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师正闭着眼睛站在自己屋子前练功,开了开嗓子,唱了一段。很久没听师父唱过的沈蔚初差点没忍住给师父叫好了。不过他眼尖的注意到师父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手里盘着的串正是他昨天送过来的。
心里一阵感慨,总觉得自己欠师父,欠这园子太多了。
走过去小声叫了声师父。
董老师没睁眼,也没搭理他。
沈蔚初还记得师父的习惯,练完功要喝茶,什么茶,过几道水,记得清清楚楚。也不打扰师父练功,进房间内给师父泡茶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师父进来了,室内一阵茶香,再看沈蔚初都顺眼多了。
沈蔚初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董师父喝了口茶,韵味了一下,然后才抬眼看沈蔚初。昨天董老师其实都没正眼看过他,人还没看清楚就上手了,今天才算是师徒二人正式在时隔四年后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
其实董老师虽然这几年从不过问沈蔚初的事,但是低下几个徒弟总是会假装不经同意的跟他透露沈蔚初的近况,知道这家伙因为脾气太坏在外面吃了一些苦,后来也慢慢地学会把脾气收敛起来。看着一个孩子的变化,对大人来说,并不全是欣慰。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楚,沈蔚初这种脾气算好还是坏,彻底改掉是好还是坏也很难分,自己心疼的孩子,出门在外靠吃苦而磨炼好的性格,做家长的,多少都是心疼的。
这些徒弟中间,他总是偏爱沈蔚初一些,心疼他年幼就孤苦伶仃,有时候看着他那小身板学东西学的有模有样的也要心疼,他一直不给沈蔚初取艺名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人家都没了,要是名字还换了就太可怜了。
因为这些原因,他自然也是要多偏爱沈蔚初一些,谁成想这一偏爱倒是把人给宠坏了,气孩子自然也气自己。
这一气,茶也喝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你还有脸回来?”
这话昨天师父都反反复复的骂到他被拖走,今天又开始了。
沈蔚初老老实实地听着,心里有愧,不敢多言。
结果老头越骂越气,把正在给人上课的穆惟都给招来了,穆惟也是心累,就两天的功夫都劝两次架了。这师徒两个怕是也是严重的性格不和。
跟着穆惟进来的还有关子照,子照一看沈蔚初这耷拉脑袋挨骂的样子也乐了,拦着董老师说:“师父,你看看小初子他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这要是以前还不跳起来跟你闹。人是真改过了,你老人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口气要真出不去,你让他回来,我跟穆惟帮你好好虐虐他。”
沈蔚初跟子照向来不对盘,人在帮他说话,这会他也只是老老实实听着。倒是穆惟,像是习惯性给子照捧哏一样,子照一开口,他就在一旁捧起来了。两个人一捧一说的,总算是把老爷子的火气给降下来了。
沈蔚初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听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董老师这股气顺下去后,发话了,他不在的时候不准沈蔚初进门。
沈蔚初吓坏了,还以为师父要把他逐出师门。
董老师又说道:“想回来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我收徒门槛很高的。”
沈蔚初眼泪都下来了,还好,还好。
师父给他的时间其实也就一个星期,沈蔚初都要感谢园子起来了,师父的日程都忙起来了,留给他的时间还算充分。
沈蔚初本来还挺有信心的,关子照和穆惟送他出来的时候,关子照多了句嘴,“师父虽然没有明确的对外公布,不过确实私底下已经不收徒了,上一个就是今天你小师叔带的那个小孩,人家可是大有来头。”
然后把人的来头介绍了个遍,家世、天赋,年纪虽小但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是拔尖的。
沈蔚初听完后觉得人都不好了,感觉师父会不会是在找了个借口赶他走。
穆惟没好气的拿扇子扇了关子照一下,“你别吓唬他,没这么严重,你师父只是找个理由让你回来罢了。你自己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回来是最有说服力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沈蔚初心里却没底,他基本功还在,但是光有基本功夫哪够看呀。所以跟着靳澄出门,他把自己所有的装备都带上了。
靳澄看到沈蔚初打包的时候把三弦也给带上了,满脸鄙视地问他,“你会吗?”
沈蔚初才从园子回来,正一脑门子的心事,被靳澄会这么一激,当场就给靳澄来了一段,听得靳澄一愣一愣的。靳澄是做流行音乐的,主打的是舞曲,受欧美日韩的影响比较大。虽然接触的音乐类型很广,但是这种传统的音乐他接触的确实是非常少的,特别是演奏的人居然是他的生活助理,而且这听起来挺单调的声音,在沈蔚初的手下却变得悦耳多了,特别是沈蔚初自己还跟着唱了一段。
靳澄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助理好像唱腔也挺不错的。
沈蔚初在靳澄瞠目结舌中酷酷地收起自己的装备,推着两个人的大箱子出门了。
靳澄看着沈蔚初的背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助理这么好奇过,会快板,会三弦、唱腔也不错,这货还会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助理居然还是个宝藏,而且越挖掘越有意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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