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夜墨眼底掠过一抹凉薄,他目光转向简安宁,眉目间,微有凝重。
显然,他对简安宁将那些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洛言,有失望,也有不解。
简安宁垂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见夜墨没有解释什么,洛言便知道,简安宁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你倒是给句话,那个协议还算不算数?算数的话,就答应我,我们离婚,你让我打掉孩子。”洛言步步紧逼。
其实她心里也是担忧的,毕竟那所谓的协议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协议罢了,没有任何法律效应,若是夜墨想赖账,完全可以。
“夜墨……”
“想离婚,想打掉孩子?”他拿过桌子边的一把水果刀丢到床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刀刺在这,你敢刺,我就敢离,孩子你爱打就打掉。”
什么?
洛言错愕的抬起头,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疯了吗?
他到底在说什么!
“夜!”简安宁激动地跑到夜墨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别乱来!”
简安宁急的眼泪一涌而出,她用力拽着夜墨的手腕,身子骨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
“这是你能够离婚的唯一途径,否则这辈子别想了。”他嗓音淡漠,脸上神色没有丝毫的起伏。
洛言双拳用力攥紧,蓄积了深深的力气,指甲嵌进肉里,她也不觉疼痛。
她是真的麻木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简安宁抽噎啜泣的声音小小的传来,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反观洛言,她面无表情,淡然而又冷漠。
夜墨心底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冷却。
“别浪费时间,给你一分钟考虑,这是你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他在赌一把,在赌他在洛言心中的地位。
如果她对他够狠,够绝情,如果她下定决心,想要摆脱他,那么这一刀,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朝他刺过来。
他在怕。
当然,不是在怕那一刀,他怕的是,她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
正文 第1089章 一刀穿肩而过
“夜墨,你少逼我,你别以为我不敢!”洛言眼中有着驱散不开的恨意和无助。
离婚多简单的事啊,他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洛言鼻子泛酸,她用力咬紧了下唇瓣,硬生生的咬出了血来。
“既然你敢,就来。”他站在那,不躲不避,“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了。”
他步步紧逼,“十,九,……”
洛言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片混沌。
如果她疯了,那也一定是被他逼疯的。
“五,四……”
蓦然,洛言猛地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她抓着床上的那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走向了他!
“小洛!不要,求你,不要这样!”简安宁冲上前,急匆匆的拽住了洛言的手腕。
“放开她。”夜墨低沉的朝简安宁命令。
“夜,你到底在干嘛,你知道的,没有小洛做不出来的事情,她真的会杀了你的!”简安宁抓着洛言的手腕越来越用力。
她是真的在紧张,在心痛,连说话都不清楚了。
洛言觉得,和简安宁比起来,她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爱夜墨吧……
这个时候,她退出,成全他们,应该算是做了一桩善事。
洛言猛地将手从简安宁手中抽离出来。
她缓缓抬起眸子,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仍旧一脸的平静。
洛言恨死了他这幅淡然处之的样子。
他好像笃定这一刀她不会刺下去似的,凭什么他要有这份自信!
洛言握着刀柄的手狠狠用力,那一瞬间,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心灰意冷的绝望。
他对他们的感情,已经绝望了。
她的手,在颤抖。
夜墨轻笑一声,说:“再给你三秒,三,……”
“是你逼我的!”
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洛言咬紧牙关,心下一狠,猛地抬起了手,刺向了夜墨的左肩,一刀穿肩过,没有丝毫留恋,丝毫留情!
锥心刺骨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夜墨微微侧下视线,看向疼痛的来源。
刀子狠狠刺过他的肩,猩红的血液沾染在亮着银白的刀锋上,一点点的顺着刀柄掉在了地上。
洛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夜墨眼底流淌过一抹绝望,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是不常见的,不,应该说在这之前,是从没有过的,但如今,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的眼底,久久都没有被驱散。
他抬起手,握住她僵硬,抓着刀子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扯,将插进他左肩的刀子拔了出来,瞬间,那处地方像是被拔了塞子的酒瓶,猩红的血液一涌而出。
“夜……”简安宁嗓音颤抖着,泪水哗哗的往下掉,“你忍忍,我去叫医生,马上!”
简安宁转身就往外跑。
房间里,只剩下洛言和夜墨安静的相对而站。
洛言觉得自己没了力气,手中的刀子顺着她的手心掉在了脚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你还楞在这干什么!”洛言红着眼朝他吼,“你滚!”
再不去找医生处理伤口,他是想让他的血流干吗?
正文 第1090章 不值一提
洛言的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那鲜红的血液狠狠的刺激着她的眼球,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强装淡定,故作冷漠的转身。
她站在窗口的位置,目光模糊的眺望着远方,似乎连多看他一眼,她都不愿意。
血流不止,夜墨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伤口痛,但是更痛的,是那颗濒临破碎的心。
这穿肩而过的一刀,让他看清楚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原来……他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许久——
洛言听到了他步子离去的声音。
确认夜墨走远,洛言的情绪才彻底释放,她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下来,蹲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夜!”忽而,简安宁焦灼的声音闯入洛言的耳中。
洛言仍旧只是将头埋再自己的膝盖之间,听到动静,也没有抬头去看。
“夜呢?小洛,夜去哪儿了!”找到医生的简安宁却又不见了夜墨,她声音哽咽的直哆嗦。
“我不知道。”洛言的声音闷声闷气。
向来温顺的简安宁一听这话,也恼火了!
她冲到洛言跟前,将蹲坐在地上,脑袋埋着的洛言给拽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好歹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绝情!”
听着简安宁义愤填膺的话,洛言只是微微笑了下,打断她:“我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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