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硬不吃软,说白了就是欠收拾。
他也不再多费口舌,喝了一口醒酒茶含在口腔里,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颚,在她有反应之前就吻上她的唇,并且将将醒酒茶渡给她。
男人的动作来的猝不及防,晚夏被呛得咳嗽不停,秀气的眉拧成一团,“顾邵之你有病吧?”
晚夏用手背擦拭嘴唇的动作,落在顾邵之眼里,你就成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顾邵之深邃的眼眸暗黑一片,淡淡的说,“你就当我是病得不清。”
他说完后,又喝了一口醒酒茶,掐着晚夏的下颚全部渡给她,那并不是吻,但却是相濡以沫的亲密。
剩下的半杯,顾邵之也是这样喂给晚夏的,因为顾邵之的大掌握住她的两只手,她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晚夏被迫咽下最后一口醒酒茶后,男人的唇不仅没有离开,那灵巧的舌头反而探进她的口腔,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肉壁。
似是泄恨一般。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疯狂情绪吓到,晚夏唇齿间的惊呼尚未出声,便被男人尽数堵了回去,演变成呜咽的呻吟。
顾邵之身上的衬衣被水渍浸湿,他也不管不顾,狠狠的将一丝不挂的晚夏摁在怀里,那激烈的吻势就像是一头野兽在肢解他的猎物一般。
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最后,是晚夏咬了顾邵之一口,他吃痛的闷哼声打破了旖旎,唇舌堪堪撤离。
晚夏气的眼尾发红,顾邵之却跟个没事人似的,面色如常的扯了条浴巾把晚夏身上的水渍擦干,并且抱回到床上。
酒吧里的酒一般都有很大的后劲,晚夏当时还能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但现在连站在地面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人摆布。
直到男人给她穿好睡衣,她才得到自由。
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似是在笑,却又像是在哭,“顾邵之,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是不是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当没听见?”
她说不要他碰,他就直接扒光她的衣服把她扔进浴缸。
她说不喝醒酒茶,他就捏着她的下巴把茶灌进她的嘴。
每一份每一秒,都讨厌死了!
顾邵之面无表情的拿了吹风机,坐到床边,淡淡的道,“既然好言好语的哄着你没有用,那我只能用我的办法来。”
卧室里只剩下吹风机发出‘的呜呜呜’的声响。
晚夏窝在被褥里,目光恍惚的看着落地窗外那漫无边际的夜色,她睡不着,就算喝了酒也睡不着。
顾邵之衬衣沾了水,湿漉漉的贴在壁垒分明的胸膛,他向来都是一幅精致妥帖的矜贵模样,很少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形。
黑眸凝着背对着他的女人,潭底深邃的复杂浓郁得几乎能淹没整个城市,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没有太多的情绪。
等把晚夏的头发吹到八分干的时候,他才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来后,安静的空间里,晚夏能听到很多声音。
男人在浴室里吹头发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关灯的声音,掀开被褥躺上床窸窸窣窣的声响。
还有,男人带着湿意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有力的手臂圈上她的腰,把她带入怀抱后,他的呼吸和他的心跳声。
即使头脑昏沉,晚夏的神经却清醒的可怕。
明明身体疲倦到极致,很想闭上眼睛就那么睡下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
“晚晚,你相信我吗?”
就像是暴雨过后,周围寂静一片,屋檐的雨水滴在青石板上,跨越那流逝的岁月,落进她的耳蜗,连同那温热的呼吸都拂在颈项。
晚夏轻笑出声,“你……要我信你什么呢?”
四年前,她接受那段婚姻,并且无法自控的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把最干净的信任给了他。
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最后,却是那样的结果。
可是信任这个东西,经不起消耗。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都没有什么改变。
她的朋友没有一个安好,死的死,昏迷的昏迷,过得一团糟,而……始作俑者依然活得光线靓丽,享受着鲜花和掌声。
顾邵之手臂收紧,将她抱的更紧,嗓音低沉沙哑,“那些证据没有用,我确实早就知道,但如果你不做,就不会死心。”
法律是法律,舆轮是舆轮。
没有直接确切的证据,法官不会轻易的判处一个人的罪。
他其实已经告诉过她了,只是那个时候晚夏没有往深处想。
她轻轻的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荒凉,讥讽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所以,这跟我信不信你有什么关系?”
顾邵之,我曾经相信过你的。
但那只是曾经。
晚夏这么反问过后,身后的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她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可能,只是逗逗她玩儿而已。
窗外的夜色浓郁而深沉,卧室里的光线也很暗。
恍惚之间,晚夏听到他这么说,“晚晚,你相信我,再等一等,我就会把你朋友所遭受的,都还给她。”
‘她’是谁?
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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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晚夏又病了。
这一次她没有发烧,只是感冒头疼的症状持续了好几天。
她预定的机票被取消,哪里都去不了,顾邵之既然说了不会让她走的话,就一定能做到让她飞不出这个城市。
慕瑾桓和南湾有打电话给她,她都说自己没事。
还有豌豆,小孩子记忆差的时候多半是在学习上,但在有些方面,比成年人记性比成年人都要好。
豌豆跟晚夏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感情虽然说不上是深厚,但分开之后也会想念。
小嘴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还会从沙发上栽倒,清脆灵动的笑声极其治愈。
只有那个时候,晚夏会笑的开心一些。
……
还是和以前一样,晚夏整个白天都在睡觉,只会在下午的时候起床吃顿饭。
在顾邵之回家之前,她偶尔还会跟佣人说几句话,但从顾邵之走进客厅开始,别墅里就听不到她的任何声音。
无论顾邵之说什么,晚夏都不会给予一个字的回应。
因为她知道怎么能磨光他耐性,忍受不了,自然就不会再困着她。
有时候,吃完饭后,她会去医院看许秋白,但不会进门,因为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进去。
只是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窄窄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病床上的人。
双眼紧闭,没有一点生机。
每一次,许父都会跟晚夏说,许秋白的情况很好,可能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晚夏会笑着点头。
从医院出来后,她有时会去游乐场,因为酒吧那种地方,她连门口都靠近不了,只要她出门,时时刻刻都会有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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