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放下言情剧本好吗?”程于非头都要大了,好么央央地开始走琼瑶剧是怎么回事啊。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住这儿,我又不会闹你,你写论文就写嘛。以前我在的时候你不是也写得好好吗。”
“不行,你在这儿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集中不下来,你让我怎么写啊。”
程于非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突然沉默,诡异的气氛从脚底板升起。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道门缝对看。看着看着,俞游歌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剧情,心虚地撇开眼,脸还有点红。
“那那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走吧。”
俞游歌刚走到车站,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程于非:自由滑那天我去你家跟你一起看。
小俞先生马上就开心起来了,脑筋一热把这个连名带姓一本正经的备注名改成了“程哥哥”,还贴心地在前边添了个字母A。
匹兹堡冬奥会如期举行,各种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冬奥的消息。盛大的开幕式、可爱的吉祥物、设施完善的奥运村,还有打分严苛的裁判、情绪失控的参赛选手、热血沸腾的竞赛氛围,最重要的是,那块璀璨的金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为所有人展现着冬奥会特有的魅力。
俞游歌的情绪很是复杂。
加拿大国家队的队友们发挥得还是那么出色,又一次拿到了团体赛的金牌。萨克尔特像是觉醒了一样很好地挑起了团体赛男单的两场比赛,帮大家拿下了还不错的积分。
俞游歌心里酸溜溜的,要是我也在就好了。
男单短节目上,他的好朋友们在赛场上拼尽全力展现出最强的那个自己。
俞游歌心里苦兮兮的,真是要羡慕死他们了。
每届冬奥会似乎都得爆个冷门,这次的匹兹堡也是这样,短节目排名下来,前几名几乎是大换血。
西园寺依旧稳居第一,我们不说他。当大家都认为第二名还会像往常一样落到迪兰·怀特手里的时候,他一个4A起空,就丢掉了稳拿的分数,最终短节目遗憾跌出前三。第二名则被完美clean的维伊尔·克罗恩获得。第三名也挺让人大跌眼镜,宋柳这个大赛上的万年老五,终于在冬奥会上准备好了,发挥超常,成功挤进第三名。小成内也这个迷之体质的宝宝又没发挥好,连第五都没进去,被俄罗斯的伊凡·扎伊诺夫顶了下来。
俞游歌作为一个只能在电视屏幕前给他们加油打气的拉拉队员,被短节目这走势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觉,做了一晚上噩梦。他梦见自己也出现在匹兹堡的赛场上,4A全空,连跳全炸。半夜三点直接吓醒,然后就睡不着了。
程于非第二天来陪他看自由滑的时候,俞游歌就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来迎接他的。
“你这是怎么了?用实际行动表明,你心与他们同在吗?”程于非不但没安慰安慰他,反而没良心地打趣了一波。
“我突然庆幸我没去匹兹堡,这太吓人了。我还是个baby,我不应该承受这么多。”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然后起来看最后两组的。”
“我不,我要从第一组开始看。”
自以为能从开头看到结尾的小俞先生还是高估了自己,前几组选手的水平实在堪忧,他们跳摔跳摔的节目硬生生让这个晚上没睡着觉的小可怜看出了催眠的节奏。俞游歌没撑住,歪头倒在程于非肩上睡着了。
程于非看他歪着脖子的姿势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把他整个人身体摆正,让他舒服地躺好。
他替他看完了前几组的比赛,在最后两组开赛之前,工作人员准备浇冰的时候喊醒了他。
俞游歌一睁眼,就看见程于非正低下头看他,看得他措手不及。突然加快的心跳一下子就让他醒盹儿了。
我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
说什么好呢?
前几组有没有好苗子?
还是说,你觉得他们谁能拿金牌?
或者说,你觉得我跟他们比怎么样?
哎,不行不行,这句太直接了。
俞游歌大脑过载,半天终于冒出来一句话:“我能再躺会儿吗?”
然后小俞先生就死皮赖脸地躺人家腿上看完了那场相当激烈的自由滑比赛,完全忘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他程哥哥会不会腿麻。
之后人家问他对这次冬奥会自由滑的比赛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他给人家回了一个字:晕。
能不晕吗,躺着看花滑,谁看谁都晕。
俞游歌对比赛过程一点都不记得了,但是那次冬奥的结果他却印象深刻。
西园寺泽明的金牌实至名归,宋柳的银牌震惊了整个花滑圈子,维伊尔·克罗恩的铜牌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些都不重要,最让俞游歌无法忘记的不是他们,而是迪兰·怀特。
他年仅24岁,错过了两次冬奥会,这是他的首届冬奥会,他在世界排名前六的选手里年纪最大,也最受选手们的认可和喜欢。可是就在他即将圆梦的匹兹堡冬奥会,所有人却都看出了他的力不从心。短节目发挥不佳,自由滑也没有clean,最终迪兰在冬奥会上排名第五。
他在接受NBC记者采访的时候,第一次在镜头前红了眼眶,给了大家一个一点也不好看的笑容。他说:“可能真到了我该退役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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