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林初的朋友,都知道她在十岁过后就变得很害怕水,即使夏天再热,她也不会去泳池游泳。
可是,江慕周带却把车开到了海边。
林初推开车门,还没看到大海,黑压压的一片,只是听到海浪的声音,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走,“江慕周你是不是有病啊!”
知道她怕什么,还专门把她拉过来。
江慕周眼明手快的扣住林初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不让你下去,站在这里又没人推你,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之间,他按着林初的肩膀,让她面对着那片大海站着。
可能是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林初不再挣扎。
江慕周松了捏着她肩膀上的手,和她并排站着,侧首看了她一眼,原本就连头发丝都是充斥着烦躁的人,已经平静了下来。
“还想去死吗?”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这里是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
空气里融着潮湿的海风,耳边没有太多嘈杂的声音。
林初淡淡的反问,“谁跟你说我要寻死了?”
“跟着傻子一样站在马路中央,车来了都不知道躲的人,不是想死难道是在散步?”
瞧瞧这欠抽的表情加语气。
林初气得连着踢了他好几脚,“都跟你说了我是突然头有点疼,没有反应过来,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去寻死,我有那么蠢啊?”
她有爸爸,就算是真的难过得要死,也不会真的去死。
江慕周不冷不热的‘呵’了一声,看着林初对着大海叫喊,等她的脾气完全发泄干净之后,才开口问道,“陆淮安怎么你了?”
“他当着沈唯一的面羞辱我,说……”林初顿了顿,她和江慕周之间没有秘密,难听话的话跟他说没有关系,“就算是他被下了春。药,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不会多看我一眼,让我不要觊觎陆太太的位置。”
江慕周淡定的听完,嗤笑了一声。
他还当是什么事呢。
“男人基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不是骂人,是事实,被排除在外的那一小部分,不是说意志坚定撼不动,而是因为身体缺陷不能人道。”
林初眯着眼瞧他,“你瞎胡扯的吧。”
怎么可能真像他说的那样。
放着她献身无数次都没有任何反应的陆淮安不说,拿纪晚夏的亲哥纪桓举例,她是亲眼见过的。
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纪桓依然是面不改色的坐在餐桌上,连余光都不会多给那女人一秒钟,更别说会有其他的什么了。
江慕周笑着耸了耸肩,“你别管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吃了催情药物的陆淮安到底会不会碰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初心里一颤。
抿了抿唇,低声说,“他有未婚妻。”
就算她不想承认,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林爸爸不知道陆淮安跟沈唯一是有婚约在,所以才会提出两家联姻的要求。
“有未婚妻你不是也照样企图插足了这么多年?”江慕周抬手去捏林初的脸,“造孽也不差这几天,如果陆淮安真的爱沈唯一爱到能抵抗身体本能的程度,你再在那看不到尽头的路上继续走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么?”
林初低着头,看着脚尖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懂,只是在逃避而已。
就像她一直围着陆淮安转,却从来都不敢去问他对沈唯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以为她不知道沈唯一其实不是陆家的养女,而是他的未婚妻,那她就装不知道。
总害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就再也没有身份去闹他。
古人都说过:毁人姻缘,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别用莫须有的道德绑架自己,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对外公布过,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婚约。”
“你既然非陆淮安不可,不到南墙不会回头,那不如去赴一场豪赌,赢了你就是陆太太,输了刚好可以认清现实,林初,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你站着不动它会自动飘到你手里。”
林初抬头看向江慕周。
忽然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小痞子。
江家在安城是很特殊的存在,很多人都说,迟早有一天会被政府一锅端掉。
林初平时所看到的江慕周,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学习不努力,吃喝玩乐样样在行的纨绔子弟。
虽然平时干的那些破事能把她气死,但关键时其实不怎么会掉链子,如果他没有喝酒昏死过去的话。
可是,现在的江慕周,让林初觉得很遥远。
“我可以吗?”
江慕周侧头看向她,勾唇笑了笑,“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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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一是在三天后,主动联系林初的,约在一家咖啡厅,包间。
毕竟现在的沈唯一是娱乐圈冉冉升起的明星,虽然还不至于走哪儿都有狗仔跟着偷拍,但难免有些路人会认出她,她不想惹麻烦。
“林初,我一直都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不跟你计较。”
一年前之前,沈唯一会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跟林初单独在公寓里过夜,除了相信陆淮安的人品之外,确实是觉得林初还小,家教也很好,不会做出那些不堪的事情。
林初靠着椅背,摆弄着手机,模样慵懒闲适。
嗯,正宫终于忍无可忍,来给企图上位的‘小三’一点颜色看看。
年轻的小姑娘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哪怕素面朝天,那张干干净净的小脸也能让周遭的一切失色。
沈唯一比林初大三岁,二十二岁,也是一个女孩人生中最好的时光,但她跟林初不一样,她是混娱乐圈的,哪怕只是出门散个步,也必须保证从头到脚都精致妥帖。
在洗了澡吹干头发就出门的林初面前,她确实有资格说对方还是个孩子。
林初为了表示自己对沈唯一的尊重,放下了手机,抬眼看向她,笑着开口,“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学过语文,听得懂的。”
抛开其他的不说,沈唯一其实不讨厌林初。
有一次在学校洗手间里,某个好事眼红的女人说沈唯一靠后台上位,捏造了一堆莫须有的潜规则,林初当场就怼了回去,把对方怼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那天,沈唯一刚好也在厕所的隔间里。
所以即使知道林初对陆淮安的心思,她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但……
“我跟淮安是有婚约的,你知道吗?”
林初眨了眨眼,“知道呀。”
这样的回答,沈唯一不意外,“你应该很了解淮安,他有怎么样的抱负和野心,不用我多说,被逼着接受一段婚姻,他只会更加厌恶你。”
大多数的男人都属于强势的一方,即使是普通人,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别人强行施加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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