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年上楼,我试图阻止:“那个,年年跟我睡好了,他睡相差,会打扰到你……”
“他睡相差不差我比你清楚多了。”陆庭修毫不客气的戳穿我:“回你房间去,我等会儿去找你。”
我:“……”
十分钟后,陆庭修果然来我房间了,他一进门我就问:“年年睡着了?”
“嗯,坐了那么久的车,累坏了。”
我皱眉看着他:“你为什么把他带过来,我妈同意吗?还是说孩子是你硬抢过来的?”
“老太太确实不愿意,但年年主动提出跟我走,她就没有阻拦的理由了,至于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你不是说想儿子了吗?”
我一愣。
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居然就去做了,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现在儿子给你带过来了,你安安心心住在这里等着一周后的手术吧,我明天得回部队,没时间继续陪你。”
他这话让我松了一口气:“好,你回去忙吧。”
陆庭修本来要回去睡觉的,一听我这话又扭头问:“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高兴我要回去上班?”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摆摆手说:“哪里有哦,你不在,都没人煲汤给我喝了。”
“这么喜欢喝我煲的汤?那我明天早点起来煲汤,你中午就有得喝了。”陆庭修说完就要走。
我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不用麻烦啦,我也会煲汤,想喝我可以自己来。”
陆庭修低头看了一眼我爪子摆放的位置,冷笑了一声:“再口是心非,我就在家装个监控,每天三顿都必须给我喝汤,喝不完就等着挨收拾吧。”
我哆嗦了一下,撇撇嘴不敢说话了。
陆庭修把我推回床上:“不早了,睡觉。”
躺回床上,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得不说陆庭修还是挺贴心的,把年年带过来,成功消减了不少我心里对于祛疤手术的恐惧。
次日,陆庭修一大早起来做早餐,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餐,我有种回到当初在禹城相处的时光,陆庭修给年年续了杯牛奶,对我说:“你们估计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年年的学习不能落下,我想给他找个幼儿园,你怎么看?”
我一顿,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吧,那些幼儿知识我来教就行了。”
第150章整容手术
陆庭修现在正在一点一点入侵我的生活核心,看似不经意,其实手段强硬到不容拒绝,我要是事事都依着他,没有半点自己的主见,迟早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陆庭修皱眉道:“这是幼儿知识的问题吗?幼儿园说白了就是个托儿所,年年还这么小,也没指望他能把诗词歌赋四书五经都学会,让他去那里是为了让他学习和小朋友的相处之道,你天天把他困在家里跟只小鸟一样,不怕他长大了有社交恐惧症?”
这话戳中了我心里的隐痛,我何尝不知道把年年放在家里对他不好,他现在正处在爱玩爱闹的年纪,和同龄人相处带来的快乐是我这个做母亲无法给予的,可要我同意陆庭修给他在江城安排幼儿园,以后他岂不是就由陆庭修一手掌控了?
我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想和别的小朋友多相处,我可以每天定时带他去幼儿活动中心玩,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陆庭修见说不动我,干脆扭头去征询年年的意见:“儿子,你愿意待在家里还是愿意去上幼儿园?”
年年迟疑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陆庭修,意识到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得罪另一方,他眉头微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庭修诱哄道:“只要你肯去上幼儿园,爸爸休息日就带你去部队玩枪,真枪实弹的枪,怎么样?”
年年眼睛一亮,瞬间被虏获了:“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我去上学。”
我:“……”
用完早餐陆庭修就出门了,留下我和年年以及一个照顾我们的特护,我戳着年年的脑门训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有枪玩儿就把你老娘给抛弃了。”
年年讨好的凑上来搂我的脖子:“妈妈,我哪有抛弃你呀,我白天上课,晚上回来不是照样能陪着你?”
我嫌弃的推开他:“不要你陪,你走你走,找你爸爸去。”
“爸爸要,妈妈也要。”年年好听话说得越发溜了:“等我学会用枪了,以后就好好保护妈妈,再也不会让坏人欺负妈妈了!”
说着他目光落在我脸颊的伤上,我心里一顿。
说到底,我受伤这件事还是让年年担心了。
我揉了揉他软软嫩嫩的脸颊:“算你臭小子有良心,好了,我不跟你计较了。”
晚上,陆庭修回来时带回了附近几所幼儿园的资料,和我一起分析利弊,最后选定了一所离公寓最近的幼儿园,走路过去只要十多分钟,我每天能亲自接送年年上下课。
年年择校这件事,陆庭修并没有大马金刀的直接拍板决定,而是征询我的意见再下决定,这让我感到一丝安慰,虽然陆庭修对我的容忍度降低了,但他似乎也开始学着尊重我了。
办好入园手续,年年很快就去上学了,我又恢复到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待着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我迎来了又怕又期待的整容手术。
动手术那天苏陌漪和沈疏影都来了,进手术室前他们一直陪着我,安慰我不要害怕,他们越是这么凝重我心里就越没底,总感觉这一幕和狗血电视里那些生离死别的情景有些相似,只要我一进手术室,就没有出来的可能了。
事实证明我脑补过度了,整个手术过程不到三个小时,我全程没感觉,就跟在手术室睡了一觉似的,只是醒来后麻醉过了,脸开始火烧火燎的疼。
恢复期是个漫长又煎熬的过程,我吃不了东西,每天只能勉强进些流食,一个礼拜的恢复期我却好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即使陆庭修让医生每隔两天给我打营养针,但一个礼拜的煎熬里我还是瘦得跟脱了形似的。
除纱布那天,我的心情空前焦虑,有种耗尽家财孤注一掷买了彩票,最后等着开奖的心情,成败就在一瞬间。
即使知道陆庭修给我请的医生是当前业内最有口碑和名望的,但我还是害怕,在职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我深知除了能力以外,脸对于职场女性有多重要,要是因此毁容,我估计这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在苏陌漪,沈疏影,余洛,陆庭修和年年的注视下,医生给我除了纱布。
纱布一揭掉,我立刻拿过镜子,在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右脸颊上带着狰狞丑陋的暗褐色疤痕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跟被迎头砸了一闷棍似的。
所以……失败了吗?
我以后都要顶着这张脸开会,谈合同,面见客户,甚至参加珠宝发布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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