟之晴却徒然收紧手上力度,把文件都捏的变了形,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贺兰更得意,道,“说准你心事了?可没关系啊,这年头好像也没几个干净的。”
孟之晴抬眼看她,眼里含了分冰冷,她一字一顿道,“那看来兰姐是很脏了?脏的话就好好洗洗,免得染病,特别是嘴巴。”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就响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本来还想看好戏的贺兰,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将了一军,当即笑容一僵,一个巴掌就落了下去。
清脆地一声响,让办公室重新陷入了可怕的寂静,落针可闻。眼睁睁的瞅着她的巴掌打下来,孟之晴连眼睛都没眨,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记。
从她父亲无缘无故消失,生死不知,孟之晴的千金小姐身份也是一落千丈,而看着和她相依为命地沐逸泽虽对她很好,但出去和他是什么关系都不能说。
久而久之,谁还知道孟之晴是谁,曾经又是谁家的千金,不过是一个来实习两个月就靠不光明的手段爬到众人头上乱咬乱吠地黄毛丫头而已。
就算她温婉端庄,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去对别人好,大家还是看不惯,想尽办法让她出尽丑态。
从小到大都未曾挨过打,这一巴掌听着很响,可孟之晴并没有感到多疼,只是,也还是会疼。
“哎贺兰你……”
“你怎么能动手呢,再怎么说她只是个小姑娘。”
“是啊,你太冲动了。”
“……”
不知道是不是孟之晴的反应太过安静,众人吓了一跳之后,连连反应过来去责备贺兰,贺兰也是被数道声音惊地回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飘忽,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道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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