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两人便分开了。
不过,只是一眼,崔宇与程凡便发现了易城的变化。
正确的说,不是变化,而是恢复了常态。
嘴角与眼睛里都带着笑意,与之前的恍惚判若两人。
这让崔宇与程凡都啧啧称奇。
再拍的时候,易城已是一个职业演员了。
而且发挥出色,一条通过。
下面重新布置,为下一场戏准备。几个人先回到上面休息。
秦见川先陪易城坐进了保姆车。看他加了衣服,又喝了碗汤,才下了车。
易城下车的时候,崔宇正在向秦见川介绍剧组进展情况。
虽然秦见川过来是因素,但也是他的大东家之一。崔宇有义务,向他汇报情况。
易城向崔宇走了过去。
“易城,今天表现得非常棒。”崔宇不忘鼓励易城。
虽然不知道秦见川用了什么方法,但易城像是一下子摔掉了心里负担。
“怎么下来了。”秦见川说。
“我找崔导。”易城说。
这让正打算给两人腾位置的崔宇挺惊奇。
“我对剧本有个小建议,想说给您听听。”
易城说。
崔宇年轻,没那么多固化思维,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提的一些建议,不管采不采用,他都能听得进去。
一听易城这样说,既惊讶,又欢迎。
这个小年轻,今天一下子恢复到他认识时的样子。
清亮爽净,如同清晨的最早的一缕阳光。
秦见川同样看着易城。
他与崔宇一样,惊异于易城的突然转变。
“关于剧本……”易城说,“接下来一场戏中,我在地下室里与遇见被捆着的程凡,然后救了他……能不能在这里做个小处理……”
“怎么处理?”崔宇问。
剧本中,这段处理得相对简单,崔宇也正在头疼。
不能为讲故事而讲故事,要在故事中讲人。
而剧本这段处理得太过直白,没什么味道。
易城这样一说,崔宇顿时来了兴趣。
易城垂下目光,“这个孤儿,也就是我,在地下室里看多了因为试药而受难的儿童,便一直不敢到地下室里。这时知道有人被困在地下室,虽然想去看看,但一直不敢过去,就在门口那里一直徘徊,然后记者不知道是听到了脚步声,还是听到他害怕的喘息,便主动地问他,是谁在那儿……”
秦见川一直看着易城的目光便一凛,呼吸却像是顿住了。
易城仍然半垂着眼睛,并不看秦见川,“孤儿一直都没敢吭声。然后记者问他,是不是这里的孩子,他被坏人绑在地下室里,能不能过来,帮他把绳子解开。小孩又想过去,又不敢过去,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吱声。记者就又说,如果他不愿意过来,能不能给他的同事报个信……小孩儿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摸黑过去,给记者解开了绑住他双手的绳子……”
“记者问小孩儿名字,但小孩不敢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敢说一个字,发出一点声音。黑暗中,他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他把绳子松开,记者为了避免院里的人发现与小孩与他在一起,受牵连,就让他先离开……离开的时候,记者从自己身上拽下一粒扣子,说是衬衣上的第二颗扣子,就像是他本人一样......并说,这事了结后,如果他还活着,让小孩儿来找他……”
秦见川的手抓住自己的胸口,指节发白。
第49章
易城说完了, 看着崔宇。
而崔宇听呆了。纵然是易城说要给剧本提个建议,他也没想过, 易城会给他提供一个如此完整,如此具有细节的剧情。
崔宇迅速地在脑子里删减转换,已把易城提供的庞大芜杂的细节,去粗存精了。
“你这个提议不错,不错……特别是第二颗扣子的设定, 十分有意思。我要想看, 怎么把这段处理得更加合理化。”
崔宇迅速地抓了抓头发。
本来就不多的头发顿时乱了起来。
崔宇的电影基本上都是自己写剧本, 边拍边改。
所以,在拍摄的过程中,有时会推倒重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越想越有滋味, 扭头就喊程凡, “程凡过来。”
于是几个人就原地坐了下来, 商量一会儿这出戏怎么拍。
而秦见川从易城开始讲这个剧本时, 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现在、过去。易城、地下室的小孩。
每一条线都能让秦见川奋不顾身, 生生死死, 现在这几条线糅合在一起,带给他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
过了很长时间,秦见川都无法恢复平静,几乎想立即就把易城带走。
紧抱住他,把自己想说的, 想问的, 一下子弄个清楚。
但易城现在已处于工作状态, 自始至终也都不看他一眼。
秦见川只能强自按下冲动,从身上摸出支烟。
深吸一口,心跳还是像在哆嗦一样,像要从胸膛里挣扎出来。
崔宇则对着这两个主演说戏。
说到兴奋的地方,一下子揪住程凡的衣领子,眼睛从上至下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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