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这个字出现在南湾脑子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神经出问题了。
但是,好像就是这样啊。
等到怀里的女人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慕瑾桓的脸也快黑的和夜晚并存了,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笑够了?”
南湾顺了顺呼吸,嗓音很软,“我不喜欢他那种,慕先生还是恢复正常吧。”
闻言,慕瑾桓侧过身,寻到女人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嗓音是极致的不悦,“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南湾吃痛,往后缩着身体,顺着男人的话回答,“我没当真,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他慕瑾桓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把霍亦寒那明显是调侃的话当真。
所以……他确实是闷骚型。
慕瑾桓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闭了闭眼,将人按在胸膛前,不让她乱动。
嗓音淡淡,“睡觉。”
南湾推了推男人炙热的身体,纹丝不动。
有些无奈,不懂他为什么非得这么睡,明明他也不习惯。
低声说,“你这样我睡不着,你也很不舒服,不是吗?”
慕瑾桓眉目不动,缓缓的反问,“昨晚你怎么不说睡不着?”
南湾,“……”
闭眼,睡觉,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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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在起床之后,忽然想不起来,昨天南湾写给她的纸条被放在哪里了,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找到。
所以,早餐是赵樱一个人做的。
补血粥里放了红枣,南湾即使不喜欢,也勉强吃了几口。
慕瑾桓今天不急着上班,也在家吃早餐,除了粥,每一样都动过,但也只是尝了尝,显然是不合口味。
最后只有那杯咖啡喝完了。
整个过程,赵樱都在厨房里待着,那两人都没有叫她出去伺候,她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丝毫松懈。
前天晚上她眼皮都没有合过,昨晚勉强睡了一两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精神还是高度紧张的状态,每顿饭也只吃了几口,所以她的脸色很不好。
即使化了妆,也依旧没能盖住眼底的黑眼圈,反而更显苍白。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在耳畔,她提着的心才放下一些,手还沾着水,也没有擦干,直接抱住了嗡嗡作响的脑袋,顺着墙壁一寸一寸滑到地面上坐着。
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起身去餐厅收拾碗筷。
别墅里只有她和那只讨人厌的狗,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
赵樱收拾好厨房,准备打扫客厅的时候,巴顿咬着毛球从后院跑了进来,一路上了楼,脚下沾着的泥全部都印在了地板上。
她气极,却没有任何精力抱怨,只能认命般的重新把楼上楼下的地擦一遍。
赵樱将所有的事情做完以后,周姨也回来了,中午她没有吃饭,直接进了房间。
许是那两人都不在家,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周姨看得出来赵樱不太舒服,也就没有去打扰她睡觉,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下午三点,程世蓉出现在别墅,身后还跟着两个带着金链子的彪型壮汉。
周姨站在这位强势精明的慕夫人面前,微微弯着腰,是极其恭敬的,“夫人,先生和太太都去上班了,需要我打电话给先生吗?”
这样的阵仗,她不会以为慕夫人只是来喝茶的。
程世蓉锐利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怒火在心底翻涌,但她早就在商场上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脸上依旧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姿态。
问,“赵樱呢?”
周姨的手交握在身前,始终恭敬的低着头,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不敢迟疑,连忙说,“在房间里,我去叫她。”
赵樱是被一阵摇晃给弄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肿胀的眼皮很重。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吵醒,很烦躁,嗓音是嘶哑的,“周姨,你干什么?”
周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直接掀开被子,将人从床上拉起来,“小赵你快把衣服穿好,慕夫人亲自上门来找你了。”
闻言,赵樱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睛睁的极大,慌乱和害怕都在眼里。
混沌的大脑被周姨的催促声带回现实,连忙起身,腿有些软,双脚落地的时候,几乎是跪倒在地面上的。
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很大,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浑身发冷。
周姨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架着赵樱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哎呦喂,小赵你清醒点,可不能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出去,快把头发重新绑一下。”
赵樱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穿的是毛衣,没有被压出褶皱,不需要换。
动作僵硬的整理好头发,握上门把手的时候,手是颤抖的。
周姨去餐厅泡了茶,放在茶几上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赵樱低着头,牙齿战栗磕碰,几乎盖住了她的声音,“夫……夫人。”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程世蓉扬起的手落下,眼尾处的皱纹因为生气而更加的明显,声音温怒,“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自作主张。”
赵樱的头被打得偏到了一侧,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显出了红色的巴掌印,但她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顺着下颚滴在名贵的木质地板上,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声音哽咽颤抖,“夫人……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你机会?”程世蓉冷笑,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不值得。
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如果你能让老天能再给我的孙儿一次生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不喜欢南湾是一码事,但不代表她不喜欢南湾肚子里的孩子。
赵樱没有听懂,止住了哭腔,怔怔的问,“什……什么?”
程世蓉放下茶杯,动作是极其优雅的,但声音确是明显在克制着怒气,“医生说,我儿媳妇误食了米非司酮和前列腺素,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顿了两秒,带着寒意的目光看向赵樱苍白的脸,说出了让赵樱惊恐无比的话,“除了你做的早餐,她什么都没有吃。”
赵樱被那寒刀似的目光吓出了一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唯有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稍微集中一点理智。
想了片刻之后,忽然就明白程世蓉话里的意思。
不敢起身,跪着爬到沙发前,伸出了手却不敢去触碰程世蓉的脚,哭着语无伦次的解释,“夫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过,不知道你说的那两样是什么东西……早餐我都是按照太太和先生的喜好做的,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信您可以让医生来检查,对,让医生来查!夫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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