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被沈疏影这么一说,我有点不安了。
沈疏影又说了几句,然后出门走了。
我站在檐廊下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回屋。
进了门,穆子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年年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陆庭修则坐在单人沙发上用ipad看股市走向,没人说话,整个客厅只有电视上春晚发出的声音,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不得了。
但是从这股祥和平静的气氛里,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
穆子月今天穿的牛仔裤是破洞的,而且薄薄的长袖t恤领子开得很大,几乎把一整副形态优美的锁骨完全暴露出来,边缘还隐隐露出内衣的肩带——
她的所有衣服都是我买的,我不记得自己给她买过破洞牛仔裤和这样的t恤。
但是仔细一看,衣服确实是我买的,只是上面的破洞是她自己剪的,而且t恤也经过二次修改,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被沈疏影提醒过,我居然从这个十七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妩媚的感觉。
为什么以前没有察觉到?
大概是我盯着穆子月的时间太长,她毫无征兆的朝我看过来,还对我笑了笑:“疏词姐,你怎么了?”
她这么一问,年年和陆庭修都看了过来,陆庭修更是直接放下ipad皱眉道:“你就穿成这样跑出去?外面有多冷你知不知道?”
我:“……”
他随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朝我走来,把外套裹在我身上,还抓起我的手呵了口气,轻轻搓了搓。
他做这些举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向穆子月,她正盯着陆庭修的背影直勾勾的看,眼神里全是晦暗不明。
第326章沈疏影打架
晚上我有点睡不着了。
一是因为外面绵延不断的烟花鞭炮声,二是因为一个小时前在客厅看到的那一幕。
到底是我多想了,还是穆子月本来就不正常?
沈疏影刚开始跟我说穆子月在他回房休息的时候找他聊骚,我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在我眼里,穆子月算是很乖巧的孩子,平时沉默寡言,年年对她表露出恶意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对这个家的所有人,她都体现出一种能忍则忍的态度,这样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孩子,要说她会突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我不敢相信。
也不愿意相信。
我和陆庭修之前就商量好了,年后开学就把穆子月送到高中去上课,前提是她得凭自己的努力考上高中,不然基础知识跟不上,上了也是浪费时间,这段时间她的努力有目共睹,所以我一直觉得,尽管心里对她喜欢不起来,但只要熬到她开学去上课就行了。
只剩下半个月时间。
在这个节骨眼上沈疏影突然告诉我这件事,这就证明我得打起精神来防着她。
如果她真的有心要做点什么,那这半个月是她最后的机会,因为一旦离开这个家,她就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我需要防着她吗?
其实我很清楚,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对她起了戒心。
我不想用这种心态去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苏若维的前车之鉴在告诉我,也许现在的孩子,真的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连翻了好几次身后,旁边睡得迷迷糊糊的陆庭修突然伸了手过来,一把把我揽进怀里,他声音低沉:“睡不着?”
我“嗯”了一声:“鞭炮声太吵了。”
陆庭修空出手捂着我的耳朵,笑着说:“我帮你捂着,你睡吧。”
我心头一暖,拉开他的手:“那你得多累啊。”
“知道心疼我了?”陆庭修的脸在暖洋洋的床头灯下好看得有些不真实,他凑过来蹭了蹭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今天你好像不太开心,怎么了?”
“有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有。”陆庭修肯定的说:“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讪讪的笑了,至少我的顾虑不能让陆庭修知道,当初是他坚持把穆子月带回来的,他也很相信穆子月,就算穆子月对他真的有别的想法,我就这么大刺刺的跟他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说不定会反过来责怪我疑神疑鬼。
我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
“撒谎。”陆庭修语气亲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一撒谎就会频繁眨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有吗?”
陆庭修一下子笑开了。
我:“……”
“你这个傻子。”陆庭修低低的叹了口气:“是不是和疏影有关的事?”
他主动把话题猜到这件事上,我干脆也顺着他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用担心他。”陆庭修安慰道:“疏影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他会过得很好的,而且,就算你操心他又有什么用?你改变不是什么,这种情况下不如不管。”
我无奈一笑:“好像真的是这样。”
“所以啊,放宽心。”陆庭修笑眯眯的说:“你看看,你才三十岁,却跟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妈一样,这也要操心那也要操心,你是皇帝吗?需要心怀天下?”
我:“……”
“我觉得在这点上我就做的比你好,我这种性格,说好听了是心大,不属于自己管的事就不管,说不好听了就是自私,反正这些事跟我没关系,发展成什么样子都跟我没关系……人嘛,想要过得轻松一点,还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叹气:“真羡慕你啊,独生子,我要也是个独生子,说不定比你更自私。”
陆庭修一把把我按到怀里,使劲儿揉了揉,手顺势从我睡衣下摆里探进去:“整天顶嘴。”
我被挠得哇哇大叫,和他在床上闹成一团。
后半夜,烟花声总算停歇下去了,这几年江城禁烟花炮竹没那么厉害,每到过年对我这种浅眠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基本上不到后半夜是睡不着,第二天起来气色差得要死,每个夜晚都这么循环,整个年都是在睡不着和打瞌睡里度过的。
烟花声停了之后,我慢慢有了睡意,只是刚睡了不到十分钟,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起来,我睁开眼睛,刚想伸手去捞手机,睡在我身后的陆庭修已经先我一步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滑下了接听。
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给我打拜年电话,但是陆庭修接听了不一会儿,神色突然凝重起来:“现在在哪里?”
“江城公安局吗?”
“好的,我马上过去。”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掀开被子下床,开始穿衣服。
我立刻跟着爬起来:“出什么事了?”
陆庭修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说:“疏影在酒吧跟人打架,有人报警,进警察局了,我得过去走一趟把人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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