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他的拖鞋放在他脚边,直起身体,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衣柜前帮他拿衣服。
“我没去哪儿,下楼给你做早餐了。”
慕瑾桓穿上拖鞋,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南湾,下巴搁在她肩头。
嗓音是初醒所特有的沙哑,“怎么不叫醒我?”
“你倒时差,昨晚睡得晚,我那么早叫你干什么?”
南湾的身子被男人环着腰转了个方向,她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在他亲下来之前,就用手推着他往浴室里走,动作很自然。
笑着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快一点,不然我上班要迟到了。”
慕瑾桓怎么会真的如她所愿,把人重新抓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结结实实的来了个深吻。
末了,还在她下巴处轻咬了一口,“我开车送你,不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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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桓说到做到,即使在家里耽误了些时间,也没让南湾迟到。
公司里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解决,到医院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厮磨。
只是在南湾走出两步后,又把人拉回了怀抱,旁若无人的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黑眸里的宠溺和柔情浓郁的化不开,嗓音低沉温和,“中午没时间过来陪你吃饭,你自己别忙了。”
南湾低头,红着脸应着,“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公司吧。”
经过的路人都是长着眼睛的,慕氏总裁亲自送慕太太上班,感情和爱意都在眼神里,谣言不攻自破。
沈之媚请了长假,安排之前负责南泽的主治医生,和她从美国请回来的华裔医生赵绍年见面,地点就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南湾因为要上班,只是抽时间匆匆过去了一趟。
赵绍年,五十岁的年纪,带着眼镜,有些白头发,是很温和的性子。
当沈之媚问他有几成把握的时候,他这么回答,“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人治好。”
都是同行,自然是明白的。
桌面下,沈之媚放在腿面上的手被南湾握住,她侧首去看南湾,彼此的眼睛里都是平和的。
相视一笑。
转过头,看着赵绍年,温婉大方的说,“那……我丈夫就拜托赵医生了。”
赵绍年沉稳的点头,“只要是我的病人,我都会尽全力。”
会面结束后,南湾把沈之媚送到停车场,在她上车之前,对她说,“三哥手术的时候,我会陪你。”
沈之媚心情不错,回头睨了她一眼,“那当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想得美!”
南湾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上班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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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准时下班,只等了十分钟慕瑾桓的车就到了。
锦天餐厅只在晚上营业,餐厅在三十七层高楼的最顶楼,除了地板,其他都是玻璃。
出名是因为餐厅的老板和妻子的爱情故事。
一见钟情,却敌不过命运,妻子癌症去世,丈夫便开了这样一家能看到漫天星辰的餐厅。
南湾是提前两天定的位置,所以视角和灯光都极好,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一颗星星。
最后一道甜点上完之后,南湾只尝了一口。
慕瑾桓不喜欢甜食,喝着红酒,看她放下勺子,便问道,“吃饱了?”
“嗯,饱了,”南湾喝了两口杯子里的白水之后,擦了擦嘴角。
从包里拿出墨色的小锦盒,里面是她过生日那晚他送的红豆吊坠的项链,然后取下无名指上的婚戒,同时放在慕瑾桓面前。
最后,再拿出那份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也递了过去。
“慕瑾桓,我们离婚吧。”
正文 172.你只是我在绝境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啪!”
高脚杯摔碎的声音很刺耳,暗红色的液体肆意流淌着,和白色的地板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对比。
周围用餐的客人闻声看向两人所在的位置,只是隔了屏风,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餐厅的服务生动作很快,地板上的碎片和酒渍打扫干净,然后换上新的酒杯,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慕瑾桓的手还停在空气里,黑眸最深处仿佛卷着能摧毁一切的狂风骤雨,但最表层却依旧是平静的。
目光一次滑过桌面上的那张A4纸,婚戒,墨色锦盒……
最后上移,停在女人温婉微笑着的脸庞。
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话,收回僵在空气里的手,优雅的整理着袖口。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如果吃饱了,就回家。”
“我说,”南湾依旧笑着,“我们离……”
“给你机会就把话给我收回去!”
慕瑾桓在她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之前就截断了她的话,沉在眸里的暗色和戾气在这一刻全部都涌了出来。
骨节泛着白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碎服务生刚换上的酒杯。
那样浸着万年寒冰的视线,南湾丝毫没有躲闪,“你应该明白,我既然说了,就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离婚啊’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太过突然,那一瞬间慕瑾桓的大脑几乎是死机状态。
十分钟后,他的理智才回归,黑眸里的暗涌往深处藏了一层,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沉静,“理由?”
只是两个字,就足以让人战栗。
“慕瑾桓,你只是我在绝境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南湾轻轻浅浅的笑,移开视线,不再看着他。
他要的理由,她可以说出很多很多。
“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不想再继续这段让我反感的婚姻了。”
餐厅里的暖气很足,但周围却充斥着能吞噬一切的寒意。
“救命稻草,更好的选择,反感……”慕瑾桓反复咀嚼着这些词,黑眸里凛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死死的盯着女人笑意浅浅的眉眼。
削薄的唇冷意扩散,“说说看,什么叫做‘更好的选择’?”
“这个不重要,毕竟还没有办手续,”南湾看着离她最近的那颗星星,闲适又慵懒,“目前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慕瑾桓敛眸,低低缓缓的笑,嗓音讥诮的意味极重,“盛薄言么?”
南湾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放在腿面上的手习惯性的去摸无名指,还未触摸到皮肤,就恍然惊觉到了什么。
右手在空气里僵了一秒,随后自然的抬起,漫不经心的疏离着肩侧的长发。
“你拿到了奶奶的房子,我也躲掉了苏家,这段互惠互利的婚姻是从你开始的,所以我说来结束很公平。”
“我这段时间吃你的住你的,借着你给的身份过得很自在,所以也不好意思分你的财产,”南湾把离婚协议换了个方向,让他更方便看到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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