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心心咚咚地跳,因为骆伯薇正抬眼打量她,她的眼睛如琥珀珠子晶莹透亮,声音比屋里的空调更清冷。
“我怀孕了。”骆伯薇缓缓开口,“拖不了多久就要举行婚礼。集团的事,我再没有余力,仲晏必须回家。李舒心,你觉得你能陪仲晏走多久?如果没有这个自信,我劝你早点收手。趁自己还没弄得太难看。”
李舒心的心快跳出来了,可正因为如此,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谢谢姐姐的劝告,我是不会离开仲晏的。”
“哼。只怕你说了不算。别以为爷爷喜欢你就万事大吉了。爸还没开口呢知道么?”
早听骆仲晏说他姐姐目中无人,没想到竟是这副散性,李舒心真想一脚踹翻了她的躺椅。
换好衣服正欲下楼,就听见爷爷站在厅里大声喊她:
“舒心,快来,来,见过你奶奶!”
骆家奶奶是十多年前就驾鹤西去了的,李舒心只见到厅里一个明晃晃的牌位。
爷爷笑眯眯,让李舒心在骆家奶奶的灵位前上过香,这个孙儿媳妇就算是认了。
李舒心并不知情,接过三支香举至额前,只当是骆家的晨昏定省,敬香敬得特别虔诚。
从阳台望出去,晒台上夏风吹着李舒心换下来的裙子,在风中猎猎。火热的风儿,在那长裙的褶皱间奔突,怒不可遏。
只因这条破裙子,一整天都吹不干。
“为了留舒心住一晚,你赵婶可是累坏了!”爷爷背着手,颇为满意地看着那条湿哒哒的裙子。
“什么意思?”骆仲晏表示,有点儿懵。
“傻小子,你赵婶估摸着时间,往那裙子上喷水呢!这天气又干又热,衣服怕是个把小时就要干。不干,洗衣机也带烘干的,再不行,着人买一件回来行不行?”爷爷笑得坏眯眯,“你这么聪明,这点儿看不透?这裙子干了,你们就该回去了,你爸是想留新儿媳妇儿在家住一晚,给你……创造机会。”
啧啧,创造机会?这种事儿还要赖上骆世勋?这么馊的主意,铁定就是老爷子自己出的。
然而,爷爷和父亲的爱子之心,却是辗转迂回。
“阿晏,你可别不待见你赵婶,为了你的事,她也是操碎了心!”
“吆,爷爷。”明白过来的骆仲晏笑得更坏,“听您这架势,对赵婶,您可是特别待见?要不,您就收了她,说不定她叫声挺销魂……”
臭小子,连他都敢打趣!爷爷拿起烟斗要往骆仲晏头上招呼,还好他跑得快,只惹了一串朗笑在身后回荡。
☆、第四十章 准婚
李舒心的香上了没多一会儿,骆世勋就把儿子叫到他的房间里去了。李舒心微忐忑,不知道父子俩要谈什么。
刚一盏茶的功夫,骆仲晏就出来了。
他高高大大地出来,一举一动都带出英挺帅气。李舒心抱了孩子远远看他,他家男人眉目飞扬、丰神俊朗的,还好,应该没有跟父亲闹得不愉快。
然后,这个男人一把将她举了起来!一片天旋地转,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骆仲晏手里暗红色的小本儿!
是户口本?
骆家爸爸这种时候把户口本交给骆仲晏干什么?
如果让李舒心给奶奶上香时这个小女人还没明白的话,当骆世勋把户口本拿出来,直接交给骆仲晏以后,李舒心就应该明白了。
骆家,是要李舒心入了户口簿,成为骆家人。
成了骆家人,她就是骆仲晏名正言顺的妻子,堂堂正正的嫡媳。
总之,骆家爷爷和爸爸这关,李舒心是过了。
奇亦奇,大财阀骆世勋,为什么就突然认可了李舒心呢?
事出有因。前些天,爷爷听说骆仲晏另辟蹊径开起了音乐餐吧,主动提供赞助去了,财大气粗地:“说吧阿晏,你事业刚起步,有什么需要?别的没有,钱我出得起。”
“不用您出钱,”骆仲晏笑,“您想哪儿去了?不仅不用您出钱,我这儿还可以免费替骆氏日化打广告。”
爷爷嗤之以鼻。一家叫“舒心小馆”的胡同小店,堂堂骆氏日化还稀罕它这个小平台?
“不信?”骆仲晏早料到了,“爷爷,您不差钱,陪我做个试验?两个纸巾系列,一个包装上印,另一个不印,就一句话:舒心小馆正在使用我们的产品。两个月后,数据会说话。”
爷爷将信将疑,骆仲晏成竹在胸。
如果真要为骆氏集团做点什么的话,就从这点小事做起吧。
是李舒心一直逼着骆仲晏,要他为家里尽点义务的。有贤内助若此,夫复何求?
想到这里,骆家爸爸做了个愉快的决定,把户口本交了出来。
有句话说得好,判断一段爱情的好与坏,是要看爱情里的双方,有没有成为更好的自己。跟李舒心在一起,骆家独子终于不是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而大爱凛然、暖意满满。他的儿子,不只是长大了,而且是成长了,力量纵然微薄,却已开始关心骆氏集团的利益,关心这个家。
总之,骆世勋看这个带给骆仲晏可喜转变的女孩,出奇地顺眼。
……
然而,李舒心看到骆仲晏的户口本时就羞涩了:干什么这么着急,真的要和他结婚了么?
此番来见骆家大人,李舒心做足了心理建设,曾以为是洪水猛兽的骆家人,没想到这么好想与。
这才明白,人之间的恶意,始于自己。
最可喜的是骆家人没有有钱人家的毛病——爱装的毛病。除了那位高冷的姐姐,爷爷和爸爸都太接地气了,连渊渊几点拉晨便都想知道,求知若渴。李舒心家里没有男人,在男士居压倒性多数的骆家却被追着问家长里短,李舒心小心窝暖暖的,安全感爆增。
刚这么想着,李舒心抬眼,就见骆仲晏冲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干嘛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干嘛要人坐大腿。刚才在老爸房前那一抱,已经惊扰了家里老小,李舒心羞得直想往地缝里钻。
李舒心不肯就犯,那男人的身影却猝然迫近,接着,李舒心就突然被按到了墙上。骆仲晏浑身上下透着危险,李舒心就慌了。
他要干什么?这这这是在哪儿,他还敢壁咚人家?
骆仲晏的呼吸渐近,唇吻上李舒心的耳垂儿。小耳豆甜甜的,他的舌尖辗转挑逗,直惹得她媚气吁吁。吻着吻着,他的手又开始乱游,大白天的,往她衣摆下钻。
“慌什么,”骆仲晏轻喘着直抚上她的腰,“是我家老用的中医按摩师过来了,正好让他给你看看腰。不是老喊腰疼么。”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没人性。骆仲晏自认是个有情趣的男人,做的时候,不像有的男人闷头打桩,他喜欢拉着李舒心解锁各种高难度体位。男人么,总有劣根性,有时候爽起来就失了轻重,动作又猛又狠,直把腰都给她做断了。
李舒心都想哭了,想说那不是骆仲晏的错,是她生完孩子没有正经坐月子,落下的老病。难为他还记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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