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新娘:老婆大人有点甜_十洲春色【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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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中几个起落,几乎没怎么犹豫,宁卿卿就再次妥协,等南宫炎醒过来后,哪怕用再尖刻的话语辱骂讽刺自己,都要忍耐,一面给他做些好消化的,一面看住他千万不要过早回到生意场上。

  就当是偿还自己半推半就、设计构陷南宫炎与她春风一度的罪责吧。宁卿卿闭了闭眼,纤细手指在南宫炎的掌心摩挲了两下,心中荒芜一片。从此以后,除了那800万“买身钱”,她也再不欠南宫炎什么了。

  到时候,她自会跟南宫炎开口,谋求一个远走他乡、再不相见的机会。

  泪意翻涌上眼底,宁卿卿闭着眼等着眼泪干涸,心酸地攥紧南宫炎的手。

  她是那么爱他,但这世界上,注定有一些爱不会有结果,反而荆棘遍布洒满尖刀。

  宁卿卿慢慢平复情绪,把这一段偷来的时间当做得来不易的糖,小心翼翼地含在嘴里细细品咂,不忍有一点浪费。

  中途有护士进来,发现南宫炎已经充分自主呼吸,便给他摘掉了氧气罩,顺便体贴地关照宁卿卿:“眼动频率增加,呼吸心跳平稳,不出意料的话,他明天早上就会彻底清醒过来了。”

  宁卿卿感激地谢过热心的护士,终于放下心来,心中止不住地喜悦,却又忍不住涌上淡淡的无措和失落。

  她一直坚守在南宫炎的病床边,从午后阳光到落日余晖,从华灯初上到夜色深沉。终于在凌晨时候,忍不住趴伏在白色薄被的边上睡了过去。

  大概是清晨时分,南宫炎终于从混沌的昏睡中一点点挣脱出来。头痛欲裂,浑身无处不麻木不已重如千钧,喉咙干涩,如同有火焰在灼烧,而胃部,更是弥漫着新鲜的不适和隐痛。

  他皱起眉,想用手指捏捏疼痛的眉心,动动手,却发现手背上连着针头,头顶挂着一袋不知什么东西,不紧不慢地向他体内流淌着。

  南宫炎轻轻“嘶”了一声,咬唇忍过头中晕眩,记忆终于破开迷雾,渐渐回笼。

  随着“韶光”渐渐成功推入市场,公司的生意也日益壮大,原料的需求也与日俱增。原料多少是一家珠宝行的命脉,南宫炎近日瞄准了一笔大单子,跟供应商几经周旋,对方都不肯给个准话。

  这位供应商是暴发户出身,早年倒卖一批原料正好赶在好时候,赚了个杯满瓢满,跻身大供应商行列,但风度举止却终究比不过旁的,不但在价格上咬死了不放,在周旋过程中也屡次刁难。生意还没谈得怎么样,酒倒被灌了几轮。

  南宫炎有心放弃,只是大供应商一般都早有固定的合作伙伴,每次的原料就算能露出一星半角,也着实不够公司发展的,南宫炎无奈,只能耐下性子啃这块难啃的骨头。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天他的胃也开始跟着犯毛病,比平日疼得更厉害些,这次酒局前的上午,更是狠狠吐了几次,但临近酒局,不知怎么胃痛倒消停了不少,所以当供应商放出喝得尽兴就签合同的豪言,南宫炎便咬咬牙舍命陪君子了,结果酒喝到一半,胃突然针扎一般剧痛不已,没一会儿就疼得半昏迷过去。送医途中,他强撑着嘱咐属下别告诉母亲,彻底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看来,自己这回病得不轻啊,南宫炎苦笑,轻轻动了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似乎被人握着,不觉将目光投了过去,正巧对上宁卿卿睡意朦胧的双眼,两人都是愣了一下。

  第35章 病房互动

  宁卿卿慌忙把手抽开,手足无措地别开眼。

  南宫炎怔然,沉吟了一下,还是吃力地开口,表明自己最急迫的愿望——

  “我口渴。”他说,一边也别过眼去。

  直截了当的要求划开猛然尴尬了的气氛,倒比“你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你等我多久了?”或者“谁允许你握我手了”的一系列质问寒暄都容易应对接受。

  宁卿卿慌慌张张站起身,匆忙扫视了一圈,庆幸地发现周围没有热水这种东西,终于找到一个堂而皇之跑出去、给自己一个反应时间的机会。于是垂下眼语无伦次地说:“我去弄,这、这没有……你等会儿马上就好啊。”声音细如蚊呐,说完就疾步跑出了重症监护室。

  大抵是坐了太久,腿脚都有些麻木了,所以宁卿卿离开的背影多少有些同手同脚,慌乱狼狈。

  等宁卿卿出去了,南宫炎微微扭回头,透过监护室的透明玻璃向外瞥,看着女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落荒而逃的身影,看着她出了病房还一副茫然不已、脚步踉跄的样子,唇边不自觉浮现起一点笑意。

  这点笑意还没成型,就被令人烦躁的疼痛异物感搅碎了,他喉咙里还插着管,动一动便不舒服。

  而且南宫炎刚才说那话,虽然有转移话题、缓解尴尬的意思,不过他也确实口渴得厉害了。胃管从鼻间顺下去,导致他不得不半张着嘴呼吸,这么过了一天一夜,喉咙早已干涩不已,他又一直发着低烧,身体里多余的水分都被热度带了去,此刻更觉得浑身疲软口干舌燥,刚才不过是费力地挤了几个字出来,喉管就像被砂纸打磨过似的疼痛不已。

  南宫炎烦躁地半阖上眼,强行运转着还没从药效中彻底清醒过来的头脑,越想越觉得思绪纷乱心情郁结,生意没谈完,自己就倒下了,南宫炎可不认为对方会因为这件事改变主意老老实实签合同。小珠宝设计行的命脉就掐在原料商手里,要是弄不到这个单子,或许夏季还能勉强应付,公司连第三季度的运转都成问题。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几天才能撑着出院。公司现在规模不大,人才稀缺,尤其在签合同这一块,一个谈判高手都没有,所以他才只能这么挣命。要是姜静和在……

  被药物和手术过度摆布消耗的神经难以控制,一不留神就滑向了最幽深晦暗的禁区。南宫炎摇头,企图把谈判桌上笑容甜美的姑娘挥洒自如的样子赶出脑海,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鼻子喉咙之间的细管,激起一阵剧痛。

  “你别乱动!”宁卿卿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惊叫声脱口而出,也顾不上自己尴尬羞赧的小心思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病床前,扶着南宫炎的脸颊检查,发现细管中没有出血现象、南宫炎忍痛小小抽了两口气也平静下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原处。她一晃神,才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掌,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脸颊。

  而另一边,南宫炎的心跳也莫名快了几分。女人纤细软和的掌心覆在脸颊上的感觉有点陌生,但感觉很好,带着些微的亲昵痒意。他跟宁卿卿的关系特殊,夫妻间的互动甚至亲热都由南宫炎自己控制,全权把控。现在回忆,这似乎是宁卿卿第一次不顾规矩忌讳,主动做出这种过分亲密越界的举动——不对!如同被药物锈住的大脑努力回溯,半梦半醒间的记忆渐渐回笼,抚上脸颊的触感,手指偷偷的交缠……

  南宫炎狐疑地把探究的目光在宁卿卿身上逡巡了两下,发现娇小的女人略显苍白的脸颊早已爬满了胭脂似的红晕,目光闪烁着不敢跟自己对视,南宫炎心中了然,也不戳穿,只是言简意赅地做了个口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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