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泾予洗完澡胡乱擦了下头发,出去给小陈开门。
“呃,姜总,因为我不太清楚您需要哪一种,就都买来了。”说着小陈抖了抖塑料袋里四五只药膏。
药盒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听的姜泾予只皱眉,他把药接进来,说:“嗯,没你的事儿了。”
随后他就把门关上了。
小陈站在门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尴尬地走了。
姜总这么不给面子还是第一次,他连房门都没迈进去一步。
姜泾予坐在沙发上拆了药盒看起说明书来,那认真劲儿活像是老花眼的老爷爷要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看清似的。
陆西槐睡觉的这段时间,陆爷爷在医院里已经醒了。
老年人觉不多,又担心真的陆西槐也不管他,忧思重重,醒的过分的早。
他急得拉着查房的小护士不让人家走:“我住院的钱有人交了吗?”
小护士说:“麻烦您等一下,我现在在忙。一会儿帮您查一下。”
老人“哎”一声,却是站在门边不肯走了,眼巴巴地等着小护士回来。
“请问您是陆建军老爷子吗?”
病房前出现了几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
陆爷爷有点怵,小声地“嗯”一声,生怕是医院派了人赶他出去。
“这是给您带的早餐和水果,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我们,哥儿几个都帮您办好。”
陆爷爷吓的不敢接,又怕不接惹恼了这几个人,哆嗦着手接下来了。
“您回房间好生休息着吧,我们老板说了现在在忙,一会陆先生就会来看您了。”
“西槐?”
“是的,是陆西槐先生。”
听到陆西槐的名字陆爷爷总算放了心,他吃着早餐,偷偷打量着这几个人。
他在心底暗想,他这个孙子真的是发达了,不知道做的是什么工作,能不能提携一下他们全家人。
想到这里又有些心寒,那些个家人早就扔下他走了,他如今只剩这个孙子了。
陆西槐迷迷糊糊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后发现姜泾予已经不在了,他套上睡衣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
“你在干什么?”陆西槐揉了揉眼睛问。
姜泾予正在沙发上坐着。
姜泾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坐。”
陆西槐刚睡醒还有些发蒙,走到姜泾予身边刚要落座被姜泾予拦腰抱坐在了腿上。
陆西槐没挣扎,大大方方地坐在姜泾予大腿上,问:“这是什么?”
姜泾予的平板电脑上打开了自动浏览图片模式,图片一张一张跳着。
陆西槐伸手按了暂停,图片是一搜游轮。
姜泾予说:“没什么,想带你出去玩,你看看你想去哪?”
他看到陆西槐按停的那张照片,说:“漂亮吗?这是姜东流娶我母亲时为了了婚礼建造的游轮。一次性可以容纳三千人,不过近几年应该只进行了简单的维护工作,你想上去玩的话估计得等一等,进行一个简单的测评才能出海。”
陆西槐摇头,他想上去看看,又有些恐惧。上辈子他就是在这艘游轮上落海。
若要陆西槐来评价他上辈子的死法,他说不上有多遗憾。他对生活没有激情,对生死十分淡漠,那样一种境地里,能够死在海里也算幸福。
在梦里他总觉得他生于海,在现实里这样死去也没有任何的不甘。
这辈子他才真正的摆脱了所有的桎梏,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竟意外的恐惧。
陆西槐又强调了一遍:“我不想去。”
这样过分强烈的表达自己意愿的陆西槐让姜泾予有些奇怪。
他说:“那就不去。”
陆西槐坐在姜泾予大腿上轻轻颠了颠,偏过头问:“重不重?”
姜泾予说:“不重。”
陆西槐从小缺爱,过分早熟让他很少撒娇,做事瞻前顾后考虑太多,性格过分沉稳,这样的跳脱到还是第一次。
有些不愿意相信,陆西槐故意动了动使劲儿压着姜泾予的大腿,眼睛盯着姜泾予的脸看,想看到他面露难色的样子。
哪知道姜泾予一直都是淡淡的,嘴角还带了几分笑意,纵容地看着陆西槐。
他拦住陆西槐的后背,说:“你别动了,小心坐不稳摔下去。还有,这么晃来晃去的屁股疼不疼?”
陆西槐扬了扬下巴,眉眼中带着一股傲气:“不疼。”
姜泾予越发觉得陆西槐是被他宠的没边儿了,他拍了一把陆西槐的屁股,让他去洗澡。
“那儿是药膏,你洗完澡记得抹。”
陆西槐愣了一下还在想他是哪里受了伤,就连姜泾予的眼神他都觉得有些不怀好意,连药膏都没带慌慌张张地跳起来走了。
“还是你想让我帮你抹?别闹小孩子脾气。”
陆西槐脚步停下折回身来拿药膏,因着心里有种羞愤和不平,拿药膏的动作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姜泾予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腕,拉到嘴边亲了一口。
“一会带你去看爷爷。”
陆西槐突然就心软了,手里那只让人难堪的药膏看起来也顺眼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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