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女人的情绪变化,慕瑾桓腾出一只手探过去,寻到她软弱无骨的葇荑握了握,嗓音温和并漫着一层宠溺,“再说,先回家。”
温热感传到皮肤,南湾低着头,闷声应着,“……哦。”
不科学,她怎么开始粘人了?
慕瑾桓事先打过电话,两人到家的时候,周姨已经做好了午餐。
餐后忙碌的慕总在书房回复邮件,南湾窝在沙发里给他削苹果,一不留神竟被水果刀割破了手指,“嘶!”
她怔怔的看着皮肤上不断往外渗的鲜红血液,心里渐渐显出恍惚不安的感觉。
听到女人轻微的呼声,慕瑾桓抬头看她,下一瞬便站起身。
找到急救药箱后,半跪在地毯上,取出消毒棉签给她处理伤口,黑眸里的心疼仿佛要溢出来,皱着眉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动作很轻,南湾却依然觉得有些委屈,“慕先生,我可是在给你削苹果,这么说我良心都不觉得痛么?”
什么叫故意的……
不就是出差三五天么,她又不是活不下去了,至于用这种伎俩?
慕瑾桓抬眸,不紧不慢的说,“你有前科,我这么想才是正常的。”
就在两个月前,慕先生要去苏黎世谈合作,慕太太嘴里说着‘放心去吧我可以一个人在家’,但当天晚上就捂着肚子说不舒服。
慕先生取消了行程,开车带她去医院,结果检查之后医生说,“慕太太只是晚餐吃得有点多,撑着了。”
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南湾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天花板,低声说,“我第一次怀孕,哪里知道那些……”
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天地良心,她当真不是故意的。
慕瑾桓把药箱放回柜子,然后走回到沙发旁,拿起那颗只削了一半的苹果,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动作,几秒钟后,红色的果皮落进垃圾桶。
南湾被男人喂着吃了几块水果,就说不要了。
有严重洁癖的慕瑾桓丝毫不介意,把她剩下的苹果吃下,回到书桌处理公事前还不忘嘱咐,“别沾水,要洗手叫我。”
南湾温顺的应着,“嗯。”
房间里只有男人敲打电脑键盘发出的声音,大金毛趴在地毯上昏昏欲睡,南湾百无聊赖,想找本书看。
却在起身的时候撞到了膝盖,一片乌青。
慕瑾桓无奈又心疼,说不得教训不得,索性把女人抱回卧室,乖乖的待在床上才能让他省点心。
她做什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慕瑾桓当然放不下心来,最后让汤秘书改签机票,重新定了明天下午六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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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桓走后,南湾接到了疗养院看护的电话,“慕太太,您的母亲吞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闻言,南湾手里的茶杯骤然落地,身子踉跄不稳,好在周姨就在旁边,连忙扶着她站稳。
耳膜嗡嗡作响,精致的五官变得煞白,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对方很是焦急,似乎没工夫给她再解释一次,“我们已经通知南泽先生了,如果您还想来见母亲最后一面,就赶紧过来!”
“我知道了,”南湾只觉得呼吸不畅,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周姨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南湾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应该是不太妙,担忧的问,“太太,发生什么事了么?”
“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南湾说完便抽出被周姨扶着的手臂,上楼换衣服。
周姨连忙应道,“哦哦,好的。”
……
刘安送慕瑾桓去机场,其他的司机都在公司,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也要半个时辰,南湾没那么多耐心等。
周姨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太太,我陪您一起去吧。”
太太这副精神恍惚的模样,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怎么得了!
南湾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没有拒绝,“嗯。”
周姨扶着南湾走出别墅区,拦了辆计程车,上车后,报出疗养院的地址。
司机眼底闪过的精光谁都没有发现。
车开了十分钟后,南湾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浑身无力,“停……车。”
在失去意识之前,脑袋里出现了两个字:绑架。
正文 208.南湾的声线低的近乎呢喃,“慕桓……我……我肚子疼……”
繁华城市里偏远的贫民区。
天色渐暗,周围的一切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狂风乱作,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砸下来。
四十多岁的男人下班回家的路上,远远看到一幕诡异的画面,停下脚步,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工友,“喂,你看那边两个人抬着的,是不是一个孕妇?”
疲倦的工友只想着回家洗个热水澡睡觉,看都懒得看一眼,“你累到眼花了吧,这里住的都是穷鬼大老爷们,哪儿来的什么孕妇?”
没有路灯,是能靠天空仅剩的落日余晖照明。
男人抬手揉了揉眼睛,这下才看清楚了些,顿时大惊失色,“真的是孕妇,好像还被弄晕过去了,那两个人不会是想挖腹偷子吧!”
如今社会这么乱,胆子大要钱不要命的人多了去了。
工友往那个方向看,也微微变了脸,立刻拉住准备要过去阻止的男人,压低声音提醒,“别多管闲事,万一惹祸上身,你老家的妻儿怎么办?”
眼看那孕妇已经被抬进了屋子,男人握紧拳头,低吼道,“那总不能看着坏人害她性命!”
工友拽着他往胡同里走,这个年纪血性早已被现实磨灭,虽然很不想沾惹是非,但是逃不过良心里潜在的善意。
走到暗处,拿出手机报警,“喂,是110吗?双门洞胡同86号,有毒。品交易。”
他又低声说了几句,旁边的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工友挂断电话后,面色冷淡的扯着男人的胳膊往里走,解释道,“说严重点,那些吃软饭的警察才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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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出租屋里,除了床,仅有一个破烂的沙发可以坐着。
没有窗户,白天里阳光进不来,一到夜晚空气里便弥散着浓烈的发霉潮湿味道。
赵樱冷笑了一声,转身从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哗’的一声浇在手脚被麻绳捆绑处于昏迷状态的南湾脸上。
水渍流到水泥地面,一片狼藉。
冷。
好冷。
南湾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撑开重重的眼皮,鼻腔里一股腐烂的臭味,周围是陌生的环境。
冰凉的水渍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在眼睑,睫毛上也沾满了水珠,视线恍惚不清。
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看到一张笑盈盈的脸越来越近,跟她问好,“慕太太,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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