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煜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女声,薄唇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是意料之中的事。
挂断了电话,拍了一张醉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的女孩的照片发了过去。
发送成功之后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就重新亮了起来。
明明是他想要的,可是等她真的打过来,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的目光邪魅却阴冷,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划开接通键。
南湾关上后院通往客厅的门,天空已经是昏暗的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毛衣,冷风灌进衣服里,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冷意。
“南怀煜你在搞什么鬼,许墨一也算是跟你有那么点血缘关系的,你没有良心难道也没有人性吗?”
通过耳边那些嘈杂暧昧的声音,就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
南怀煜发来的照片,许墨一只露了半张脸,头发散乱着,脸颊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大腿上还有一只咸猪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那种人渣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南怀煜依在包厢里沙发的角落,双腿交叠,手里拿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削薄的唇是邪魅的弧度,嗓音慵懒散漫,“我有没有人性,你不是应该最清楚?”
南湾垂在身侧的手收紧,眉眼清淡到了极致,“你想干什么?”
他什么都敢做,不会忌惮任何人,也不会管对方是谁。
“魅夜酒吧,1040包间,”南怀煜漆黑狭长的眸半磕着,低低缓缓的笑,“我只帮你看着她半个小时,超过这个时间,即使那些男人当着我的面扒光她,无论是是群上还是轮着来,都不关我的事。”
“南怀煜!”南湾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指甲几乎是陷进掌心里,嗓音提高了好几度,“你身体里好歹也流着奶奶的血,你说到底也还是个人,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上赶?”
南怀煜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看着手腕上名贵的表,不紧不慢的说,“你还有29分17秒,16秒……”
“嘟……嘟……嘟……”
机械的忙音响在耳畔,南怀煜唇角的弧度越发的邪肆,阴冷的五官隐在暗色里,宛如最危险的地狱使者。
南湾掐断通话之后,就拉开了后院的门,走到周姨身边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我有事出去一趟,辛苦周姨照顾他们俩吃饭。”
周姨放下手里的活,虽然觉得南湾的情绪不大对劲,但没有多问,只是应道,“好的。”
南湾没有时间跟两个小朋友解释,好在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有周姨照顾他们,她是放心的。
穿好大衣,捡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道路还算通常,南湾的车速极快,赶到魅夜只用了二十分钟。
包厢的门被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进来的人,包括角落里的南怀煜。
南湾淡漠的目光扫了一圈,找到瘫软在沙发上的许墨一之后,松了一口气。
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身上的衣服还是完整的。
迈开腿,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像是没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般,拨开许墨一散在脸颊上的发丝,吃力的扶起她,“墨一,你醒醒。”
浓烈的酒精味刺激着南湾的神经,许墨一完全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她不得不用手拍了拍醉鬼的脸,嗓音冷淡,“许墨一,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许墨一似乎感觉到了脸被人掐了,艰难的撑开眼皮,身体摇摇晃晃,眼神迷离恍惚,好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嗓子干涩沙哑,“姐?”
南湾看她一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迷离感就一肚子的火,但现在最紧要的事是把她从这间包厢里带出去,还不是教训她的时候。
目光扫过桌面上东倒西歪的酒瓶,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了下来,扶着许墨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在她耳边低声问,“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又热又难受?”
正文 155.慕太太当着老公的面爬墙,恐怕不太合适吧。
许墨一反应了很久,才慢慢的摇了摇头,之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任凭南湾怎么叫都没有再醒过来,南湾没有办法,只能先把她放回到沙发上,然后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她身上。
看这模样应该是没有被喂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唐城墨咳了两声,包厢里或高或低的议论和调笑声就停了下来,安静的根本不像是夜场该有的样子。
下巴指了指桌面上的酒,似笑非笑的开口,“慕太太,我们南总帮您把妹妹从对面的狼窝里救了出来,您难道不表示表示?”
意思很明显。
这个男人几句话就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南湾从小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进来容易出去难的道理不用这些公子哥教。
南湾连余光都没有给他一个,抬头,对上那道阴柔邪肆的目光,嗓音冷淡没有一丝温度,“公司也没倒闭,你就闲到这个地步了?”
再拖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南怀煜的目光从她进门开始就没有移开过,然而,看着他的那双清水眸里有的只是讥讽和寒意。
低低缓缓的笑,丝毫不介意包厢里面有多少人,慢条斯理的说,“太久没看到你,心里想得痒痒。”
暧昧。
短短十几个字,能解刨出来的深意每一样都是暧昧的,这可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之间该有的对话。
这个圈子里禁,忌***多的是,见怪不怪。
场子里的哪一个不是风月场所会的常客,稍微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胆子大的,还吹起了口哨起哄。
唐城墨笑了两声,放下酒杯,慢慢的鼓起了掌,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
“你恶心人的本事倒是增长了很多,”南湾精致的眉眼之间满是嘲讽,一点怯意都不曾有,“酒我不会喝,你有本事就掰开我的嘴灌下去。”
闻言,南怀煜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站起身,地狱修罗一般走向南湾。
擦得锃亮的皮鞋停在南湾身前,俯身,抬手想去触摸面前这张没有半点脂粉气,却依旧美的动人心魄的脸蛋。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
他的手距离那张小脸五公分的距离就被对方拨开了,听声音就知道她一点力都没留。
如果他继续,毫无疑问,她的手会扇到他的脸上。
南怀煜似乎不怎么介意,唇角的弧度一直都在,缓缓慢慢的陈述,“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可不多,我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放你走,岂不是很不划算。”
南湾自从她嫁给慕瑾桓之后,再也不会做出那种魅惑的姿态,脊背挺的笔直,清冷的疏离感自成一界。
第二次问了这个问题,“你想干什么?”
包厢里都是他的人,他不发话,她半步都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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