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怎么都没想到白朝辞都伤成这样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担心我。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摇头:“我没事,可你伤的不轻,右手都骨折了。”
白朝辞挣扎着坐起来,我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难怪这么疼。”
我内疚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都过去了,没事。”白朝辞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夜?”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这里睡了一夜,只好点点头。
刚点完头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我和白朝辞都抬头看去,陆庭修拎了个保温桶站在门口,嘴角全是嘲讽。
我:“……”
白朝辞皱眉:“陆先生,你来干什么?”
陆庭修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我老婆开车害你出车祸住院,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也得过来表示一下慰问,白总,你说是不是?”
白朝辞有点尴尬:“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陆庭修倒了一碗鸡汤递到白朝辞跟前:“来,白总,你伤了脑子,喝这个补补脑。”
我和白朝辞:“……”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讽刺他?
喝完鸡汤,病房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无比尴尬,陆庭修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许久,白朝辞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小沈,你也在这里熬了一夜,不如回去休息吧。”
我还没开口,陆庭修就立刻接话:“好啊,我带她回去,白总,我给你请了个护工,估计也快到了,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医药费记我账上。”
说完他无视白朝辞精彩的脸色,直接把我拎起来,连拉带扯弄出了病房。
被陆庭修拽出医院,我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我不回去!”
陆庭修双手插兜冷冷的看着我,警告道:“沈疏词,矫情也有有个限度,昨晚的事我权当你撞坏脑子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跟我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
“跟我回去!”
我往后缩:“白总是因为我才出车祸,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
陆庭修咬牙:“你留在这里他是能好得快一点还是能心情好一点?我知道你不在乎我怎么想,但我现在在法律上还是你丈夫,要跟白朝辞卿卿我我,能不能等把离婚手续办了再做?”
我一惊,陆庭修这是变相的提醒我他要离婚?
陆庭修却没心思揣测我在想什么,直接把我拽上车。
回到家里,陆庭修拣了身衣服扔给我,命令道:“去洗澡!”
“……”我抱着衣服,气得牙痒痒的,却不得不服从。
等我洗完澡出来,陆庭修正在阳台上打电话,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背绷得直直的,背影挺拔得跟人工培植的松树一样。
我正看得入神,陆庭修突然挂断电话,转身朝我走来:“沈疏词,换衣服,马上跟我出门。”
第54章血型遗传原理
他的语气和表情太过严肃,我断定是出了事,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陆庭修欲言又止,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我去换衣服。
我不敢怠慢,连忙换了身衣服和陆庭修一起出门。
一路超车,二十分钟后,我们又回到了医院。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我的心狂跳起来,陆庭修拉着我下车,一边小跑一边语速极快的说:“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你妈从二楼摔下来,肋骨骨折伴随大出血,必须马上输血。”
我脑袋好像被人砸了一闷棍:“怎么会这样?”
“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血型跟你妈应该能匹配得上,快去抽血,我通知疏影过来。”
母亲受伤的恐惧紧紧压迫着我,进了采血室,护士给我采血验血型,我全程都处于呆滞状态。
好不容易验出了血型,护士皱眉道:“不行,你的血型和病人配不上。”
我一愣:“怎么会?”
护士也很着急,没空搭理我:“不是说还有另外一个家属吗?怎么还没来?”
她话音刚落沈疏影就冲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让护士抽血。
我茫然的起身,脑子还卡在护士那句“你的血型和病人配不上”上面。
好在沈疏影的血型和母亲对上了,抽了血急匆匆送进了急救室。
采血完毕,沈疏影捂着手臂走出采血室,我愣在原地,下意识的看向垃圾桶里被护士随手丢弃的化验单,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捡了起来,在看到上面显示沈疏影的血型为a型时,我越发茫然。
父亲当年是因病去世的,去世前来来回回医院数十趟,不断的采血抽血过程中我数次参与,因此我很清楚他是o型血,我是b型血,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血型遗传自母亲,可母亲这次受伤入院,却不能采用我的血,而沈疏影的a型血却和她契合,这说明了什么?
虽然疑惑,可我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把单据折好放在口袋里,走了出去。
陆庭修和沈疏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一样严肃,我一走过去,陆庭修就把我揽进怀里,他拍拍我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会没事的,别担心。”
抢救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时间越长我和沈疏影脸上的表情就越严肃,在无限拖长的时间线里,我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等待的过程中,陆庭修出去打了好几次电话,我大概能猜到他是在让人调查这次的事,最后一次进来时,沈疏影按捺不住问:“姐夫,你调查到什么了?”
陆庭修一顿,下意识的看向我,我也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件事我们有权利知道。
“妈是晾衣服的时候从阳台上摔下来的。”陆庭修表情有点犹豫:“看样子应该是今天早上摔下来的,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被邻居发现报警,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我和沈疏影却齐齐变了脸色。
母亲今年快五十岁了,我无法想象身体一直孱弱到靠药物维持的她摔下阳台后在地上躺着的那一个多小时里有多绝望,如果不是邻居发现送进医院,估计她现在已经……
我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陆庭修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他低头看着我,用眼神无声的鼓励我。
急救室的门在五个小时后打开了,一脸疲色的医生走出来,我们立刻涌上去,一迭声的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三根肋骨骨折,断骨插进脾脏,导致脾脏破裂大出血,情况现在暂时是稳住了,但是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得去icu观察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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