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一睡不醒,该有多好。宁卿卿喃喃的祈求,她在南宫炎面前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宁卿卿静静看着窗外修剪精致的花园,自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已经在南宫宅生活了五天,这五天南宫炎并没有露过面,也没有派人与她联系。她醒来当天就想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却被管家强势又不失礼节的委婉拦下。
宁卿卿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白皙粉嫩的手掌,充满少女的青春弹性和甜美气息,心中的郁结悄悄散了一些: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他要便拿去好了!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宁卿卿警惕的转过身,南宫炎扯了扯颈间的领带:“喜欢这吗?”
“不过是栖身地,人上下不过三尺,十平方也是住处,数亩也只是住处。”宁卿卿扭头看着窗外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清冷的说道,“户主也只是一人罢了,有什么区别。”
“啧。”南宫炎不耐烦的皱紧眉头,“从你口中说出一句好听的就这么难?”
宁卿卿抿紧唇,眼睫微微下垂:不是心中之人,任何甜言蜜语都是口蜜腹剑。
“当初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南宫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精装水,拧开瓶盖灌下两口,溢出的蒸馏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襟,勾勒出锻炼良好的柔韧肌肉,他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宁卿卿,“我不接受拒绝。我把你从‘流萤’赎出来花费了八百万。”他放下瓶子,拿过一旁的合同书递给宁卿卿,“这是签订的合同。”
宁卿卿看着眼前的“卖身契”,从心底里涌上一股耻辱。她恼恨的瞪着南宫炎,“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这属于非法买卖!这根本没有法律效益!”
南宫炎嘲讽的弯了弯嘴角:“宁小姐,难道你还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么?”他突然弯腰逼近宁卿卿,在她后退之前紧紧扣住她的下巴,“就凭这些还扳不倒我!不过,你倒可以试试,你的行为会不会让你的父亲失去手脚。”
宁卿卿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炎。南宫炎冰冷的眼底嘲讽更甚:“我真同情你,宁小姐。被自己的父亲出卖的感觉怎么样?”
“不牢南宫总费心。”宁卿卿挣脱开南宫炎的桎梏,“南宫炎,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南宫炎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书,“签下这份协议,只需要当我名义上的新娘三年,我便放你自由,你父亲的债务也可一笔勾销,每年也可补偿你一百万青春损失费。”
“南宫总可真大方。”宁卿卿拿过合同书,看也不看直接签下名字,“虽然仅仅是名义上的新娘,但相信这份合约将会引诱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么?”南宫炎收好合同,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山模样,“而且,用身体勾引我不是你一开始的打算吗?现在又跑来装纯洁、装无辜,宁小姐不觉得时间太晚了点?”
宁卿卿难堪的闭上双眼:“南宫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喜欢你是认真的!你可以误会我,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诚的!”
南宫炎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抵上宁卿卿的唇瓣:“嘘,我不是说过了吗?”他的眼底闪过嫌恶和排斥,“从你的口中听到‘爱’的字眼只会让我恶心,你只要贡献出你的身体,放荡的呻吟就好了。”
他恶意的笑了笑:“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而你的感情。”他冷淡的转过身,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狠狠擦了擦刚刚碰过宁卿卿唇瓣的手指,丝毫不在意的丢在地上,“就像这张纸一样,轻贱得随时都可以丢弃。”
第5章 痴心妄想
“收起你骨子里的轻浮,明天助理会和你去民政局办理手续。”关上门前,他落下最后一句话语。
宁卿卿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心脏又泛起频率熟悉的抽痛。她勉强的牵动嘴角,催眠般的安慰自己:会习惯的,一切都会习惯的。
初阳从窗外斜斜映照而进,洁白的窗纱在微凉的清风中轻飘摇曳,碧空万里,翠海烟波。她紧张的盯着面前笑容俊美的男子,四肢使不上力,双手颤抖:“我……我喜欢你。”
晴空猛地沉寂,黑暗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她惶恐未及,刚才笑容俊美的男子陡然变得嘲讽轻蔑,菱形优美的唇瓣吐露字字,宛如刻刀抠挖人心:“你这种女人也配说喜欢?”
“你的爱肮脏下贱,骨子里留着卑鄙无耻的血液,你的喜欢比垃圾还要让我不耻。”
“你就适合放荡卑贱,我不会喜欢你!”
他唇角的笑容冰冷而肆意:“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宁卿卿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心跳在寂静黑暗的夜色格外刺耳,冰凉黏腻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滚落到脖侧,又滴落进睡衣当中。她艰难的从床上撑坐起来,梦中的心痛还犹有余悸。宁卿卿点开房间的灯光,看着床头边的小木盒,令人窒息的痛楚终于逐渐减缓。
宁卿卿暗恋南宫炎长达八年,这段无望而漫长的苦涩花朵永远结不出甜蜜的果实。
宁卿卿第一次见到南宫炎的时候,她正因为以“维纳斯”为主题的微雕设计被导师纠缠追问,南宫炎只看了一眼,便解读了她设计的所有含义:“设计整体用传说中的依米花扛起大梁,周边缠绕的藤蔓形成天然的囚笼,以银河的形状勾勒整体的形状。依米花传说中只能开放两天,寓意瞬间的灿烂,奇迹,恰好迎合了‘维纳斯’美丽的意境,再加上囚笼雕饰,既有优雅典美的风范,又有孤傲自赏的特色,杂糅了梦幻和黑暗的双重童话。”
南宫炎赞赏的放下手中的设计图纸,看着目呆呆盯着他的宁卿卿,微笑着伸出手:“我是南宫炎,我非常欣赏你的作品,冒昧加以评价,如若有失误之处,还请见谅。”
宁卿卿微涨红着脸,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略微紧张的轻轻握上南宫炎温暖干燥的大掌:“没有……我是宁卿卿。”
前二十年,宁卿卿无法预见自己会对某个男人动心;二十年后,一见钟情得那么突然。
宁卿卿看了看挂在斑驳墙上的时钟,时针刚刚指到6的位置,而助力大概会在九点过来接自己。宁卿卿喝下最后一口白开水,温润潮湿的气息席卷着回忆扑面而来。
姜静和是个非常骄傲的女孩,但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得天独厚的设计天赋,家里经营不大不小的珠宝行,人美声甜,再加上有南宫炎无时无刻的宠着,姜静和完美的令宁卿卿自卑的连做梦都想取而代之。姜静和是圣马丁学院所有女孩子羡慕的对象,她与南宫炎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即使宁卿卿心酸的不愿意承认,但南宫炎和姜静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点连她也无法反驳。
谁也没有想到姜静和会在南宫炎最困难的时候离他而去。
南宫炎刚刚创业,没有靠家中的势力,艰难的在鳞次栉比的设计行里摸索前进。岂料国家严抓严打严控原料的流通,国内很多珠宝行都受到了冲击,有些毕竟是小珠宝行,有点存货可以对付过去,但对南宫家这种流通量大,存货消耗快的达珠宝行来说,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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