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没有食言,徐隽的确是最后一个被杀掉的。
然后我的录制就结束了,我拒绝了节目组发出一起收工后聚餐庆祝的邀约,带着小花回了车上。
至于刚才,是小花正在跟我说请求我收他为徒的事。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满目崇拜的小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一次了。
就是上次,我跟徐隽在“大玩家”那边做任务打游戏的时候,当时也是这样,我就记得个开头,却不记得中间过程和结尾。但除我之外那些人,包括摄像镜头,都清楚的“看见”了现场是我本人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完虐对手的画面。
就我不记得。
之后我去找陆一爵检查过,他明明说的没问题的,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了?
我不会真的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吧。
“给我电话。”
我下意识朝小花伸手要我的电话,只想给陆一爵打电话做确认。
结果拿到手里,我又停下来。
不行。
我隐约觉得这样不行。
陆一爵那个家伙,医术十分精湛,是那种行业中当之无愧的超级医学天才的存在啊,虽然不过三十多岁,可在医学界和生物学界都是知识水平和相关技能不遑多让的家伙。可是我之前那次的症状那么的明显,他却跟我说没问题,要说这是因为他不专业,水平不行,所以才会导致诊断出错,有了这种结论,我不信。
所以结论很可能是他在骗我。
那么再打这个电话就没有意义了。
因为以陆一爵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有心瞒我的我,他是不会就凭我问他,就告诉我实话的。
那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或者说,骗我?
“小白老师,小白老师?”
小花喊着我的名字,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今天下午是不是没有其他工作了?”
在小花说出收他为徒之类的废话之前,我先一步问道。
“啊,是的。”小花回答。
“好,我想一个人去玩一下。就放你半天假,下午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小花愣了一下。
“可是林深先生说——”
我笑起来。
“我说,现在你可以走了,或者,你还是不想用‘走’的这种方式?”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平和。
否则前国际雇佣兵先生小花不会在看到之后打了一个很明显的寒颤。
他的眼睛里有仿佛动物见到了天敌一般的深切恐惧。
“……好的,小白先生,您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随即,小花靠边停车,利落的跟我说完这些话,也没怎么选择方向,径直走了。
连头都没回一个。
我坐上驾驶位,按照手机搜索提示的地点,驾驶着车朝着最近的一家心里诊疗所开去。
我要去找心理医生问个实话,陆一爵不讲实话,总不会所有的人都不会讲吧?我不相信我的症状就没有专业的人能够给出一个能让我绝对信服的答案。
……
的确没有。
我把网上能够找到的心理医生排名预约电话打了一圈,开着车到附近的诊疗所也找了,都没有人接单。他们拒绝的理由各有各的,但总归是一句话:不能接我的预约。
即便是我把时间定在未来三个月之后了。
呵呵。
不用说,陆一爵那厮手段一向都很有的,这种不让业内人接我的单的做法,他肯定早就安排好了。
可以。
我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可真不错,就这样对我呢。
对我可真TM有意思。
……
“他喝了多少?”
隐约之间,我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说话。
“啤酒……大概二十六瓶,红酒两瓶。”好像是好心的给我酒的管家先生的声音。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最后这一个是秦墨的声音。
我听出来了。
挣扎着,我想睁开眼睛看看秦墨。
可惜费了半天力气,还是没能够,好像连根手指头都没能动一动。
看来这次真的喝的有点多啊。
“小白。”
一会儿,有人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在给我擦脸。一边擦着,一边轻声呼唤着我。
“怎么喝这么多?”
说话的是秦墨。
想来也是。
对我的事,他能够自己动手的从来没有假手于他人过,更何况只是擦擦脸和四肢的小事,他一向乐意做的很。
也不知道我凭什么让他这么愿意做这些?
陆一爵那货都能够说骗我就骗我,秦墨这个我都不太记得往事的“发小”,却屡屡做出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从理智从现实,我真心觉得自己捡到了世界上最大的便宜,可有些时候,我又会想,这么好的“便宜”我能保留多久?
像我这样的家伙,总会有一种担心,觉得不太像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他真正的主人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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