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槐把几个花盆都搬到淋得到雨的地方,阳台的门兀自敞着,然后起洗漱、吃早餐。
昨天没有翻译完的那些文献,他准备今天尽量完成。
陆西槐买了张桌子就在阳台门正对着的地方,他坐在那儿一边听着雨声一边打字。手腕有些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喝杯牛奶然后接着回来翻译。
所有的一切都翻译完之后已经到晚上了。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亮,陆西槐这才拿起来看几眼。
他什么时候点了外卖?三个未接来电和一个短信,告诉他外卖放在门口了。
是敲门他没有听到吗?
这样想着陆西槐把手头东西收拾好,翻译好的文档保存好,然后把电脑关机。
打开门之后果然有个纸盒子躺在地上。熟悉的包装。
上辈子姜泾予就经常带这家店的甜品给他吃。
荔枝树莓挞,香味很浓,像是刚做出来的。
陆西槐切了一块出来,剩余都放在餐桌上等着它完全冷却,然后就能够放到冰箱里。
很快陆西槐就收到了姜泾予的短信,问候送给他的荔枝树莓挞合不合口味,还有,钱已经打到他的账户上了。
陆西槐回了一句谢谢,然后查了一下银行卡。
一百万。
看来这笔钱真的是姜泾予借给他的,买他的话姜泾予上辈子可是要大方很多。
可惜上辈子他出卖自己本来就不是为了享受生活,姜泾予给他的钱一部分进了医院,剩下的全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卡里。
有时候陆西槐看见那串数字都会觉得有些心里难安。他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他也这样问姜泾予了。
姜泾予反问他:“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青涩稚嫩的肉//体成为了明码标价的事物,像是掂量几下就能贴上标签出售。
陆西槐心里没有这杆秤。
“我不知道……”
……
“你觉得我能值多少?”问题问出来的一瞬间陆西槐觉得自己有些难堪,以这样一种方式出卖自己并非他的本意,即使再廉价的个体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也仍然拥有独立的权利,陆西槐不喜欢这种境地的自己。
“只要你还没厌烦我,我可以一直陪着你。”陆西槐这样说。
容颜肉//体必将随风消弭,权利和金钱却不会因时间黯然失色。
只要姜泾予想要,他随时可以扔下陆西槐去找更年轻的男孩子。
两个人像是严厉的提问的家长和犹犹豫豫答不上问题的孩子。
姜泾予只是看着陆西槐微笑,下一秒捏住陆西槐的下巴吻上去。
陆西槐睁着眼睛能看到姜泾予眼里的笑意,最后他选择了闭上眼睛。
隔着布料被揉捏到变形的臀部,陆西槐按住姜泾予的手腕又很快松开。
“法语老师一会儿会来。”陆西槐喘气声有些重。
“我知道,今天别上课了,一会儿请他吃个饭。”姜泾予搓了搓陆西槐的耳垂,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就当是谢谢他把你教的这么好。”
“没有……”
陆西槐想说他还差的很远。
“法语的‘我爱你’怎么说?”
陆西槐抬眼去看姜泾予,又很快低下头,像是在疑惑姜泾予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姜泾予捏了捏他的腰,从鼻腔里顶出一个“嗯?”
逃不过。
“Je t'aime.”
姜泾予埋在陆西槐的颈间闷声笑。
“你的法语老师把你教的不错。”
可是最先后悔的人不是姜泾予。
陆西槐给大伯打了个电话,一再承诺陆爷爷住院治疗所有的费用都由他出,陆大伯才肯松动一些。
转院不是件小事情,大伯母咬定了要让陆西槐把钱给到他们手里才肯松动。
陆西槐沉默,他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大伯似乎觉得大伯母做的有些不近人情,但终究是没拗过。
“西槐……”
“这样,转院办手续什么的费用我先转给大伯一万,剩下的钱,我当着您的面交给医院。”
“啊……这样……”
被自己的侄子这么防备着陆大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正想答应,手机却被抢走了。
“陆西槐,老爷子转过去之后离不了人照顾吧。”
陆西槐听着电话里的女声,说:“嗯。”
“我和你大伯过去还好,就是你堂哥工作在这边……”
陆西槐都快气笑了,这家人当他是什么?
那么有骨气地瞧不起他这个变//态,那就不要这么吃相这么难看的找他要钱。
“堂哥工作稳定的话可以不来,大伯母和大伯愿意把超市关掉来照顾爷爷是再好不过了,这点我会补偿的。”
其实大伯母能不能尽心照顾陆爷爷还是未知数,陆西槐不希望老爷子太孤单。撇去感情上的需求,绝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
大伯母有些生气,愤愤地问陆西槐愿意给多少钱。
“大伯母想要多少?”
“十万。”
“太多了。我刚毕业没多久,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何况爷爷治病和你们来了吃住的钱都是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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