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什么话也没来得及再说,就被飞快拉走了。展开南宫炎交给她的东西,是一张金额不菲的支票。她却没感到开心,反而将手指在手包的手提上绞动个不停,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南宫炎身边的女伴换得极快,这回自己是没有机会了,支票是安抚也是告诫,告诫自己再做纠缠也讨不到好。小明星在心里暗暗抱怨,这么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对了,刚才在酒桌上南宫炎说过,他家里是有个太太。可她从没见过这个太太,在圈子里,也从没听谁说南宫炎把这个太太带出来过。再联系到南宫炎换个不停的女伴,一点都不像个有家室的人。
——可见这女人没有得到爱,只是占着地方,早晚被抛下!
她恶狠狠地想,就像这样可以让自己平衡许多。
目送着车转了个弯离开,南宫炎漠然转身离开。那女人眼睛里尽是赤裸裸的贪婪,欲望都写在脸上,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座移动金库。真可笑,当他看不出来吗?
要不是为了让母亲安心,这些狂蜂浪蝶一样往自己身上扑的女伴,他一个都不想找。
他在女人身上吃的亏不算少了。
酒意上头,南宫炎头痛地揉揉额角,闭眼定神,狠狠攥紧拳头。
至于心机叵测奉献身子的,有宁卿卿一个人就够了。
好歹还算懂事,身上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味道,用起来也舒服。
南宫炎无所谓地想,一边慢悠悠地踱步走向滨野花园,这次应酬的地方离滨野很近,散散酒气,五分钟就到了。已经是凌晨,虽然城市中心还沉浸在华灯重重里,但居民区已经暗下来,自家的小型独栋别墅也沉进浓浓夜色里,没有什么光线透出来。
脚下略微打着晃,南宫炎懒得叫佣人,自己摸索着打开房门,拾阶而上,转进大厅打开壁灯。
暖黄色的光线洒下来,照出客厅桌前一直等待着的身影。
宁卿卿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正一手撑着桌子打瞌睡,柔软顺滑的长发顺着弧度优美的白皙手臂披散下来。听到声响,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眼睛里拢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几乎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南宫炎愣了一下,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睡?”
“我、我……”宁卿卿有点迟钝地重复,她一直等到半夜,实在困极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此刻,整个人还有些蒙,脑子还没开始重新转动,。
南宫炎也没那耐心等它开始转动。诧异很快消退下去,而恶意又习惯性地滋长生成,蔓延壮大,他眯起眼,挑剔地打量着宁卿卿灯光下的身体,“哦?你可真敬业。”
“什么?”宁卿卿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醒了有一小会儿,方才薄薄睡意带来的迟钝感褪去,她对视着南宫炎的眼睛,不出意外地发现他的眼底正翻滚着层层叠叠的恶意,如同黑色的浪潮,翻卷不休。
“不用等了,我今晚已经快活过了,不需要你的伺候。”耳边响起南宫炎冷冽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句,冻进心底。
第12章 自甘下贱
“南宫炎!”满心冻得冰凉的疼痛化作一声难以置信的斥责,宁卿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一点点转成苍白,几乎滚下泪来。
南宫炎漠然地与她对视,没等宁卿卿再开口,又补上一句,“还是你那么饥渴,连这几天独守空房都受不了呢?那么也抱歉,宁小姐,我今晚很累了,而且我也没这个义务——”
“南宫炎,你非要这么羞辱我才开心吗?”宁卿卿厉声打断他,眼底滚动的泪光被巨大的愤怒蒸干,“我没打算纠缠你,我只是、只是给你准备了晚餐。”
她大口喘息了几下,努力平复下情绪,扯出一个自嘲的笑,“现在看来,我又是自作多情了。”
晚餐?南宫炎喝得半醉,观察力也下降了许多,听到宁卿卿提起,才看到桌上摆着两道清淡小菜,用保鲜膜罩着。
“厨房里有醒酒汤,还有一锅粥,在灶上小火煨着。”宁卿卿努力平复情绪,感觉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这几天南宫炎总是应酬到很晚,公司刚起步,不喝酒根本拿不下生意,宁卿卿有时半夜被吵醒,总能看见南宫炎脸色苍白,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再联想起南宫炎的胃从大学起就不太好……她忍了两天,明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还是不可自拔。
此刻做饭时的一腔柔情蜜意早被浇灭,宁卿卿几乎干涩的重复着当时的初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为你做个夜宵,是我自愿,就算你不愿吃,也不要这样给我难堪。”
南宫炎有些愕然,有一点莫名的情绪闪过,快得连他自己也捕捉不到。很快就被憎恶重新掩埋。
“你犯不上这么讨好我,抱歉了宁小姐,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给你增加酬劳,而你堕落成妓女还不够,还要做佣人,做厨娘吗?”话越说越顺口,南宫炎心中不知该冲谁施展的恶意和愤懑借着酒意蒸腾发酵,他大步走上前去,终于看清了桌上的东西。
一盘糖拌柿子,一盘清炒芹菜,都是再寻常不过的菜色。但西红柿切成均等的瓣,细心雕琢,拼成花朵的形状,娇俏好看;芹菜细细地劈成丝,一圈一圈盘绕,精致可人。哪怕是两盘菜,也透露出宁卿卿微雕一般的精雕细琢。
不过是卖弄。南宫炎冷哼了一声,一手一个端起,然后转身连盘子带菜丢进了垃圾桶,又走进厨房,把火关了。
宁卿卿如遭雷击,亦步亦趋地跟在南宫炎身后,只觉得身体如同被抽空,连上去拦的力气都没有。
“你……你……”她想质问,话都堵在喉咙里,连不成句。
南宫炎冷漠地看着她近乎崩溃,“收起你的心思,尽你的本分就好,”他一边出言警告,一边暧昧地贴近,出手把玩宁卿卿柔顺的头发,“至于技术,你只需要提高别的方面。”
宁卿卿猛地一颤,近乎粗暴地推开他。
南宫炎的眼睛里涌出愤怒,跟上一步,用力钳制住她的下巴,宁卿卿挣了几下,挣脱不开,只能屈辱地别过头。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纠缠在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儿里。
“你说的没错,我羞辱你很开心,你也的确是自作多情自甘下贱,而这在你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自己就该心中有数了,”南宫炎松开钳制,伏在宁卿卿耳边轻声说,动作轻缓声音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言语却尖刻得可怕,“其实你该庆幸,你是第一个爬上我床的女人,其他人,可都没有你的待遇好。”
宁卿卿在恢复自由的下一秒迅速闪身躲开,“好的,我懂,我不会再给你做饭了。”她哽咽着,努力控制住声音的平稳,转身落荒而逃,眼泪一对一双地砸下来。
她咬紧唇,憋住气,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用力打开次卧的门,又重重关上,在扑向自己床的一刻,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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