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她却是拿着一把军用匕首,插进一个人的心脏,看着对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弱,看着对方离开这人世的……‘杀人凶手’。
即使这样,她也依旧是南泽的妹妹,是慕瑾桓的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宋知年打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敲打键盘输入密码,嗓音平稳,“是的慕太太,您说的话,我们都会相信。”
以前,他都是跟着许墨一一起,叫一声姐的。
这声‘慕太太’,虽然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身份,但他说的,却是最关键的一句话。
【我们都会相信。】
这几个字,谁都不曾对南湾说过,就连慕瑾桓和南泽都没有。
他接过大大小小的案子数都数不清,只有律师才最了解当事人的内心。
南湾藏在袖口里不自觉紧握着的手指慢慢放松,她能感觉到慕瑾桓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到皮肤上的温度,目光清明。
唇瓣微张,开始陈述。
……
九九吃了药,睡的很沉。
活泼的豌豆今天无处安放的体能没有消耗完,吃饱以后,更是体力充沛,周姨陪着她把一大半的玩具玩儿了个遍,她才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卧室的门一直都是关着的。
周姨静悄悄的下楼,和另外两个佣人一起快速的吃了晚饭之后,把平时太太经常做的那几道菜的食材都洗好切好,整齐的摆在盘子里。
回到房间,在关上门之前,她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
很杂很乱,是应该是好几个人同时下楼。
负责照顾孩子的佣人在婴儿里,另一个在打扫花房,客厅里没有人,周姨便连忙拉开门走出去,恭敬的候在一旁。
宋知年提着公文包,神色凝重,对身旁的南泽说,“我会尽全力,结果怎么样,现在还不好说。”
对于警察和法院,证据才是辩解的第一位。
南泽眉目不变,“我要最好的结果。”
长腿没有一丝停顿,走到玄关处,俯身,把沈之媚的鞋从鞋架上拿下来,半蹲着身体。
淡漠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柔和,“扶着我。”
沈之媚情绪不佳,可以说,她所有的神经都是混乱的状态。
在新西兰的酒店里,丈夫只跟她简短的说了几句,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情况。
她忘了身后还站着宋知年和周姨,听到丈夫的话,手无意识的扶上他的肩。
她还处于混沌之中,脚上的拖鞋已经被换下了。
门被关上,被遗忘在客厅的宋知年,回头看了看干净的木质地板上留下的四排脚印,有他的,也有南泽的。
“不好意思,进来的时候太着急,忘记了换鞋。”
“没关系,我今天还没有打扫,等一会儿拖一遍就好,”周姨恭敬的应着,提前打开了大门,“先生慢走。”
……
卧室里恢复了安静。
窗外是一片夜色,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雨好像已经停了,只是玻璃上的水珠依然在,仿佛给外面的夜景加了一道滤镜。
南湾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低声开口,“都快九点了,你是不是早就饿了,我没让周姨做饭,辛苦慕先生再等我半个小时好吗?”
慕瑾桓手臂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仿佛就已经瘦了一圈。
下颚搁在他肩窝处,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嗓音低哑柔缓,“要亲手做菜给我吃?”
男人温热的呼吸尽数落进耳蜗,似有若无的亲吻缠绕在皮肤上,带起一片似痒非痒的触感。
南湾往后瑟缩着,抬手挡住男人欲再度落下来的唇,轻轻笑出声,她的笑声很轻盈,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动听。
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模一样。
精致的眉眼之间,满满都是温婉的笑意,“是啊,今天闲了一整天,骨头都是酸酸的,做几道菜就当是运动了。”
仔细想想,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下厨了。
“原来慕太太是闲的浑身疼,”慕瑾桓低低缓缓的笑,修长的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刻意压低嗓音,“那要不要考虑一下其它类型的‘运动’,嗯?”
上扬的尾音,卷起了一阵暧昧。
男人的嗓音浸着性感的沙哑,说的话也是极其的意味深长,就连那带着薄茧的大掌也开始不规矩的作乱,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不带一丝旖旎。
南湾无辜眨了眨眼,还给他一句,“不吃饱哪有力气?”
她的表情很坦然,但说出口的话颇有歧义。
慕瑾桓低声嗤笑,握着女人略微有些凉的手送到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随后却又亲吻那两排浅浅的牙印。
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的牙疼的枣。
身子忽然腾空,南湾本能的抬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蹙着眉故意拉长语调说,“不让吃饭就是虐待我,慕先生的床品不会变差了吧?”
“我哪里舍得,”房门是虚掩着的,慕瑾桓用脚尖勾开,眼眸里蓄着宠溺的温度,“当然要让慕太太吃饱,否则‘运动’到一半被叫停,会很扫兴。”
南湾,“……”
在客厅拖地的周姨,看着先生抱着太太下楼,每一步都走的极慢,似乎……是舍不得放下。
太太做菜的时候,先生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也不动手,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看着太太忙。
她偶尔去餐厅拿东西,会不自觉的往厨房的方向看,先生的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顿晚餐,持续的时间很长。
期间,佣人们拖了两次客厅的地板,还有楼上楼下的走廊;整理好了杂乱的书房,那凌乱散在地板上的书本和烟灰,都回到了应该存在的地方;去婴儿房给熟睡的两个小家伙盖被子;给巴顿喂了狗粮;还去后院看了看雨是不是还在下……
周姨在回房之前,听到夫妻俩依旧在说着最日常的话,她还听到了太太的笑声。
似乎,是舍不得浪费还能看到彼此的每一秒钟。
正文 239.判处报告人南湾,有期徒刑九个月。
青城出了一条爆炸的新闻。
曾经跟青城半个上流社会的青年才俊都有过说不清倒不明的关系的余清露,忽然死亡,地点就在余家搬走之前住的那栋别墅里。
据说是一刀致命,血流了一地,她身上穿着的白色棉布裙子,都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即使余清露在狗仔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但那些桃色往事依然还能搜索到一些蛛丝马迹。
人们在惋惜这位昔日撩动人心的美人忽然离世的同时,更难以置信的,是这桩命案的嫌疑人。
不是什么为了一夜风流就不要命的臭男人,也不是什么在床上花样百出什么都敢玩儿最后搞出人命的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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