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露出兴味十足的表情,白安安往我脸上呵了一口酒气,媚笑说:“这是我老公的前妻!他们离婚了,但是这个女人三番两次来找我老公,你们说,她想干什么呀?”
围观群众起哄道:“难道是旧情难忘?”
“想和好吧?”
“我看是想要别的东西吧,比如钱。”
周围那些或有心或无意的议论像利刃一样一刀一刀凌迟着我,我有种被扒光了丢在人堆里供人展览的耻辱感,我就不明白了,过去人人喊打的小三渣男,现在凭什么站在这里引领舆论指责我?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这时白安安染得鲜红的指甲突然重重嵌进我手臂里,我疼得大叫一声,迅速把她推开,白安安惊叫了一下,身体以一种夸张的姿势摔倒在地上,那模样就好像是我故意推她的一样。
余北寒顿时大怒,扶起白安安,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沈疏词,你还要不要脸?住院三个月花了我二十多万,我没找你还钱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还来找我麻烦?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里,舌尖尝到了一丝甜腥味,我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口腔内壁,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是她先掐我的……”
我抬起手臂想要自证清白,余北寒的巴掌却再次甩了过来。
我无力抵抗,侧了侧脸,那一巴掌却没落下来,一只宽厚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往旁边一带,我身形一歪,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愣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堪比明星的脸,鼻如悬胆,目若朗星,偏生又不失硬朗,绝美的五官被高挺的鼻梁骨一撑,有种近乎妖异的英俊。
此时这个帅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正一手揽着我一手镬住余北寒甩过来的手腕,瞳色极深的眸子里寒气四溢。
余北寒似乎是被捏疼了,挣扎了两下,却没挣开,他怒道:“你谁啊?”
男人目光森冷的看着他:“沈疏词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是谁?”
这话一出口,不仅余北寒和白安安,连我都愣住了。
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帮我,我立刻很识相的搂住他的腰,假装委屈的控诉道:“老公,他打我!”
男人被我搂着的身体微微一抖,他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手猛地往下一甩,众目睽睽下直接把余北寒这个一米七八的男人掀翻在地,可见他的手劲到底有多大。
我和吃瓜群众都惊呆了,白安安更是直接尖叫起来:“打人啦!保安,保安!有人动手打人啦!”
看着酒吧的保安迅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急得冷汗都出来了,看看摔倒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余北寒,再看看白安安那张讨厌的脸,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抓起旁边酒台上的酒瓶,“哗啦”一下砸在余北寒头上,酒液和玻璃碎片喷了他一身,他闷哼了一声,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我拉起好心男士撒丫子就跑。
躲开围攻的保安,我和男人一口气跑出两条街,确定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我双手撑在膝盖上,感觉胸腔像是要炸开一样。
好不容易喘匀了,我一扭头,刚好对上男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我正想说点感谢的话,他却先开口了:“长这么胖还能跑这么快,潜力股啊。”
我:“……”
好歹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是系里一枝花好吗,校运会还得过短跑亚军呢!
这些话我自然没法跟男人说,只好对他讪讪的摆摆手:“今晚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男人看了我一眼,突然抓住我的手,捋起袖子露出被白安安挠出来的两条血痕:“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没见过你这么怂的。”
我缩回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看来白安安的那些小动作这个男人都看到了,所以才会挺身而出帮我吧。
男人没有要和我继续交流的意思:“回去吧,以后少跟那种人打交道,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男人道别,回到家里,母亲还没睡,一见我就着急的问:“怎么样,他怎么说?”
我摊摊手,心情并没有多失落,反倒因为刚才一时意气砸了余北寒舒爽不已:“不肯借。”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没求他吗?”
我噎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一定得求他吗?”
母亲大概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对,没敢继续这个话题,敷衍了两句就回房间去了。
我回到房间,拿了毛巾和冰块冷敷高高肿起的左脸,让我心寒的不是母亲说出的话,而是她的态度,从我进门到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她却丝毫没注意到。
在她眼里,我这个女儿永远都比不上将来能防老的儿子。
跟余北寒借钱失败,又不能让沈疏影真的去坐牢,我揣着借来的五万块,买了水果到伤者家里求情,说尽了好话给足了优越感对方才勉强同意把剩下的十五万还款日期宽限到一个月后。
这就表示,未来的一个月内我要赚够十五万。
第4章捡到一只醉鬼男神
难,但不是没可能。
当天我就把发小苏陌漪约出来,她人脉广点子多,让她给我介绍一份能赚快钱的工作。
思来想去,不想卖身不愿卖肾还能在一个月内赚够十五万的工作,就只有去当酒托了。
在苏陌漪的介绍下,我去了一家在江城本地颇有人气的酒吧,面试的时候酒吧经理目光挑剔的看着我沉思了很久,我猜测他应该是在想该用什么借口婉拒我又能不伤他和苏陌漪的面子,我干脆利落的开了一瓶五十度的白酒,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喝掉半瓶,然后拿下了这份工作,当晚上班。
我酒量一直都很好,这点和我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听我妈说他就是酒精中毒死的,因此我一直很讨厌喝酒,但没想到,今天我会把喝酒当成讨生活的技能。
晚上八点,我来到酒吧,经理和一众相貌美艳身材纤细的同行简单介绍过我,那些人看着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大猩猩,也许在酒托这个行业里,一百四十斤身材严重走形的我算是一朵奇葩吧。
短暂的适应期后,我拿出在银行和领导出去应酬的交际能力游走在吧台间,舌灿莲花逗得客人们哈哈大笑,再趁机开几瓶好酒陪着他们一起喝,一个晚上下来,灌了一肚子黄的白的红的,虽然胃里翻江倒海,到手的那叠整钞却让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生活还没有到绝路,我没有必须要放弃的理由。
那就好好活下去。
在酒吧连续干了一个礼拜,我已经掌握了在这个场合里游走的基本技巧,不过我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她们卖酒的目的是想把酒推销出去,哄着别人喝,我则是爽快的陪着他们一起喝,反正最后又不要我买单,只要喝不死,他们签了单后钱总会落在我手上,这就够了。
这天凌晨三点,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揣着一肚子酒水,我跌跌撞撞的去厕所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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