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找到了!”
我心里猛地一颤:“在哪儿?”
“在我这儿。”华女士说:“你赶紧过来。”
“好……啊!!!”
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前面明明是绿灯,可拐角里冲过来一辆车,擦着我的车头飙过,我收势不及猛打方向盘,却因为转弯太快,车一崴,直接冲上了人行道,一头栽进绿化带里。
脑袋狠狠磕在方向盘上,胸口被安全带勒得快要爆炸一样,手机跌在驾驶座脚下,华女士惊恐的声音传来:“疏词……疏词……沈疏词,你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头晕得厉害,此刻我才总算明白什么叫眼冒金星,花了足足两三分钟我才回过神,伸长了手去够手机:“妈。”
华女士在电话那头哭出声:“疏词,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重重喘了口气:“妈,你帮我看好年年,别让他再跑了,我现在就过去。”
“别……”华女士立刻说:“你刚刚是不是出车祸了?你真的没事吗?先去医院,年年我看着呢,你别吓我。”
“我真的没事。”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年年重要,你等我三个小时,我很快就到。”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我得庆幸车是栽在绿化带里,要是撞上柱子之类的东西,我可能直接就栽在这里了。
头依然晕得厉害,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先生,麻烦去机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眼:“小姐,你没事吧?”
他话音刚落,一道血线顺着我的额头滑下来,我连忙伸手去擦:“没事,就是刚刚出了点车祸。”
司机:“……”
他扯了几张纸巾递过来:“要去医院吗?”
“不了,我儿子不见了,我急着去找他,司机先生,麻烦送我去机场。”
司机闻言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油门一踩就往机场驶去。
成功抵达禹城机场时已经将近凌晨四点钟了,来接我的人是华女士多年的助理,一看见我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的狼狈样,立刻上前扶住我:“小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犯恶心犯得厉害,捂着胸口说:“没事,我妈跟我儿子呢?”
“在家呢,小少爷……没事。”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起了疑心,我催促他:“快送我回去。”
坐在车上,我又开始头疼。
这一次的头疼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凶猛,那种被人拿钻子活生生撬开天灵盖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哼出声,助理见状忧心忡忡的问:“小姐,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吧,回头让总裁和小少爷过去就行了。”
“不用。”我坚持道:“你开快点。”
紧赶慢赶,回到禹城的家时天都已经快亮了,一下车就看到华女士站在门口,我跌跌撞撞的小跑过去:“妈!”
华女士立刻扶住我:“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不答反问:“年年呢?”
“在里面。”
我立刻往里面跑去,一刻没看到年年,我心里就一刻安定不下来。
上了二楼的儿童房,看到年年躺在床上,额头上裹着纱布,身上手上多处有处理过伤口的痕迹,右手手背上还扎着点滴时,我心里狠狠一疼。
年年看见我,也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妈妈!”
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把他揽入怀里:“混小子,你去哪儿了?”
第359章颅内淤血
年年嗫嚅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华女士后脚跟进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疏词,你的伤怎么样了?医生就在楼下,让她给你看看。”
华女士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感觉后脑勺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我松开年年,皱眉扶着额头,眩晕感一重一重涌上来,我喘了口气,对年年说:“你没事就好,在姥姥这边好好待着,我……”
疼痛跟潮水一样涌过来,把我淹没,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年年没事就好。
昏昏沉沉里,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期间醒过几次,眼前的人影影影绰绰的晃动,年年在我耳边喊妈妈,我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没事,可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我怎么都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如山压般的负重感终于慢慢消退了,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视线还没明朗,可空气中漂浮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在告诉我,我住院了。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我挪了挪脑袋,年年就坐在旁边,正低头翻一本漫画书,他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大概是我醒来的动作惊扰到了他,他立刻抬头朝我看过来,见我醒了,他立刻惊喜道:“妈妈!你醒啦!”
他这一嗓子把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华女士喊了过来,但华女士的表情却没他那么惊喜,仔细看去还带了几分严峻,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按铃叫来医生给我做检查,在整个过程中她一句话都没说。
医生给我做了个检查,然后把华女士叫出去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年年,我口渴得厉害,嗓子也干哑到生疼,于是拽了拽年年的袖子,抬起下巴看向不远处的水壶,意思是说想喝水。
年年立刻心领神会,转身跑去倒水。
他刚把水倒好华女士就进来了,接过年年手里的水,把我扶了起来,喂我喝水。
我喝完水,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卧床多久了,浑身酸痛得厉害,我看向华女士,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
华女士皱眉看着我:“先别说话,想不想吃东西?”
我摇摇头:“不想。”
“不饿吗?”
“没感觉。”
华女士开始叹气。
当初陆庭修威胁要把san弄垮的时候她都没露出这样的表情,可现在,愁云惨雾染上她的眉头,让她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我心里一顿,立刻问:“妈,出什么事了吗?”
华女士看了一眼年年,对他说:“年年,赵叔在外面,你找他玩儿去,没叫你不许进来。”
年年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不走行不行?”
“为什么?”
“我想陪着妈妈。”
“没事儿,有姥姥在这儿陪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华女士耐着性子说:“乖,听话,你先出去。”
年年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华女士这才看向我:“疏词,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里“咯噔”一下,涌起强烈的不安感:“妈,出什么事了?”
华女士斟酌了一下用词,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经常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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