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眼里要比歇斯底里的痛苦更让人心疼。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少女心事都清楚的知晓。
就像林初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陆淮安有了色心的,纪晚夏同样也记不起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样肮脏的心思。
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陷了进去。
那场大雨来得声势浩大,她却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只有最亲近的爷爷看出了端倪。
每一次在她转身后,爷爷那痛苦无奈的叹息,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都在今天结束吧。
纪晚夏凑到还在摆傲娇的林初面前,笑着说,“你陪我去选礼服好不好?爷爷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不能装病缺席今晚的宴会。”
林初明白,这不是纪爷爷太残忍,豪门家族的一言一行,都容不得谁随性的胡来。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林初扔了手里的东西,拉着纪晚夏往楼上走,“就算不是主角,你今天晚上也一定是全场最美的公主。”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是陆淮安打来的。
林初把挂在衣架上的那条裙子递给晚夏后,连忙接起,狗腿并且贴心的问候,“老公你下班了吗?累吗?”
安城的早上,他所在的城市应该是夜晚。
电话那端的陆淮安关上车门,冷笑了一声,“妈说你快要期末考试了住在学校,你的导员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上课了,林初,你挺能耐的啊。”
不紧不慢的嗓音,透着危险的意味。
林初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
妈呀!陆淮安不会是忙完美国那边的工作回来了吧!
坐在沙发上有了安全感之后,她才试探着问,“额……我有解释的机会吗?”
正文 314.【伤心童话】他从悬崖边跌落(七)
林初很郁闷啊。
他怎么总是搞突然袭击?
上一次他过生日那天也是,悄无声息的回来,走的时候她也不知道,神出鬼没的。
虽然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惊吓好不好!
林初清了清嗓,小脸挤出假笑,声音又软又娇,“老公啊,真的,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可乖了,没有去外面鬼混,这次是有特殊情况,我可以解释的。”
“不需要,”陆淮安启动了车子,棱角分明的俊脸冷峻坚毅,眸色异常平静,“是在林家还是在纪家?”
今天是纪桓订婚的日子,她不在学校,就只可能是跟纪晚夏在一起。
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不是被一个小姑娘勾着鼻子跑的类型,风尘仆仆的赶回陆家,没有见到人,也没有让陆军查查她在哪儿,就直接来了安大。
结果,发现有人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去上课了。
很好。
等了几秒钟,电话那端的人就跟睡着了一样,一个字都没有,陆淮安失去了耐心,“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林初闭了闭眼,身体完全瘫软在沙发上。
撇着嘴,无辜又委屈,“我在林家,你别这么凶嘛,我是真的……”
“嘟……嘟……嘟……”
电话被切断的忙音。
林初还没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真是非常的憋屈啊。
把手机丢在一旁后,掌心捂在脸颊上,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苍天啊~”
纪晚夏全程都像是在看喜剧片似的,温婉的五官漾出点点笑意,寡淡的小脸看起来要精神很多。
站在镜子前,也没往沙发方向看,好笑的问,“怎么了?”
林初有气无力的回答,“陆淮安好像回来了,我被抓到逃课一星期,而且更恶劣的是还跟陆妈妈撒谎了,天要亡我。”
友情的代价,果然还是很高的。
聪明的纪晚夏已经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换下林初给她准备好的礼服,叠好放进纸袋里。
把自己收拾妥帖后,看着林初微微一笑,“礼服还不错,我带着回家了。”
“喂喂喂!纪晚夏!”林初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眯眼瞧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晚夏,“我可都是为了你,陆淮安好像还蛮生气的,我搞不好会被收拾的很惨,你不会这么不讲兄弟义气……吧?”
临近期末,虽然已经没有什么课程了,但她还是个学生,每天去学校报到是她的义务,而且陆正茂还特地嘱咐过她,要好好学习,没事不要逃课。
这还不算太罪无可恕,关键是她跟宋静媛撒谎被陆淮安发现了!
完蛋完蛋。
准备离开战场的纪晚夏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初,眨了眨眼,“我是女孩子,跟你本来就不是兄弟。”
林初,“……”
塑料姐妹靠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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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钧在公司,家里除了佣人之外,就只剩下窝在客厅沙发里躁动不安的林初。
如果没义气的纪晚夏在,有人说说话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立难安。
结果有些人真的是很够哥们,毫不留情的丢下救苦救难的林妹妹转身就走,这份友情真的是相当的塑料了。
门铃的声音响起,瘫倒在沙发上的林初立刻就弹了起来,像小学生一样坐的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除了盘在沙发上的两条腿,都堪称小学生坐姿典范了。
佣人开门后,找出拖鞋放在陆淮安脚边,恭敬的道,“姑爷,小姐在客厅等您,您要喝点什么吗?”
陆淮安淡淡的应了一声。
林初悄悄的往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好死不死,跟一双沉静淡漠的眼眸撞上,被抓了个正着。
如果她扭头就跑,那岂不是太怂了。
于是,对视了几秒钟后,小脸挤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嗨~”
结果,毫无意外被完全忽视,人家压根连多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陆淮安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嗓音淡淡,“泡杯茶,要浓一些。”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家连都水都没有喝,又绕着安城跑了一大圈。
佣人礼貌的点头应着,“好的,姑爷您坐一会儿,我现在就去。”
“嗯。”
陆淮安换了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没有制造出太明显的声响,如果他脚上穿着的是那双皮鞋,一定更吓人。
林初虽然低着头,但余光却是跟着男人的脚步移动的。
看着他从门口走过来,一步一步,长腿交错,频率沉稳,其实她错了,这种无声的危险,才更可怕。
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了西装外套的纽扣,优雅矜贵,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人家都还没说话,林初就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客厅里特别安静,佣人把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后,看着低着头像是犯了错似的林初,偷偷的笑了笑。
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温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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