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去非心想着居则易大概更像妈妈一点,小声说了句:“好的,谢谢。”这才有些拘谨的在小沙发边上坐下。
居则易住的地方不大,一室一厅,厨房只是隔出来一个小隔间,程去非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小客厅,居则易给他接了杯热水:“你家在哪儿?”
“梧桐树下。”
“哦……不知道。”居则易看了一眼淅淅沥沥的雨,说,“这个天,不好打车吧。”
“还好。只是这一段路不好打车,走出去到广场就好打车了。”程去非喝了口热水,朝他笑了笑, “梧桐树下在谢家祠那边。”
居则易瞥见他微湿的发梢,伸手捻了捻,鬼使神差的,又顺手揉了一把程去非的脑袋:“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程去非被他这么亲昵的举动弄得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了视线:“……会不会太打扰了。”
“这时候跟我客气上了?”居则易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眼里明晃晃的就是平日里怎么也不见你客气的意思。
程去非小声嘟囔:“我最近也没打扰你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都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居则易有心和解,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就跟他爸打了声招呼,然后领着程去非回了房间。
居则易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堆着各种书和教辅资料显得有些杂乱的书桌……居则易见他盯着桌子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他在学校的桌子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只是在学校有程去非帮他收拾,在家里没人帮他收拾而已。
他让程去非随便坐,然后从衣柜里找了件厚实些的外套,随手扔给了他。
程去非抱着外套,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才连忙双手并用的把外套给穿上,居则易看得有些好笑,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顺手替他把卫衣的帽子给理了出来:“上次的事……”
“对不起。”程去非抢在他前面开口道,“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居则易没想到道歉的事儿被程去非抢了先,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到程去非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小动作的偷瞄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抱歉,我那天的话,也有些重了。”
“那……”程去非迟疑了一下,按着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小声问他,“月考完,我们还能做同桌吗?”
“能啊。”居则易没多想,自然也错过了垂眸偷笑的少年眼底掩去的狡黠。
……
月考的时候程去非和居则易从同桌变成了前后桌。
拜清河的成绩排名排考场的规矩所赐,三年下来,一个考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人,都混熟了,所以居则易一进考室就被围观了。
他们班上的人倒是对程去非和居则易一起来考场这件事觉得见怪不怪,但其他人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了。
这种情况也只持续了一天,程去非和居则易一起来考场,一起去吃饭,一起回教室,大家都看出来了,所谓的两大学霸不合的传言,都他妈是扯淡。
哦,他们两个还连厕所都一起上。
而且好巧不巧的就听见有人在聊他们,居则易平时热衷睡觉不怎么关心八卦,听到里面的人说“程去非和居则易不是对头吗,怎么看起来不像死对头,反倒像在搞对象”,这才知道年级上的人在瞎传什么。
程去非尴尬的站在厕所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他有些哭笑不得,在心里反驳里面的人的话。
去你的妈的大西瓜,老子全宇宙第一喜欢他。
居则易面上稳如老狗的听了一会儿墙角,心想着别的学校传的八卦都是些情情爱爱,怎么清河传的净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里面的两个人越聊越起劲,而且显然是洗了手要出来了,这么撞上那得尴尬死,居则易果断拉起程去非的手,转了个方向往楼下走去。
清河的教学楼每层楼的中间,楼梯的拐角都有厕所,他们只要再下一层楼梯,就可以避免一出聊八卦撞上当事人听墙角的年度尴尬大戏,只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居则易忽略了两个人牵着手去厕所这种gay里gay气的事情,更容易传得满天飞。
其实也不是牵着手,是握着手腕。
但程去非本来就有着其他心思,所以四舍五入也就当是牵手了,以至于居则易把手松开的时候他还有些可惜。
楼下的厕所没有其他人,居则易一边解开裤头,一边有些好笑的跟程去非闲聊:“原来大家都觉得我们两个是塑料兄弟情?”
“谣言止于智者。”程去非说话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过居则易手里的东西,顿了顿,脸色微红的移开了视线。
可能是男生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恶趣味,居则易也瞥了他一眼。
他们两个一起来上厕所并不是提前约好的,而是起身出来都默认要来解决一下生理需要,所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的视觉接触。
程去非是觉得刺激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居则易的心情也有点微妙,但是又说不清是为什么,他甚至有些恶劣的笑着扔下了一句“小朋友”,然后被程去非小朋友洗手的时候用水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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