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讨厌,”南湾拨开男人的手,闻着味道下床,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开始喝粥。
没过多久,披在脑后的头发被拢起,然后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冰凉的触感。
唇角慢慢上扬。
两人待在卧室里,即使不说话,气氛也很温馨。
慕瑾桓陪南湾喝了一碗粥,两人在浴室洗漱过后,相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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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旁边的位置是凉的,差不多是五点多才睡,他工作起来不要命了?
洗完澡后,随便找了件外套披在睡衣外面,下楼,客厅里只有巴顿和周姨。
周姨把抹布放在茶几上,走到厨房把热着的牛奶端出来递到南湾手边,笑着说,“先生在后院。”
南湾点了点头,接过玻璃杯,往后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总觉得周姨哪里怪怪的,回头问,“周姨你在笑什么?”
周姨依然笑着,慈爱温和的答道,“太太怀了宝宝,我开心。”
从早上先生问她孕期要注意什么的时候,她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通通都说了一遍。
这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南湾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迈步往后门走。
门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她听到男人沉沉的嗓音,“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说完这八个字之后,好像就结束了通话,她才把门打开。
男人欣长挺拔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下,藏蓝色衬衣配黑色西装裤,每一个地方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南湾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小口喝着牛奶,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等着他回头。
似乎是感觉到了南湾的目光,慕瑾桓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幽深黑眸里阴戾和暗色都尽数褪去。
迈开长腿朝着她走过去,抬手拢起她快要从肩膀滑落的外套,嗓音温和又宠溺,“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少让我操点心。”
小女人的眉眼还带着初醒的温婉,毫不自知的舔去嘴角的牛奶渍,低声顶嘴,“夏天都快到了,我捂那么严实干什么。”
慕瑾桓一手揽住女人依旧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半步,脚尖相碰。
同她刚刚的动作一模一样,低头舔去嘴角遗留下的乳白色液体,只是末了含着那两片温软的唇瓣扫了一圈。
眸色深邃,嗓音低哑有磁性,“慕太太,为了你后半生的‘性’福,最近就少勾引我。”
南湾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很无辜的眨了眨眼,“你定力不行,还把锅甩给我?”
天地良心,她刚刚纯粹是无心之举。
慕瑾桓挑了挑眉,缓缓的说,“行,咱们今晚走着瞧。”
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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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慕瑾桓开车把南湾‘绑’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全套的检查,确定没问题才放心。
她在路上重复了好多遍,孕妇需要的营养她都有注意,半个月前刚检查过,不会有问题的。
但慕先生一个字都不信,每一项检查完之后,都亲自跟医生确认。
耗费了三个小时,南湾知道他有多忙,所以让他去公司,晚上她自己会回家。
慕瑾桓在启动车子之前,放下车窗叮嘱,“看完南泽就在办公室等着,司机会过来接你。”
南湾俯身挥手,“知道了,你快走吧。”
都接了好几个电话了,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工作。
车尾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到医院,去了趟行政办公室,虽然他打好招呼了,但写份说明书不会让那些人为难。
结束之后,上楼去了南泽的病房。
敲门也只是意思意思,“哥我进来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一张A4纸落到了脚边,在沈之媚走过去之前,南湾就已经捡了起来。
是一家司法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南承智,南怀煜。
正文 188.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原本浪漫温情的影片被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取代。
略过中间一大段分析说明的文字,南湾在最下方的鉴定结论捕捉到了这样七个字:确认无血缘关系。
脑子先是空白一片,然后在短暂的几秒钟内,所有的难以置信都涌了出来,翻江倒海一般,到最后又归于平静。
整个过程,只维持了一分钟的时间。
沈之媚走到门口,自然的从南湾手里抽出那张被风吹散的鉴定书,“你不是替我下乡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特殊情况,”南湾精致的眉眼之间没有太多的波动,把病房的门关好,“三哥你今天就出院吗?”
换掉了病号服,站在病床旁边的南泽是白色衬衣配黑色西装裤,身姿欣长挺拔,四分之一混血的五官深邃缄默,和一年前的那天一模一样。
似乎那场车祸不曾发生,他也不曾昏迷三百多个日日夜夜。
南泽把那份诊断书折好,放进钱包的夹层里,应了一声,“嗯。”
他衬衣的扣子还没扣好,沈之媚站在他面前一颗一颗的扣着,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落进房间,一颦一笑都能定格成一副绝美的剪影。
沈之媚扭头问,“什么特殊情况?”
南湾走到沙发坐着,将柔软的长发拢到一侧,眉目平和的说,“我怀孕了。”
轻描淡写,就像在说‘我肚子饿了’一样。
沈之媚的目光落向南湾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小腹,就说她不对劲,哪有人隔了四五张桌子闻到腥味儿就开始反胃的!
怀着孩子还跑去白水村?脑子被驴踢了吗?
比起沈之媚的气愤,南泽就显得沉稳淡定的多,眉目无波无澜,“多长时间了?”
南湾抿了抿唇,低声说,“三个多月,刚刚检查过了,所有指标都很正常。”
南泽看她一眼,然后缓缓把衬衣袖口挽到手肘,低沉着嗓音教训,“你这么多年的医白学了?不知道前三个月最容易发生意外?什么地方都敢去,没轻没重。”
南湾低着头没说话。
如果不是你老婆被抽中,我用得着跑着一趟吗?
当然,这话南湾只敢在心里想想,长兄如父,她在三哥面前,一个‘怂’字都不够形容。
可是,如果三哥没有苏醒,如果沈之媚没有被抽中下乡,如果她没有去那户老奶奶家,昨天的生死瞬间就都不会有。
她也不会那么清晰坚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好啦,湾湾自己心里有数,你别这么凶,”沈之媚想起自己四年前也瞒过她,就很大度的不再追究。
巴掌大的小脸在男人胸膛前蹭了蹭,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主治医生打个招呼,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南泽沉静的黑眸里蓄起温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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