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泾予瞬间有些着急,他让人去查陆西槐的行踪。
原来陆西槐连工作也辞了,每天走回这边就在路旁搭乘其它公交车去医院。姜泾予对这些异常后知后觉。
从那以后姜泾予再也不用跟踪陆西槐了,因为陆西槐每天就在医院里陪着他爷爷,一个重病缠身,一个尚青春年少,却是一样的沧桑。
陆西槐快要崩溃了。
姜泾予看到陆西槐一边用冷水洗脸,擦干泪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下一秒一滴眼泪从眼眶滴落,陆西槐擦去眼泪吃了颗糖告诉自己没什么的时候这样觉得。
☆、番外一:前生
姜泾予第一次因为某个特定的人感到怜惜、心痛。
要不要出手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因为太过纠结,那几天他都没有继续去偷窥陆西槐的生活。他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承认自己是个变态的时候姜泾予反而有些释然,去他妈的条条框框吧,从他开始跟踪陆西槐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成年人坐下来谈谈条件,各取所需,不是多光明磊落,甚至有些龌龊,趁人之危,可是决定权最终还是在陆西槐手里,姜泾予这样为自己开脱着。
给陆西槐发短信的时候姜泾予有些手抖,烟蒂不小心落在了指节上,不小心按下的发送键轻轻松松地帮姜泾予做了决定。这是天意。
“我想包养你。”姜泾予不知道陆西槐看见这五个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打了这五个字之后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一个手抖后面什么也没说。
陆西槐彼时走投无路,看着这样的讯息觉得是垃圾短信,没有删也没有回复,看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对他来说都是难得的有精力。
陆爷爷的生命余额变成数字,当陆西槐手里的金钱余额归零的时候陆爷爷也会随之逝去。陆西槐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卫生间的地上,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该哭该笑?他回顾自己的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找不出一丁点意义存在。
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似浮萍飘零。
他看见那些生病有人陪伴的人都很羡慕,他会死在什么地方,死在什么时候?有人管他吗?或者说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可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姜泾予的第二条简讯发来了,一成不变的五个字,后面加了一个地址,是要约他出去见面。
陆西槐终于确定这不是垃圾短信,但这条短信给不了他多少希望。
他回复:“你的男的吗?”
姜泾予马上回:“是。”
带着一丝隐约的疯狂,陆西槐笑了。他这个变//态还真有人愿意喜欢啊?
这个“喜欢”在陆西槐这里不是褒义词,更类似玩弄,戏耍的意思。
瞧见没,他是个变//态,因为变//态被所谓的家人赶出来,也因为变//态,在需要钱的时候要把自己送给另一个变//态玩弄。真是好笑。
陆西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他甚至被自己抓乱的头发都不愿意去管,他需要钱,又希望自己这副邋遢的样子能够减少对方对他的兴趣。
很可惜,他这样只会让姜泾予更加怜惜他。
明明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确定是姜泾予联系他之后,第一句就问:“你愿意出多少钱?”
好像不管他对面坐着的人是老是少,是丑是美,给够了钱,他都能答应似的。
不久之前陆西槐即使鞠躬脊背也是挺直的,骨子的劲头压不住,别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他有目标,他有自己规划好的人生。
年少的时候谁没做过梦啊,陆西槐偶尔也想过,他未来会不会和某个人在一起,哪怕再畸形也是因为爱,可能爱也不是多么浓烈,但这点稀薄的爱加上浓厚的责任感足够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完这一生了。
不过这都是想想,更多时候他还是想做个独身主义者,当他老了的时候别人最多嘲笑他是个老光棍,这不是多十恶不赦的事情,比起家人戳着他的脊梁骨用恶毒的言语揣测他好多了。那么多大风大浪陆西槐自己硬着头皮闯过来,最担心最害怕的还是家里人的反应。虽然这家人都不认为有他这个家人。
姜泾予说:“你要多少?”
其实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但两个人坐在这里,就是嫖客与鸭的关系。
陆西槐垂眸,真谈起价格来的时候,他反而有些不清楚了。他要出卖自己吗?他值多少钱?
姜泾予在陆西槐思考的空档里说:“多少都可以,你爷爷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更好的医疗条件,不用担心医疗费用。”
“在此期间你可能就厌烦我了。”
两个人走开的话姜泾予并不需要承担有关陆爷爷的责任。
姜泾予说:“我的承诺不会变。”
彼时姜泾予还觉得自己是一时兴起,陆西槐很特别,但也没有特别到让他在两个人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认定陆西槐。
他有私心,这份私心的受益人是陆西槐,受害人也是陆西槐。
陆西槐说:“好,从什么时候开始?”
姜泾予说:“如果可以,就现在。只要我打个电话,你之前担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和陆西槐谈条件的时候姜泾予没有底线,他的态度甚至是在怂恿陆西槐漫天要价,他都可以接着。可陆西槐没有,除了治病需要的钱,陆西槐并不需要更多,他没有提,姜泾予也没有再让他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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