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他:“不是下雨了,是后院走水了。”
陆庭修顶着一脑袋的水坐起来,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保镖,然后才注意到现在身处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用被子遮着身体的穆子月身上,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从茫然到不解,再到惊讶,然后是震惊和不敢置信这一系列转变,最后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无比惊恐,他哑着嗓子说出我等了很久的那句台词:“疏词,你听我解释。”
我淡定的说:“先把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跟进来的两个保镖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五分钟后,一脑袋水淋淋的陆庭修垂着脑袋站在我跟前,穆子月就站在他旁边,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说吧,你的解释。”
陆庭修语无伦次:“小月说她肚子疼,叫我过来,我本来是想过来送她去医院的,但是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偷袭了,后来就……疏词,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可是我亲眼看到你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疏词,你相信我,我是男人,身体有什么变化我很清楚,我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我只是被人偷袭了。”陆庭修拼命解释:“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可以让人过来检查!”
“检查什么?”话虽然是这么问,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穆子月。
发生这种事,男人无法检查,他要是想自证清白,只能检查穆子月。
穆子月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庭修哥……”
“你别说话。”陆庭修打断她的话:“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我阻止了陆庭修想要打电话的举动:“其实你跟她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这不重要。”
陆庭修茫然的看着我。
“我需要的是你的态度,发生这种事,难道不用追责吗?”我意有所指的问:“穆子月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用肚子疼的理由把你骗到这里?你进来后被谁偷袭的?如果你和她没有发生关系,那为什么会脱光了躺在一张床上,还等着我来抓奸?”
陆庭修茫然的表情渐渐沉淀下来,他好像总算反应过来了,扭头看向穆子月:“小月,这件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穆子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庭修哥,你、你不想负责任吗?”
陆庭修闻言顿时跟被火烫了一样跳起来:“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明明没有……”
“有!”穆子月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偷袭你吗?我实话告诉你,是你的父亲,陆振明先生,是他来找我,让我配合他做这件事的,你被放倒后被下了药,后来发生的事都是你主动的,你敢说你没有?”
陆庭修瞳孔狠狠一缩。
“不是要让医生过来检查吗?那就让他过来检查,左右这件事都是你们陆家人做的,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一个交代。”
眼看事情已经明朗了,我也不再停留,起身说:“你把这件事处理完了再回家吧,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出门,陆庭修立刻要上前拦住我,但是穆子月猛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庭修哥,你不能走,你不能走,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我加快速度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和保镖一起回到家里,我一进门老陈就迎了上来:“小姐,找到先生了吗?”
我对他笑了笑:“找到了,不过他得等会儿才能回来,年年没醒吧?”
“没有。”
“那就好,你也休息去吧,都这么晚了。”
“嗳,好。”
老陈刚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对了,陈叔,近期我们可能要搬回禹城,你做好心理准备。”
老陈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但他什么都没问,对我点点头:“好。”
回到房间,我又重新冲了个澡。
刚刚从穆子月住处转了一圈,她房间里沾染的熏香味跟跗骨之蛆一样挥之不去,我有点恶心。
我刚洗完澡陆庭修就回来了,他浑身还是湿漉漉的,脸上的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汗水,脸色惨白,一看到我他就扑过来试图抱住我,我闪身躲开了,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了一下头发:“事情都解决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跟她发生关系。”
“证据呢?”
“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陆庭修信誓旦旦的说:“我还不至于连自己的身体变化都无法感知。”
“可是你打算怎么安置穆子月?”我冷笑着看他:“那可是你爸处心积虑给你安排的。”
陆庭修拳头握了起来,骨节发白。
我没心思跟他纠缠,今天忙了一整天,那点由新品发布会积攒起来的成就感被这事儿这么一冲,已经完全淡了,而且来回这么一奔波,我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知道,这件事可能让你很为难,这样吧,我给你时间,你想好怎么解决再说,我有点累了,想睡觉,你今晚委屈一下,去客房休息吧。”
我刚一转身就被陆庭修抓住胳膊,他沉甸甸的声音传来:“疏词,你实话告诉我,我被暗算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布局?”
第354章没有意义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我想笑,但是笑容还没成型就溃散了:“你怀疑这件事是我设计的?”
“不然你为什么能这么镇定?”陆庭修死死的盯着我,此刻的他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死都不肯放手。
我能明白他的纠结,他希望这件事我没有插手,这样至少能证明我对他没有异心,但他又希望这件事我插手了,这样他能理直气壮的撇清关系,并且把过错推到我身上。
我被气笑了:“那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该怎么做?大喊大叫又踢又踹的对你发一顿脾气?这样你就舒爽了?”
陆庭修:“……”
“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年年已经睡了,每次我们俩吵架他都在隔壁难受得睡不着,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再跟你吵架。”我推开他:“别为自己找借口了,我很累,想休息,你出去吧。”
陆庭修慢慢松开了手。
我转身就往浴室里走去。
如果说今晚这件事我的冷静是从极致的慌乱和失望里挣扎出来的,那陆庭修刚才那句质疑无异于在我心尖上又捅了一刀。
他觉得我不相信他,可他又何尝相信过我?
我从浴室出来时,陆庭修已经走了。
头疼得厉害,我从药箱里找了一片止痛药吃下,然后上床睡觉。
本来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我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不知道是不是吃下的药起了作用,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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