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颠颠的跑出去准备吃的了,罗义却依然紧紧的盯着我,一刻都不敢松懈。
我起身走出房间,罗义立刻跟上,直到洗手间门口,我回头看他:“你要跟我一起上厕所吗?”
罗义脸一红,连忙摆摆手:“我在外面等着。”
进了洗手间,我规规矩矩的刷牙洗脸把自己捯饬了一番,不管怎么说,求救信息发出去了,不出意外明天就有答复,我得养好精神等着白朝辞把陆振明带过来。
陆庭修回来时我正坐在桌旁吃面,他一进门还以为看错了,紧走几步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你终于肯吃东西了!”
我被他这么一抓,手上的筷子顿时滑到地上,他立刻松开手帮我把筷子捡起来,讪讪的看着我:“想吃东西就好,想吃东西就好。”
罗义和叶蓁被打发走了,陆庭修在我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无视他的目光注视吃完面,正要去洗碗,陆庭修连忙起身抢过我的碗,殷勤道:“我来洗。”
我没意见,把碗交给他,起身去客厅看电视。
陆庭修洗了碗还切了一盘子水果过来,坐在我旁边陪我一起看无聊的家庭伦理剧。
看了一会儿,陆庭修忍不住问:“你想通了?”
我抱着一盘子草莓,低声“嗯”了一句。
陆庭修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想通就好,这几天待在家里把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带我出去走走,不是放我出去走走,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担心我会跑掉。
我讽刺一笑,没说话。
晚上,睡觉时陆庭修钻到我床上,搂着我一起睡。
我本来想叫他出去的,但是转念一想,总不能嘴上说着妥协,做的事又是抗拒的,看在他没对我做什么的份上,我没过多抗拒,就这么睡了。
次日,陆庭修又出门了,换了叶蓁和罗义过来,我把叶蓁支去做饭,背着罗义打开电脑连接了那个微弱的wifi,登录了邮箱。
一登录成功邮箱就提示有新信息,我心里一阵狂喜,打开一看,果然是白朝辞回复过来的,他问了一连串问题,关切和担心溢于言表,看得我心头一热。
那些关心的话我没敢多看,一目十行的带过,落到邮件的最下面,白朝辞说已经在联系陆振明了,但他是政客,一般人无法轻易见到他,他正在托关系,并且保证一定会帮我把消息带到。
关了邮箱断了wifi,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还好,事情还没有到完全没有发展到绝路,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陆庭修晚上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坐在客厅看电视时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我现在没有跟他交谈的欲望,干脆当做看不见。
如此好几次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主动说:“莫微澜大后天要动手术了,风险很大。”
“哦?是吗?”我冷冷的说:“跟我有关系吗?”
陆庭修小声说:“我知道你讨厌她,但是能不能看在她现在……这样的份上,先暂时不要跟她计较?她要是能挺过这次手术,我一定让她亲自登门跟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陆庭修犹豫了很久,才像下定决心似的:“我大后天得去医院,到时候会让叶蓁和罗义过来陪着你,你想吃什么尽管跟他们说……我可能会晚点再回来。”
我手一颤,杯子里的水差点溅出来,死死的盯着陆庭修看了一会儿,我嗤笑:“这种事你不用跟我报备,反正就算我不同意,你也还是会去。”
陆庭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放下杯子起身回房睡觉。
他刚才的态度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对这个男人,我早就不该有任何奢望才是,任何一点死灰复燃的奢望,现实都将用百倍的打击告诉我,对他心存侥幸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第二天,我在陆庭修做饭的空隙里偷偷登录邮箱,得到白朝辞确切的回复,说他联系上陆振明了,但陆振明的态度很微妙,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白朝辞问我,需不需要用别的手段曝光这件事。
我知道他所说的“别的手段”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在微博上曝光这件事,“高官之子”“囚禁”“虐待”这些本来就敏感的词凑到一起,买几个大v煽风点火转一把,想引起关注并不是问题。
第85章逃离计划
可是事情这么一闹,我怕把白朝辞也连累进去。
陆庭修本来就对白朝辞有意见,要是让他知道白朝辞在背后帮我做这些事,那他可能真的会把怒火对准他,虽然我很想走,但是还没有不顾一切到把白朝辞也拖累进去。
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是因此对陆庭修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和影响,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思忖良久,还是拒绝了白朝辞这个提议。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晚上,沈疏影来了。
他手里拎了一挂腊肉和一袋子水果,进门就嚷嚷:“姐,这是我战友回老家带来的,是他们家自己做的,我在部队没法开小灶,带过来给你尝尝。”
我和陆庭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沈疏影这个时候来看我,动机有点奇怪。
先不说他从来不主动来看我,就算来也不会带东西过来,偏偏挑在这个时候上门,我都在怀疑是不是白朝辞告诉了他我的事,拜托他来看看我。
陆庭修显然也有同样的疑虑,在我和沈疏影说话时,他几乎寸步不离。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疑惑,因为沈疏影进门后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把话题移到了一位战友身上。
那位战友是和沈疏影同一批进部队训练的兵,前段时间犯了错被记过,昨天又犯了错,虽说都是小事,但是这么多过错叠加在一起,他很有可能会被部队驱逐,沈疏影跟他关系好,不想他就这么走了,于是过来拜托陆庭修说说情,能不能免了他的过错。
陆庭修听完后松了一口气,看向沈疏影的眼神顿时没那么戒备了,但是很快也端起少将的架子把沈疏影呵斥了一顿,说他不该因为这种事来找他,按理说这是行不通的。
沈疏影最大的能耐就是嘴甜,他要是想哄人开心,各种好听话信口拈来,此时也不例外,他恭维了陆庭修一顿,软磨硬泡了半天,陆庭修才松了口,警告他下不为例。
说完这些事,沈疏影突然扭头问我:“姐,家里有银耳莲子吗?好久没喝你做的银耳莲子汤了,能不能给我做点?”
我一顿,起身说:“好。”
我进厨房做银耳莲子汤去了,沈疏影和陆庭修在客厅里聊天,我隐隐听到,陆庭修正在教他怎么用枪。
喝完糖水,沈疏影告辞,我和陆庭修送他到门口,看着沈疏影弯腰换鞋,我欲言又止,一整个晚上陆庭修看似不在意,其实防沈疏影跟防贼一样,我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跟他单独说话,更没办法把自己的苦衷告诉他,现在是最后的机会,我要是不说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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