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听见那女人让地中海再在前院扯个铁丝,她以后洗完了衣服不想再端到正院里来搭。
小竹林里原来有水管,看着好像废弃了,其实换个水龙头就能用,谭建伟让这两个人在他那间倒座里做饭,看来两个人是打算再把前院糟蹋一番了。
晚上,柳凌回来,知道谭家又住进了这么两个人,也膈应得慌,可他也没办法。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柳侠和猫儿发现柳凌脸色不好,问他怎么回事,柳凌说是看书时间有点长了。
柳侠和猫儿不知道,如果不是小萱还小,晚上一旦睡着轻易不会被惊醒,他昨晚上差点起来砸隔壁那两个人的窗户。
小萱也郁闷了。
地中海搬过来的第二天请客吃饭,来了七八个人,看样子地中海是想要他身边的人承认那女人的身份。
地中海从饭店买了几个菜,那女人还做了几个,吃完饭,剩下的残羹剩菜随手就倒在了小竹林靠墙的地方,一堆酒瓶子就扔在那个小杂物间前面。
那女人好像不工作,每天睡到快晌午,然后出去买菜,回来直接做中午饭。
她喜欢坐在倒座房前面择菜,产生的垃圾直接扫到小竹林里。
爸爸和叔叔给小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竹林,他最喜欢去挖胖虫子的地方,现在一点都不美了。
现在唯一还算好的是,因为感觉到了柳家叔侄几个明显的冷淡,而且猫儿趁着那女人在正院里的时候,故意和小萱说话,让那女人知道,秋千和其他所有的玩具都是他们自己掏钱弄的,不会让别人玩,所以那女人不怎么往后花园去。
柳侠根本不想让猫儿和小萱跟那对龌龊男女照面,除了吃饭和午休时间,他让猫儿和小萱尽可能呆在后花园。
柳凌上班后,午休时小萱就都是过来和猫儿一起睡,猫儿睡一个小时整,小萱一般要再多睡一个小时左右。
那对男女搬来的第四天下午三点半,小萱睡醒的时候,柳侠正好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他抱着小萱,准备去花园里看看猫儿,跟他玩一会儿,然后再回来睡觉。
可他们一出屋门,就听到北面屋子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小萱傻乎乎地歪着头,想看看那个屋子发生了什么:“徐徐,谁,哭咧?”
柳侠楞了一会儿才明白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他气得满脸通红,顺脚把放在坐凳栏杆上的胖虫儿送给小萱的一把玩具冲锋枪就给踢了过去。
玩具枪正好砸在那对狗男女住的房间的门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后,传出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谁啊?干啥子咧?”
柳侠怒道:“你说干啥呢?大白天,我们家还有孩子呢,你们他妈要不要脸啊?”
屋子里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想做啥子做啥子,你管的着吗?”
柳侠走到了他们的门前:“你们再敢大白天的玩不要脸,我他妈阉了你,不信你现在就再叫唤一声给我试试。”
屋子里没了声音。
下午下班,曾广同和胖虫儿跟柳凌一起回来了。
柳侠差点没给憋气死,趁着胖虫儿和小萱去院子里玩喷水枪、猫儿出去厨房盛菜的时候,结结巴巴把那两个野鸳鸯的事给柳凌和曾广同说了。
虽然柳侠只是用几个不同的“那个”来表达,柳凌和曾广同却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凌也是尴尬得脸红。
曾广同沉吟了片刻后说:“跟这种人长期住在一个院子可不行,可咱们也没权利赶这两个人走,这样吧幺儿,你给谭建宽打个电话,看他会不会管。”
柳侠他们现在都知道了谭建宽和谭建伟仇人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谭建宽是生在这个院子长在这个院子的,而和他同父异母的谭建伟是十二岁的时候才跟着他母亲过来,他们过来的前提是谭建宽的母亲因为受不了丈夫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个十多岁的孩子这个奇耻大辱,精神受了刺激,上班的路上恍恍惚惚的,发生了车祸,人没了……
谭建宽对这个院子是真的有感情,他和妻子儿子搬出去住是因为他不能看见谭建伟和他妈,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会宰了他们。
谭建伟很怵谭建宽,但谭建伟很有主意,或者说谭建伟他妈很有主意,谭建伟心里再害怕谭建宽,他妈都不许他先搬走,一定让他占着房子。
五年前,他们两个人的父亲膀胱癌死了,三年前,谭建伟他妈肝癌死了,谭建伟为了省钱,也为了不再见到谭建宽,开始住在学校宿舍。
也许,谭建宽比柳侠他们更不能容忍那对男女住在他们家的房子里。
柳侠拿过曾广同的手机,当即便给谭建宽打了电话。
第249章 柳侠的纠结 柳川的困境
谭建宽比柳侠他们想象的还要着急和愤怒,第二天早上不到九点,谭建宽就来了,那女人还没起床,地中海西装革履正要出门。
谭建宽十分傲慢地拦住地中海,要求他出示暂住证、身份证和结婚证。
地中海当然拿不出结婚证。
谭建宽也不多话,冷笑一声,当即转身就要出门报警。
曾广同退休返聘后,学校给安排的课很少,他现在主要是给学校当活体金字招牌,顺便带带研究生。
他今天没课,早上怀琛把胖虫儿送幼儿园后,顺路就把他给送柳侠这里了,他本来正站在柳侠那间屋子外的走廊下,欣赏东厢房南边空地上那一棵开得正绚烂的樱花,一看见谭建宽进来,他马上舒舒服服地坐在栏杆上准备看热闹,眼神之热烈,神情之向往,活脱脱一副被牛三妮儿魂魄附体的模样。
看到谭建宽要出门找电话,曾广同马上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谭建宽拨打114,询问将军驿区公安局扫黄办的电话。
地中海的脸憋成了卤猪肝:“我搬走我搬走,我现在就搬走,不过,你们得让那个人把房租退给我,我一下子给他交了三个月的,五百多咧。”
他话音未落,谭建伟就进来了,谭建宽早上出门前就给他单位打了电话。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顺利到让柳侠都觉得有点遗憾,他还以为地中海和谭建伟得因为退房租大吵一架呢,谭建伟却只是脸色青紫了一阵,眼里也隐隐闪过不甘,可他到底没敢和谭建宽掰扯,老老实实就把三个月的房租原封不动地交给了地中海。
地中海收了钱,在谭建宽的怒视下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地出去打电话叫人来搬东西。
谭建伟过去站在海棠树下,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柳侠,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只是在谭建宽跟前低声下气,在外地人柳侠面前,他还是很有优越感的。
柳侠双手插兜靠在廊柱上,用满不在乎的眼神俯视着谭建伟,没有一点儿要否认是自己向谭建宽通风报信的意思。
曾广同看出了两个人之间无声的唇枪舌剑,呵呵笑了两声:“谭老师,是我打电话告诉谭经理的,我们家孩子从小在乡下长的,没见过这些龌龊事,我现在替他们的父母照应他们,难免要多操点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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