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_糖炒粒子【完结+番外】(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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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爱她的林爸爸也没有带她走。

  ……

  衣柜里有女人的衣物,林初拿了一件黑色裙子,她瘦了很多,裙子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走出卧室才发现,这里是陆家别墅。

  毫无意外,林初被佣人拦住了,陆正茂不在家,佣人不可能放林初离开。

  林初好像明白,她昏迷的时候被带回陆家的原因。

  当那个男人解决完守在门口的保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笑着问,“陆淮安,你满意了吗?”

  林初忽然想起婚礼的那天,她挽着父亲的手,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场景。

  那段并不长的路,她一直在心里重复着同一句话:淮安哥哥,从现在开始,我就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你了,不问返程。

  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

  所以,时光也不能倒流。

  陆淮安凝着女孩苍白的小脸,沙哑的嗓音底层隐着不易让人察觉到的颤抖,“小初……”

  在触碰到女孩荒芜的双眸的那一刻,他抬到空中的手僵住。

  林初站在两级台阶上,即使她的光着脚,也能平时男人的视线。

  她依然是笑着的,声音却破碎成片。

  “不是觉得我撒谎的样子很恶心么?还叫我做什么?我爸没有其他的儿女,只有我一个人,我要去接他回家,陆总如果没有话说,那能不能给我行个方便?爸爸已经在警局待了三天了,再等不到我,会失望的。”

  虽然父亲没有带她走她很生气,但……气过了,就不再生气了。

  警局是什么地方,又冷,又没有人情味,她不能让父亲继续待在那里。

  陆淮安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所有的语言都哽在喉头,就像是有人攥着他的脖子,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心脏疼的厉害,仿佛是针扎一般。

  他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机械的收回,走到玄关拿了一双拖鞋,然后半蹲在楼梯口。

  “先穿鞋,我陪你一起去。”

  林初脸上的笑越发的明显,但眉眼间的苍白没有因为这笑意有一丝的衰减,“这里有没有媒体记者,你做戏给谁看呢?”

  父亲的尸骨经举报保管了三天,都没有人去认领。

  而消失了这么久的他,却来关心她有没有穿鞋?

  可笑至极。

  “陆总要忙的事情很多,维护形象这么简单的事情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做这些,而且,”她停顿了片刻,“我嫌你身上的香水味恶心。”

  林初越过半蹲在地面的陆淮安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扣住她的手腕。

  “你不喜欢,我就回小楼换一件,两分钟,很快。”

  林初甩开男人的手,然后干净利落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在客厅里激起了回音。

  那不达眼底的笑彻底淡去,明艳张扬的五官清淡的没有一丝温度,“要么也毫不留情的弄死我,要么就让开。”

  也……

  陆淮安偏到一侧的脸只僵了几秒钟,随后没有半分波澜的转回到正面。

  嗓音低哑,“外面在下雨,你这样出去会生病。”

  林初连余光都没有给他一眼。

  她的手腕被扣在男人手里,连半步都走不了。

  “我病了这么多年,终于清醒了,怎么可能因为几滴雨又继续病呢?陆淮安,在你死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挂掉的。”

  恨。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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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宗钧的葬礼,只有三个人参加。

  他的女儿林初,公司破产身负巨债的纪晚夏,还有她们的朋友许秋白。

  撑着伞站在五十米远处的陆淮安不算数,所以,只有三个人。

  昔日名望极高、无数人攀附的林宗钧,离开人世的时候,寂静又凄凉。

  林初一身黑色衣服,胸前绢着一朵白色的花,她站在墓碑前,目光没有一刻从那张照片上离开。

  她撑了伞,因为不想让父亲担心,也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许秋白和纪晚夏站在林初身边,安静的陪伴。

  他见过真正难过的人,眼里有望不到边的海洋,却没有一滴眼泪。

  就像林初现在这样。

  她看着林宗钧的骨灰被埋在冰冷的泥土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波动,甚至连眼眶都没有泛红。

  有些人,能在一夜苍老。

  从此,那颗心寸草不生。

  ……

  林初转过身,瘦到只剩下骨头的后背被雨水打湿,她能感觉到风吹过的凉意。

  为了防止感冒,为了让父亲安心,她不能继续再站在这里。

  “秋白你送晚晚去医院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了。”

  许秋白不知道她口中的事指的是什么,但看过新闻的他,大致了解了些,他害怕的是她想不开,“我妈已经做好了饭,过去吃一点。”

  旁边的纪晚夏去握林初的手,一片冰凉。

  这是五月份的天气,即使在下雨,气温也没有低到这个程度。

  她抿了抿唇,附和道,“是啊小初,你早上就没有吃多少,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爷爷的病情稳住了,我下午有时间,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林初笑了笑,给予朋友安抚,“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人完全可以。”

  虽然是第一次谈判,但她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

  所以,没有关系。

  纪晚夏的视线掠过远处的男人,然后回到林初身上。

  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某些层面上依然是外人,就像心里寸草不生的林初和狼心狗肺的陆淮安之间,她们没有立场介入和干涉。

  纪晚夏张开手臂去抱了抱林初,对她说,“小初,我和秋白都还在,你不是一个人。”

  许秋白紧握的手依然在收紧,但却能展露出温暖的笑意,“无论什么时候,都随叫随到。”

  林初拍了拍纪晚夏的淋湿的肩头,催促着,“知道了,真是啰嗦,你们快走吧,待会儿雨下大就不好打车了。”

  ……

  纪晚夏和许秋白离开墓园之后,林初才慢慢迈开脚步。

  她知道陆淮安不会让她从他面前走过,就像昨天在陆家别墅那样,就像在警局那样……

  所以,也就不再做无用功。

  “家被封了,而且我身无分文,既然陆总已经慷慨解囊帮我安葬父亲了,能不能再借我一张床睡一会儿呢?”

  她明明虚弱的风再大一点就能摔倒的程度,却坚强又固执的推开了陆淮安的手。

  陆淮安没有再碰她。

  只是将她手里那把摇摇欲坠的伞扔进垃圾桶,他所撑的那把黑伞很大,足以容下两个人,但大半都撑在她头顶。

  “家还在,回去吃完饭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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