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一言不发,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他。
身旁的金毛惬意的咂巴了下嘴,微微打起了酣——刚才还令人担心不已的金毛竟然睡着了……
任谁大半夜醒来看见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准确的来说是床上,室友这样的反映其实已经算很仁厚了吧?
苏然慌忙又解释:“不好意思,我听见有动静才过来看的……我家金毛不知道怎么跑进来了,你放心,它很健康,只是有点掉毛,对不起。”
哪想周耀扬看都没看他,径自走下床,毫不避嫌的当着苏然的面脱下身上的白色珊瑚睡衣,里面竟然豪放到什么也没穿。
苏然:“……”虽然你的身材好,也请考虑下观众的感受好吧?看他的脸还以为是个瘦弱的学生,可是睡衣下的他的身躯手脚修长,身材矫健,身体皮肤竟也和脸上一样,白皙得有些不正常,就像常年不见阳光的病人。和他帅气的脸行成强烈的反差。
目光在往下看……苏然脸色一僵,一脸我草的悲壮神情。
苏然决定不再让自己看下去,免得自己吐血郁闷致死,吃力的抱起金毛,将它放在客厅沙发边的窝里,周耀扬换了家居服正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看见因皮肤过敏掉毛而像个被狗啃过的鸡毛掸子一样的金毛,忍耐的闭了闭眼睛,又将冰冷的视线移向一旁的苏然。
眼光中竟带着屈辱、忍耐、恼怒等莫名的色彩。
盯着苏然,握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挤压变形,像是在拼命忍耐压抑自己的某些情感。喝水的动作很像杀手在杀人前大口喝酒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室友的心情实在不够美丽,但任谁大半夜被狗吵醒大概都是这样,苏然决定为金毛的过错做点什么补救。
“晚上喝冰水对胃不好,我那还有一些粥,我自己煮的,虽然味道不好,你要不要尝一下?”
他的话音未落,周耀扬脸色就变了,周耀扬像因为他这一句话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刺啦一声,手里那瓶空矿泉水瓶被他一手捏得变形。
“是、吗?”
只见周耀扬慢慢转头看向他,帅气的俊脸漾起一层寒冰,眼神明明是要喷火,恨不得撕了眼前人,嘴边却扬起令苏然瞬间背部汗毛直立的微笑。很久之后苏然才总结出,那种笑叫做笑里藏刀、心怀叵测、绵里藏针……
只听见周耀扬一字一顿说:“你也知道你煮的粥味道不怎么样?”
苏然:“……”
“你知道一天吃三顿白粥,连着吃两个星期是什么感觉吗?”
周耀扬走过来,苏然一步步后退,被抵在冰冷的桌面,近到两人的呼吸相抵,苏然甚至能从他怒火燃烧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脸懵逼的蠢样子。
周耀扬继续说: “虽然我并不是那只蠢狗,但鉴于我一天有20个小时是呆在那蠢狗身上,所以我想我有必要说一声。”
“你再让我喝、粥、试、试!”
第一道惊雷迎空劈下。
“还有”他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已经傻掉的苏然,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直视着,眼神中是一团愤怒的怒火,“麻烦你下次买东西前看清楚说明书,不要再用脱毛膏给金毛……我洗澡!”
“你知道我每次掉毛时心里的感受吗?”
第二道惊雷迎空劈下。
“我真想把你全身剥光,”周耀扬一字一顿,苏然听到咯咯咯的声音,半晌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牙齿在上下磕碰,“摁在澡盆子里,用脱毛膏泡上几个小时……”
苏然完全空白的脑子里过了很久才隐约有几个回音在不停重复金毛……金毛……我……我……我……灵魂灵魂……
那个晚上,苏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他惊疑不定碾转反侧,希望第二天醒来发现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梦。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告诉苏然,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电闪雷鸣的晚上。
新世纪的大门不仅向他敞开,还TM狠狠地将他拍在了门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和拥抱
☆、狗界暴君
原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脾气暴躁很不好相处的室友的灵魂穿在了自己的金毛身体里,每天只有深夜时的几个小时他的灵魂才会回到自己的身上。
知道事情原委的苏然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扭曲了。
那些以前没有注意的小细节,一幕幕将他的三观轮了一遍又一遍。
比如,一直以来,金毛永远只坐副驾驶,每天必须洗两次澡风雨无阻,下雨天出门别的狗狗抽风般在泥地里撒丫子狂跑时,金毛从不肯纡尊降贵下地走路,怕污染它一根高贵的毛。
还有,挑外卖。
作为大学在外租房靠外卖而活的一人一狗,没有外卖就没有生命,苏然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好奇金毛挑菜的原则,它会将两份快餐都看一眼,再将其中一份很嫌弃的用爪子推开。经过总结后,苏然发现,被嫌弃的那份要么是辣椒切得粗,要么是肉切得不够薄,一句话就是——有残缺。
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上次金毛自己选的宫保鸡丁(别奇怪它每次都会认真在苏然旁边看快餐单),才看了一眼就木然将碗用爪子推到了苏然面前,然后理所当然地扒走了苏然的肘子肉,最后,苏然差点被辣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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